落的短袍,带着数名忠仆,沿密道前往两殿。
早年间,坞堡外群敌环伺,两人面对的险境不知凡几,手上都曾有过人命。知晓秦策安排,两人并未多言半句,分别带上易燃的火油,迈步走进密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殿外的喊杀声渐小,秦策和刘氏姐妹心中清楚,单凭几百殿前卫和宦者,或许能挡住一时,终究不可能挡住一世。
夏侯鹏正将得意,陡见宫中火起,知晓是兰林殿和九华殿,不禁勃然大怒。
“可要救火?”
“自是要救!”
派出部分士兵前往救火,夏侯鹏迈步走进光明殿。
大长秋和几名宦者的尸体倒在殿前,早已气绝多时。
望向前殿的龙椅,夏侯鹏眼底一阵火热。思及接下来要办的事,不得不将目光从龙椅处撕开,命夏侯硕带上张禹,一并前往内殿。
刚刚走进殿门,就闻到一阵苦涩的药味。
夏侯鹏眉心一皱,看向靠在榻上的秦策。对方明明已是病入膏肓,不知为何,仍让他从心底里忌惮。
“伯举,”秦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无半分惧意,反而让站在殿中的夏侯父子感到不安,“朕自问待夏侯氏不薄,你行此事,究竟是为何?”
夏侯鹏干笑一声,抬眼看向秦策,嗓子里像堵住石块。明明想好应对之语,此时此刻,出口却异常艰难。
最终,是夏侯硕代父开口,大声道:“陛下,您的确待夏侯氏不薄,但那都是陈年旧事。自您入主长安,行事早不同往年,昏君之相尽现,使得民不聊生,国势难起!”
“家君不忍见百姓受难,不忍见汉室大好基业就此颓败,方才起兵。”
“此乃顺应天命,是为替天行道!”夏侯硕越说越有底气,仿佛事情真是如此。
“好,好一个替天行道!”
秦策哈哈大笑,止都止不住,仿佛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夏侯鹏脸色涨红,举臂拦住夏侯硕,不让他继续向下说。
“陛下,如你愿意下诏,广告天下,四殿下暗通桓汉,并与胡人勾结,多年征战不过是幌子,并邀天下英雄共讨,我自不会杀你,还可容你多坐几天皇位。”
闻听此言,秦策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你欲让我子背负恶名,自相残杀?!”秦策大怒。
“陛下,四殿下同桓汉天子私交甚密,此乃不争的事实。其率兵横扫漠南,胡贼闻风即退,一个两个尚罢,草原大部亦望风而逃,始终不敢接战,臣早就觉得奇怪。
如贼寇这般容易扫清,中原岂会战乱百余年。”
夏侯鹏一字一句道:“陛下以为,天下人都会相信四殿下当真是勇武过人,令贼寇闻风丧胆?”
“荒谬!”秦策厉声痛斥,“夏侯鹏,如你起兵夺位,朕尚敬你有几分担当。行此卑鄙之事,当是不为人子!
夏侯氏随秦氏扫北,多年来英雄辈出,如今出你此等逆贼,尔先祖在天有灵,必当羞于留此血脉!”
夏侯鹏恼羞成怒,长刀出鞘:“秦策!我今好言相劝,你如不答应,可知是何下场?!”
秦策再次哈哈大笑。
“我秦伯勉征战半生,岂会惧你这区区逆贼?”
“好,当真是好!”夏侯鹏大声道,“来人,请皇后和淑妃往殿前祭旗!”
有甲士奉命入殿,奉夏侯鹏的命令,就要带走刘皇后和刘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