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带路!”
“此事再议,现下倒有一事劳你去做。”
桓容笑意微淡,命典魁和许超将人押到城下,对城中守军喊话,令其放下兵器,打开城门。
“桓使君有言,放下兵器,打开城门,留尔等性命!”
成县虽不大,却是武都郡治所所在。
杨安南下攻打梁州,武都郡太守随之出兵,想借机捞点便宜。
不想便宜没捞多少,遇上桓容当头一棒,杨安率大军撤退,武都郡太守只能跟着一起跑。路过成县不入,唯恐被晋兵追到。
太守不在治所,郡内事务一概交由主簿打理。
知晓城外战况,郑主簿险些当场骂娘。
“您看?”
几名贼曹和议生候在堂下,都等着主簿拿主意。
左右看看,年约四旬的郑主簿苦笑一声:“大军溃败,太守过县城而不入。拓跋部投降,晋兵就在城外,以诸位看,仅凭城墙可能挡住晋兵?”
众人缄默,都是心知肚明,不想死只能开城门。
杨安事做得不地道,武都太守胆小逃窜,他们区区几个职吏,为何要一门心思的送死?
“仆等听郑主簿调遣!”
一名议生出言,余下众人纷纷附和。
在场人中,郑主簿品位最高,官位最大,是死守还是主动打开城门,自然要由他来决断。
成县纳入东晋版图,他们的好处自然少不了;如果被氐秦夺回,有郑主簿在前顶锅,他们位卑职浅,不过附和“上官”,不能反对而已。
猜出众人的打算,郑主簿心头发紧,狠狠磨着后槽牙,恨不能当场拔剑,将眼前人全部捅个对穿。
不到两息,有健仆匆匆来报,城外射入飞箭,箭上带有桓容手书,劝城内莫要负隅顽抗。
“此中有言,如开城门,可保我等性命无虞。”
视线扫视众人,郑主簿冷冷一笑,翻过绢布,在背后写下愿开城门、弃胡投汉之语,旋即签名落印,并按上手印。
“诸位既言事情由我决定,那么,便在此绢上落印吧。”
无论日后如何,这张绢布就是众人转向晋军的证据!
想让他背锅?
可以。
但别忘了,大家都不是什么善人,豁出去,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别想跑!
众人明显有些迟疑,郑主簿却是好整以暇,手指点着桌面,不忘开口道:“诸位,事情至此,如何选择当做决断。非是郑某过于谨慎,实是关乎全家乃至全族性命,不得不如此。”
甭管日后如何,现在大家都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有这份证据在,谁也别想见势不妙开溜,更别想奔向仇池。不然的话,消息传出去,十成会死得更快!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有一名门下贼曹上前,写下名字,按上手印。
签字落印的人越来越多,仅有一名议生犹豫不决。被冰冷的视线扫过,眼角窥到同僚的手已按在剑上,议生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僵硬的迈出脚步,上前签字落印。
简单的几个动作,衣襟却被冷汗溻透。
“怎么,胡议生还有顾虑?”郑主簿眯起双眼,提出开城门的是他,犹豫不定的也是他,说他没有异心,简直是笑话!
“仆万万不敢!”胡议生脸色发白,汗水流得更急。生怕郑主簿骤起杀心,将他斩杀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