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梁军一把提起舒克姑娘的衣领，和她调换了一个位置。
梁军坐在第一个驼峰前，这里不稳固，很容易栽倒。
舒克姑娘感激，眼里也有愧疚。
“小英雄，我本来对你有偏见的。我是塔克拉玛干沙漠自然保护区的守护员，专门为了守护沙漠地带的保护动物。”
“我本来，很恨你到处猎杀动物。我跟着你，是想一路记录你的罪行，把你的罪行曝光，用事实公之于众。没想到，你是个坦坦荡荡的人，还没等我收集证据，你已经全程直播，接受社会批评了。”
梁军唇瓣干裂，脸色煞白。他觉得，再这样行进下去，非得热射病不可。哪怕没有得热射病，没有器官衰竭，他也得因为脱水，体内水分枯竭。
现在，他听见舒克姑娘近乎忏悔的道歉，哑然失笑。
“我说你们啊，这些保护动物的人，为什么对我们猎人那么有偏见？”
舒克姑娘也是累的只剩一口气，但还是坚持心里的信念，和梁军辩驳。
“你们猎人，真是该死！”
“你们口口声声说合法狩猎，但做的都是见不得人的杀动物勾当。要不是我的保护区出现那么奇怪的变异动物，我肯定不会答应你来乱杀动物。”
梁军平日里和娘们没什么交集，也很少和婆娘说话。现在，他当着全国粉丝的面，被一个娘们指着鼻子骂，心里肯定不痛快。他也来了几分火气。
“什么叫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都说合法狩猎了，我合法，我有资格证，我在狩猎季狩猎区，我有问题吗？没有问题。合法合规，就不许骂人！”
舒克姑娘也是一根筋的人，同样着急上火。
“你以为我不知道，国内外都有狩猎竞赛，在狩猎季节专门去猎杀无辜的棕熊，还有猎杀非洲无辜的狮子，还是雄狮。这就不是勾当了？你们就是群混蛋！”
粉丝们都皱紧眉头。
明明两人身体状况这么差了，还能有心思互相破口大骂？
而且，这婆娘也骂得忒难听了吧，简直把他们这群爱看狩猎直播间的粉丝，也统统骂进去。
他们很好奇，梁军会怎么辩驳。
一定要给咱们粉丝平反啊，主播！
哪怕是诡辩，狡辩也成！
梁军笑了。他在驼峰前头晃得左摇右摆，还是回头和舒克姑娘掰扯。
“你看啊，就说最近一届海外举办的冷兵器狩猎竞赛，是国际猎人大赛事吧。用的全是冷兵器是不是。”
舒克姑娘冷冷应了。
就是冷兵器。
梁军道。
“那些被狩猎的野兽你也都看见了吧。我给你数数。”
“公黑熊，公虎，公狮子，公象……是不是。”
海内外狩猎季，都会举办国际化的猎人竞赛，是全职职业猎人的最高殊荣。各国新闻都挤上了热搜。
舒克姑娘就算不情愿，也应了声。
没错。
确实都是公的。
但也只是意外。
梁军笑了。
“怎么是意外？”
“在咱们这行当，有一行老祖宗传下的规矩。三不杀。”
“哺乳期母兽不杀，幼兽不杀，狩猎季以外不杀。”
“你知道最后一项，为什么狩猎季以外不杀么，别和我掰扯政策法律，不是那回事儿。”
“因为啊，狩猎季为什么选中这些时节作为狩猎季？不是乱选的，都是按照野生掠食者最常规的发情期选的。”
“一旦在发情期，雄兽春心萌动，烦躁让雄兽更具有侵略性，开始攻占领地，碰见陌生幼兽就撕咬咬死，就为了咬死幼兽，好让母兽发情，然后发泄欲望，让母兽再度怀孕。”
“我们猎人全球才多少个啊？全职猎人都快饿死了，全世界都没几个，每年能杀死多少野兽？倒是这些发情的公兽每年咬死的幼崽，可以达到族群总幼崽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二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