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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2)(1 / 1)

在京城中她一直托人打探柳璟的消息,好不容易终于寻到了他,两人许久未见,甚是激动,小酌了几杯,浓情蜜意之下竟是行了鱼水之欢。柳璟承诺会尽快请辞回江南,向祁家求娶她,两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还不知身份差别有多么重要,亦不知命运早已同他们开了玩笑。

不久后她随母亲返回了江南,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册封圣旨,她本不愿进宫,可是父母以全族人性命相要挟,她不得不从,只能含恨再次上京。

初入宫那晚,周惠帝便宠幸了她,她还担忧会被发现自己已非处子之身,可不知为何那晚她的下身还是落了红,第二日便借口身子不适宣了柳璟诊脉。

其实自入宫起,她在京中就毫无依靠,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柳璟。

不过短短月余,原本私定终身的两人再重逢,一个成了皇帝新宠,一个成了不能逾矩的臣子,两人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再也无法轻易跨越。

两人相视无言,只能默默感概天意弄人。

柳璟诊断出她已有身孕,她腹中是他的孩儿,可是她已无法再成为他的妻了。

为了保住这一点念想,她自然是要将孩儿生下来的,哪怕冒着极大的风险,柳璟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就像以往他从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他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和腹中胎儿。

进宫足有一个月后,她才告知周惠帝自己有孕,她央求周惠帝允许柳璟专门为她保胎,周惠帝那时颇宠她,欣然应允,还晋了她为丽妃,除此之外他还另外指派了冯太医为她保胎。她暗自心惊,若是两个太医同时为她护胎,那么她怀的不是龙种这件事必定会暴露。她伙同柳璟对冯太医威逼利诱,好在冯太医是个识趣的,她才得以保住孩子。后来冯太医请辞回乡,她才真正放下心来。

她那时刚进宫就得宠,还怀上了龙种,宫里不少人眼红她,她极艰难才熬到生产之时,谎称是早产,只有她和柳璟才知道,其实她是足月生产的。可没想到她的孩儿竟是这样的身子,但是好在“国运”一说救了她的宁儿一命,虽然周惠帝对外宣称她诞下皇子,还晋封她为贵妃,可她知道周惠帝心里对她从此开始有了隔阂。

没有关系,她只要守着她的宁儿便好,她将全部心血倾注到宁儿身上,在这深宫中,宁儿便是她唯一的寄托。

她本不愿搅进宫内的浑水中,可是宫斗从来没有自愿不自愿一说,她的宁儿还那么小,被人害得差点丧了命,她守着宁儿哭了一夜又一夜。

自那时她才明白,想要保住自己和宁儿的平安,她不得不争。

她扳倒的第一个人,是先皇后。

先皇后也是个可怜人,早年生了大皇子,身子伤了根本,大皇子还体弱多病,早早便去了。

同为女人,她曾为先皇后感到惋惜,可是为了她的宁儿,她不得不筹谋,唯有坐上那个位置,她才能护得住她的宁儿。

她对自己也狠得下心,一碗红花下肚,从此丧失了再育的能力,以此嫁祸给先皇后。她含泪向周惠帝哭诉,先皇后自丧子后忧思过度,嫉妒宠妃得子,以药害之,尽管她做的手脚无可挑剔,种种证据指向先皇后,可周惠帝并没有重罚先皇后,只禁足一个月了事。

她无法再生育,可也只换来对方禁足一个月,尽管她对周惠帝从未有过感情,但那一刻,她还是不免寒了心。

先皇后本就思绪不宁,自此事过后,心思更加郁结,没多久也撒手人寰了。

后位空置,尽管周惠帝再不愿让她坐上那个位置,偌大的后宫只她一位贵妃,六宫之权还是到了她的手里。

直到宁儿五岁那年,才被封为太子,而她母凭子贵,册封为皇后。此后,母子二人才得以安宁。

祁芳懿从未对人说过她这二十余年的经历,没想到如今竟会在自己的孩儿面前袒露,她自然不会将事情全貌一一详述,她的宁儿最是单纯善良,那些她心狠手辣的过往,他不必知晓。

宁儿走时,她坐在殿内望着宁儿的背影,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她的心内默默在赎罪,宁儿莫怪母后,在这深宫里的二十年,母后真的累了,只望永铭是你的好归宿。

而高永宁听完母后的叙述,心里极为感触,一时竟无言。母后和柳太医原本两情相悦,可是却碍于皇家强权不得不分开,有情人终难成眷属。他是父母相爱的结晶,原本他们可以有一个圆满的家,然而如今……

母后为了护着他,吃了极大的苦,不论是当初决定生下他,还是后来对他的抚养,他都难以报答。

想到母后所说这些年经历的风风雨雨,他不禁有些心软,母后在这种困境下尚且能将他生下来抚养成人,他何尝不能善待他腹中这个胎儿呢?

总归是一条生命,既然来了,也许证明他们真的有缘。

高永宁站在窗边眺望月色,晚风习习,他心里仿佛也被柔风吹得平静了些。

高永铭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皇兄只着单薄的素色寝衣站在窗边,晚风轻轻吹拂起他耳边的长发,他身前星空灿烂,美得惊心动魄。

高永宁正出神,忽然身后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接着腰身就被搂紧了,一具滚烫健壮的身躯紧贴在他后背。

来人偏头在他颈侧吻了吻,“窗边风大,皇兄又穿得如此单薄,何不添件衣裳?”

高永宁并没有立马回应,感受着身后人传来的热感,周身都被这人的气息包裹。

他忽地转身,那人便放开了他。他无言看了面前人一会,朝对方脸上重重挥了一巴掌。

高永铭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头偏向一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转回头直勾勾盯着皇兄,眼神一时幽深一时受伤,却唯独没有恼火,他抓住皇兄的双手贴在自己脸上,“皇兄若是喜欢便多打几下。”

高永宁心里其实想了许多,他打这一巴掌并不是为了原谅面前这个男人,他只是无法宣泄这些日子所遭遇的苦难。莫名其妙的奸淫,突如其来的身孕,桩桩件件都让他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极大的恨意。

可他没有多大的能力,加上胆小怯懦的性格,根本无法报复这个人。他恨男人对自己的强取豪夺,也恨自己的无能,今日决定生下这个孩儿,他纠结了许久,为何他要承受如此多的痛苦,而罪魁祸首却毫无损失,甚至可以拥有一个孩儿。打这一巴掌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并不代表他就此原谅这个人、甘愿雌伏他身下。

等他将来生下孩子,他会好好养育,这个孩子只属于他一个人,孩子也只会有他这一个父亲,至于这个男人,他打算弃父留子,反正他从未想过跟他共度以后的日子。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现时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只是接纳了一个孩子的到来,但正是因为这个决定,他同高永铭之间的羁绊会一直加深,直至再也无法分离。

高永铭还不知皇兄心里已经计划将他丢弃,他一直深深地望着皇兄,等待皇兄动作,哪怕皇兄再多来几下,对他来说也仿佛恩赐。

高永宁并没有马上抽出自己的手,他同高永铭对视,才惊觉对方的眼神竟是如此热切,他以前总不愿看他,更不会知道对方是带着怎样的感情看自己。

他顶着对方炽热的视线问道,“若是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日后我的肚子大起来,该怎么办?”

总归是这个人惹出的祸,让他解决这个问题合情合理。

留下这个孩子,短短六个字让高永铭变得呼吸都重了起来,他的皇兄怎么这样好,竟然愿意诞下他的孩子,虽然皇兄抛出的是问题,但高永铭知道,若不是真的做了决定,皇兄都不会问他。

他紧抱住皇兄,“皇兄勿要担心,我定是要对您和孩儿负责的,这个问题自您有孕之后我便想到了,只是到时候要委屈您。等胎儿稳定下来,我们就寻个由头去江南养胎。我听说江南也是富庶之地,温和湿润,极为养人。而且皇额娘母家也在江南,您若是想见一见您外祖父母,也方便些。”

高永宁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有些僵,他听着这人说的话,原本僵在两边的手也不自觉地抓上这人的衣裳,回了他一句轻声的“嗯”,算是接受了他的提议。

他若想生下这个孩子,唯有离京才不会被发现。只是他没想到这人竟已做好了打算,还算他有些许良心,高永宁此刻气也消了不少。

得到回应的高永铭放开了他,欣喜地望着他,尔后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勺,低头朝他深深地吻来。

虽然二人已接吻过许多次,但这次还是给高永宁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

高永铭没有急着立马进入一尝皇兄的味道,先是轻轻舔舐啃咬着皇兄的外唇,待他受不住张嘴吸气时趁机而入,舌尖舔过他的上下牙,又缠着他的小舌共舞。

高永宁一向不知如何回应,只能任由对方在口内不断占领,双手抓在他两边的衣袖上,口内全是两人交杂的气息,舌尖偶尔不知所措地被带出口腔,便立马被对方吸吮住。

男人光是吻还不满足,另外一只手悄悄从他衣摆探进,在他光滑细嫩的后背上下游离,解开了他肚兜的系带,渐渐又移到他身前,在他小腹轻柔地抚了抚,继续向上探索。

没了肚兜的束缚,大掌轻易便摸上他那处微鼓的柔软,拇指腹不断在那乳尖摩挲刺激,间或抓揉他那团软肉。

高永宁很快又被他撩拨得眼神迷离,他感觉浑身都开始骚痒起来,但这种感觉极为愉悦,他反而还想要更多……

高永铭忽地将他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整个人笼罩在他上方,轻轻解开他的衣物。

皇兄的身体无论是看过多少次,都能让他立马欲望暴涨,此时皇兄湿漉漉地看着他,整个人躺在身下任由他摆弄,像块待尝的甜点。在他的动作下,那雪白艳丽的身躯很快显露出来。

高永宁微张着嘴,男人俯下身直直侵入他口中,勾着他的舌尖出了口,然后立马吮吸住。

随后又往下在他脖颈侧啄吻起来,那滚烫的气息喷洒在高永宁颈间敏感细嫩的肌肤上,让他感觉浑身都忍不住热了几分。

他又继续沿着往下吻至那双小乳,忽然一口含住那乳头,舌尖不断舔弄乳尖那颗红樱,还用牙齿轻轻啃咬、吮吸那雪白乳肉。

“唔……”爽得高永宁忍不住叫出了声,他的双手从男人的衣袖下摆钻了进去,握住了男人的双臂,男人的手臂强壮有力,此时肌肉正因使力撑住身体而变得鼓囊囊的。

其实他总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十足的安全感,此时这人像张网一般罩在他上方,给他许多满足与快慰。

他的欲望已经被挑起,可是这次男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入他的身体,只玩弄了他的双乳,为他擦净身子便要抱着他哄他入睡,哪怕是那孽根一直在他身后竖着,也没有半分要纾解的意思。

他不知男人为何如此反常,甚至以为男人是因为他怀孕而嫌弃他的身子,最后在迷迷糊糊将要熟睡时听到男人在房外泼水的声音,而后又等了好一会才上床将他揽在怀中。

第二日起身他发现高永铭脸上昨夜挨打的地方有些许红肿了起来,他看了两眼,终究是狠着心没有劝他涂药,毕竟下手的人是他自己,他怎么可能还上赶着安慰对方。

而挨打的人却乐得对着铜镜左看右看,也没有说要涂药的意思,反而还调侃他,“皇兄的手劲真大,莫不是同京城里哪个悍妇学的?不过皇兄也不用心疼我,我皮糙肉厚的,皇兄若是想撒气,尽管朝我来便是。”

竟然内涵他是悍妇,高永宁丢下一句“谁心疼你”,便羞恼地先一步往宫里去了。

上朝时高永铭竟真的就这样顶着那个红肿的印子站在他身旁,那副显眼的模样就连周惠帝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问。

高永宁偶尔看他两眼,只觉得这人真是厚脸皮,偏偏他还生得高大,鹤立在群臣前头,别人想看不见也难,更有大胆的大臣踮起脚来偷望。

好不容易等到下朝,出了殿门,高永铭慢悠悠地陪在他身侧走着,不少大臣边尾随两人边窃窃私语。

身后的关注高永宁不知晓,但是有些同高永铭关系好的武将,直接凑到高永铭身旁,朝他打趣。

“四皇子这脸是怎么了?莫不是家中有悍妻,两夫妻吵架直接动起了手,看样子四王妃好身手,竟能将我们战无不胜的四皇子打得如此狼狈。”

“对啊对啊,还是说四皇子金屋藏娇,犯了什么错事惹恼了美人儿,挨了美人儿的打?”

高永铭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印子,有些许疼,笑着回旁边的同僚,“家中妻子强悍,我做了错事,挨打也是应该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京中谁人不知四皇子向来洁身自好,去了边关多年,年初才回京,府中别说妻妾女眷了,就是洒扫丫鬟都不多个。

旁边“悍妻”原本就被调侃得有些羞愤,此时再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气上加气,趁别人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再踩他一脚,又碍于此处人多,不敢显露。

高永铭知道他这是又气了,便赶走旁边的同僚,同他一起坐车回府,又抱着他轻声细语地哄了许久。

高永宁还是没忍住拿了膏药给他涂,他可并没有心软,只是不想再听到别人同他说什么悍妻了。

高永铭并没有接过膏药,反而将他拉到自己大腿上坐着,环住他的腰,“皇兄帮我涂。”

他本该下朝后就去军营处理事务,可是他觉得同皇兄温存的时光总是那么少,此时两人氛围正好,他一时不愿离去。“君王从此不早朝”,他现在倒是深切体会到了。

高永宁被他抱在怀中,竟不知为何没有拒绝,沾了药膏轻轻往那印子上涂抹。

而高永铭一直盯着皇兄的脸,看着皇兄专注地给他抹药,此时皇兄眼里都是自己,他不禁感概真好,他和皇兄倒真如寻常夫妻一般和谐。

待皇兄停下后,他又忍不住深深地亲吻怀中的人,两人亲密地拥吻了许久。

又过了两日,柳太医提着药箱上太子府求见。

他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沓写满字的纸,正要递到高永宁面前,“太子殿下,这是臣这几日寻到的堕胎方子……”

话还没完,手就被高永宁按住了,“柳太医,孤已决心留下这个孩儿,这些方子,就不必了。”

柳太医不知太子为何又改了主意,却还是顺从地将方子收回了药箱。

高永宁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看向他,“高永铭是否寻过你?”

柳太医立马如实道来,“回殿下,确有此事,在臣诊出您有孕的第二日,四皇子便传唤了臣到王府。”

“他为何传唤你?”

“四皇子唤臣前去,问了臣有关堕胎与安胎的事宜。”当时柳太医也不免被吓到,四皇子一见到他便开门见山地说起太子有孕这件事,依太子当时的态度,必定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才会知晓这件事,他这般岂不是直接在自己面前坐实他和太子的关系。

饶是柳太医知道太子身份的隐情,也无法看好两人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先不说太子以男子之身有孕就足够让世人震撼了,两人名义上还是亲兄弟,若是被揭发,则是乱伦的淫秽之罪。但见四皇子一副自信的模样,似乎并不为此感到忧虑,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两位皇子的事情,他没有权利去管,他唯一能做好的,就是守口如瓶。

高永宁抿了抿唇,如此一来,他们的关系就又多一个人知晓了,不过他相信柳太医的为人,加上他同母后的关系,他知道柳太医并不会揭发他们的,所以并不担心,此时心里反倒想到另一个方向去了。他自己总是说痛恨高永铭,但是对方却又似真心实意地对自己好,一听闻他有孕便会寻柳太医细问需要注意的事宜,并且早早为他离京产子做好了打算。说句难听的,就算是寻遍全天下,都不一定能找出几个像他这般上心的男人。

“那你同我说说,该如何安胎?”

“首先,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不宜圆房……”

难怪最近高永铭都不强迫他做那种事了,原来此时圆房会容易小产,他还以为那人是知道他有孕便嫌弃他的身子了,看来真是错怪他了。那人虽然之前对他确实是用了强迫的手段,可是如今却也并非不管不顾的,反而知道顾忌他的身子,高永宁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却好似忍不住在心里对高永铭添了两分好感。

这夜他对着高永铭也和颜悦色了许多,反倒让高永铭惊喜极了,还以为今日是什么破天荒的好日子。

不过很快他又笑不出来了。

高永宁这段时日为了养胎,甚少出门。这日表弟李彦给他递了帖子,说是邀他一同出去游湖。

这李彦是他母后的表姐的儿子,从小到大对他都十分热切,小时候还总是跟在他身后左一句“太子表哥”右一句“太子表哥”,他们二人关系因此一直不错。

虽然柳太医说怀孕头三个月需格外注意,但他想,出去游船应该不会有何意外,他若是当心些应该不会出事,而且他最近总待在府里确实有些闷了,于是他带着薛景还有另外两个小厮欣然赴约。

等他到了李彦约定的地点时,河面上已有许多画舫在悠然来往,而岸边亦停了一艘更为精美的画舫,船头绑着一束蓝紫色的鸢尾花,这是表弟同他约定好的,为防认错。

还未走近便已听到那船厢内传来阵阵悠扬琴声,他只以为表弟又从何处寻了乐子,一时没有多想,径直上了画舫。

船厢内摆放了一张漆金方桌和两张椅子,高永宁进去时发现已有一位女子坐在船厢靠后处,旁边还有一个男子正在抚琴。

他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可那女子一见到他便起身向他行礼问安,“太子殿下!”

那抚琴的男子也忙跟着行礼。

高永宁对这两人没有丝毫印象,可他们又怎知他的身份?这女子看着像高门贵女,而男子瞧着像是位琴师,难不成是表弟搞的鬼?可表弟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表弟又为何要约他同这二人呢?

女子见他面露惑色,立马解释起来,“太子殿下,家父宣平侯齐宇,臣女名唤齐雁菱,同李彦哥哥乃表亲关系。这位是李彦表哥请来的琴师,名唤容温。”

高永宁点了点头,宣平侯之女,听说是体弱,从小养在了庄子上,所以他不曾认出。

既然李彦不在,他也没有留下的意思,未婚男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姑娘家名声不好,于是便要走了。

“既然李彦表弟不在此处,那我便不打扰齐姑娘游湖了。”

见他欲要离开,齐雁菱急忙唤他,“太子殿下,请留步!今日之事是我央求李彦表哥的,臣女仰慕太子殿下已久,只盼能同太子殿下有个谈话的机会……”

说完她又一副脸红耳热的模样,哪里会有姑娘家像她这般主动大胆的?竟然强行求人留下,那人还是尊贵的太子。可她对太子殿下早已爱慕许久,幼年还在京中的时候,她曾与太子殿下有过一面之缘,从此便一直不能忘。近日回京她听说太子殿下还未曾婚配,就大着胆子求李彦表哥帮忙约见了。

此刻只见面前男子生得玉树临风,一身白衣如堕入凡间的仙子一般,虽身居高位,却从未传出过任何恶劣之事,更对此时被戏耍之事并无过分迁怒,反而态度温和地对待她,这让她如何不心动?

高永宁听她这么一说哪还有不懂的,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世上还会有女子爱慕自己,更从来没有女子在他面前如此大胆,他向来心善,尤其对女子更是包容,虽他一贯不喜同人过多接触,但此时坐下来彼此交谈倒并非无法接受。而且两人都带了随侍,加上一旁还有琴师在,倒也不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同齐雁菱相对而坐,身后各自站了仆从,一侧的容温缓缓抚琴,画舫在湖中悠悠行驶着,偶尔看一眼窗外,明媚的风光使人格外心怡。

齐雁菱总是主动找话,她也读过不少诗书,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解,两人竟也聊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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