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兵打出讯号,攻城锤再次挥动,对准门后的断木,一下接一下狠砸过去。
如果不能破开城门,大军就无法进城,攻上城头的同袍更会身陷险境。仆兵发了痕,不顾开裂的虎口,用尽全身气力,誓要将城门破开。
“给我开!”
城头突然飞下一阵箭雨,咄咄的钉在挡板上。
一名仆兵被射中肩膀,似感觉不到疼痛,将碍事的剑尾折断,任由箭头留在身上,不停的拉动机关,双目赤红。
终于,伴随一声钝响,门后的石块被砸开,现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缝隙。
“继续!”
仆兵擦一把脸上的汗水,留下几道清晰的血痕。开裂的虎口,破损的手掌,再再证明方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城门将破,守军立刻堵住缺口,长矛和长枪一齐刺出,奈何发挥的作用有限,压根不能抵挡分毫。
攻城锤已经撞秃锐角,前端开裂,每一次撞上石堆,都会飞出大量碎屑。
这些碎木成了守军的夺命符,挡在最前方的几人更被扎成刺猬,满身鲜血,哀嚎着倒地不起。
城头陷入鏖战,城门下亦然。
秦璟指挥若定,发现南城门出现缺口,立刻派后军压上。
“阿兄,让我去吧!”
见秦玸攀上云梯,秦玦终于忍不住了。
“去吧。”秦璟没有阻拦。
身为秦氏子,临阵杀敌,身先士卒皆是必然。
正午过后,南城门终于被打开,门后的守军被击退,秦氏仆兵仿佛嗅到血腥味的狼群,潮水般涌入成内。
城门被破,城头的守军一阵惊慌。
秦玸抓准时机,接连砍杀数人,其中一人是在城头指挥的将军。噩耗传出,彻底让守军陷入混乱。
随着南门被破,余下三门接连告急。
如秦璟所料,在东门和西门被攻破之后,城内骤然生乱。之前臣服于慕容鲜卑的胡人联合起来,持刀剑攻向王宫,同守卫展开一场激战。
可足浑氏和慕容暐本来计划自密道逃跑,奈何中途生变,密道出口被堵住,根本逃无可逃。
傍晚时分,随着一声轰响,宫门倒塌,胡人呼啸着冲进宫内,宦者宫婢四散奔逃。
见到宫内的藏宝,胡人全部红了眼,不少人忘记之前目的,齐齐扑向了大开的宝库。
四城的守将先后被斩杀,抵抗的守军也未能幸免。
大军入城,昔日的鲜卑贵族沦落为俘虏。有的运气实在不好,没等被仆兵抓获,就成了家仆和羊奴的刀下亡魂。
宫城突然起火,伴着骤起来的狂风,迅速蔓延向整座城池。
“慕容暐可曾抓到?”
“回郎君,尚未!”部曲答道,“起火点在王宫,宫内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胡人,实在不好找人。”
秦璟策马拉住缰绳,见火势迅速蔓延,下令大军放弃找人,立刻出城。
“郎君,不救火?”
“不救。”秦璟道,“围住四座城门,将出逃之人全部拿下。不从者格杀勿论。”
“诺!”
仆兵飞驰传令,大军迅速撤出城内。
城中大火飞速蔓延,进而吞噬整座王城,仿佛一条赤红色的巨龙,在黑夜中飞腾,发出恐怖的咆哮。
太和五年八月,燕国都城邺被秦氏坞堡攻破,城中守军尽数战死,鲜卑贵族官员多被擒获。太后可足浑氏死在乱中,燕主不知所踪,人言死于宫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