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慕容令脸色大变,现出几分慌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慕容垂转过身,不再看慕容令,“你既做出选择,后果就需自己承担。我年将半百,不可能一直护你,此战之后……你好自为之。”
听到这句话,慕容令脸色一片煞白。
就在这时,门外健仆禀报,慕容德率人归来,要见慕容垂。
“玄明回来了?”慕容垂皱眉。
不等健仆回话,房门已被大力推开。慕容德一身铠甲,龙行虎步,见到跪坐在前的慕容令,马鞭直接甩了过去。
到底看在慕容垂的面子,没有直接甩在慕容令身上,只在他耳边炸响,逼得他瑟缩一下。
“蠢货!”
慕容德满脸怒色,慕容垂并未开口喝斥。
他对长子失望透顶,如能守住丸都城,这个儿子也不会被他视为继承人。如果守不住,他这一脉必绝于此,何言其他?
“备边之事如何?”慕容垂问道。
“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妥当。”慕容德皱眉道,始终怒气难消。
“阿弟。”慕容垂提醒道,“敌兵将至,事情已经这样,只能先守城再说。”
慕容德点点头,看向慕容令,依旧拳头发痒。
他未必多么喜爱慕容冲,事实上,碍于燕主和可足浑氏的关系,他对这个侄子向来十分冷淡。但是,大敌当前,慕容冲的领兵能力不容忽视。
本是用人之机,慕容令和段氏却分不清轻重缓急,为自己那点私心,做出自毁长城的举动,慕容暐都不会蠢成这样!
“据斥候回报,秦兵已过平州,距离边界不远。”
慕容垂回身取来舆图,和慕容德商讨战事。
慕容令跪在地上,仿佛已被两人彻底遗忘。
平州,辽东郡
时入四月,草木生发。即便是塞北之地,同样生出蓬勃的绿意。
秦军抵达辽东郡后,接收新调拨的军粮,并有一批兵器铠甲。秦玓同麾下商议该如何进兵,最终决定长驱直入,打开入三韩的缺口,直逼丸都城下。
“慕容垂有鲜卑战神之名,慕容德同样勇武善战,不可小觑。”秦玓坐在帐中,扫视两侧谋士将领,沉声道,“从传回的消息看,其守城之意坚决,此战必当不善。尔等需得谨慎,不可大意!”
“诺!”众将抱拳。
“将军,仆闻贼寇慕容冲怯战脱逃。”一名谋士道。
“怯战脱逃?”秦玓摇摇头,冷笑道,“慕容冲离开丸都不假,怯战之说实不可取。”
“将军是说其中有诈?”
“不至于。”秦玓继续摇头,“归根到底,不过是为了些乌七八糟的事。不管是谁做的,于我等确有好处。”
谋士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慕容冲能征善战,战前离城,无异斩去慕容垂一条臂膀。且传言纷纷,城内定会人心不齐。届时,不用着急攻城,只需包围城下,贼寇定会内部生乱!”
武将互相看看,皆摩拳擦掌,表情中满是兴奋。
在座诸人中,有半数未曾参与攻下邺城和长安。秦策称帝建制后,以战功加官授爵,自然被同袍落下一截。
不提旁人,就是夏侯岩,不过初生牛犊,仗着运气好,跟随四公子攻入长安城,竟有国男爵位!即便只是莫等,也足够让人羡慕。
和南地的战事尚远,漠南草原早被四公子领兵扫过几遍,境内闹事的贼寇自有当地官员和州兵,用不上自己插手。盘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