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永铭听他这番话反而略微一笑,说出的话残忍,且让高永宁震惊不已,“皇兄,我实话告诉您,其实我们并非亲兄弟,至于您的亲生父亲是谁,只怕您还是去问问皇额娘比较好。”
高永宁根本不相信他,只当他是故意编造谎言来逼他就范,朝他大吼,“你胡说!我若非父皇的血脉,他又怎会封我为太子?”
“皇兄如此单纯,若不是‘国运’一说,您觉得您还能活到如今,并且还坐在储君之位上吗?更何况太子立了也可再费,父皇本就是薄情寡性之人,他从来都只为自己考虑,立您为储君,不过是为了给天下人看罢了。您莫不是真以为他是真心想将这皇位传予您?”
高永宁被他气得胸膛不住起伏,他怎会不知父皇并非真心想把皇位交予他,他这副身子还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正是因为太清楚了,才会被他一激就失态。
二十年前,他出生之际,天空突现大片彩色祥云,状若凤凰,全国各地不少平民百姓以为天降祥瑞,纷纷自发跪地叩拜。
而皇宫内国师观此状占卜一番,更是一脸喜色,传闻他推算出丽妃此胎与本国国运相关,此子诞生,必将为本国带来吉运,至少三年内,本国都不会发生大灾,最后更是扬言,此子生,则国盛,此子亡,则国必衰。
当时周惠帝高浩远闻言大喜,立马摆驾产房,然而当他看到从里面抱出来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玩意时,饶是他再怎么冷静,也忍不住黑了脸,他难以置信与他的江山命运绑在一起的,竟是一个拥有如此怪异身躯的婴孩。
若不是他清楚国师是忠君爱国之人,他都要怀疑他的宠妃同国师合谋欺骗他了。
当时他确实是动了怒,当下便示意人将几个接生婆拖下去杖毙,但他心头的气还是难以消去,却又顾忌着“国运”一说,还是将表面功夫做足,对外说是丽妃诞下小皇子,封为贵妃,更给了一大堆赏赐。
他是一个极为封建迷信之人,尤其是事关国运,他虽觉得此子诞生乃耻辱,但他还是信了国师的话,只当留下此子之命,另作观察,为国为民积福。
此后一连数年,国境内竟真无大灾发生,周边邻国也无一进犯,国泰民安。
龙心大悦,在高永宁五岁那年赐封太子,生母丽贵妃晋封皇后,掌管后宫。
自那时起,全天下都以为皇帝爱极了皇后母子,但是只有他们三人清楚,不过是因为“国运”一说,高永宁成了民心所向罢了,周惠帝疼爱他们,也只是为了笼络民心而已。
幸亏他们母子二人也是有脑子的,这么多年未敢恃宠而骄,才有如今的荣华富贵、至上权势。
高永宁只觉大脑混沌,“国运”这件事并不假,但是方才高永铭还说他并非父皇的血脉,让他更觉混乱。
他一只手突的抓住了高永铭的衣领,“你说父皇并非我生父,定是胡说!若父皇非我生父,那我生父是谁?”
高永宁脑内思绪翻飞,他母后这么多年来都并未同别的男人有过多亲密接触,只除了柳太医每日为他们母子把脉问安外,再无异处……
思及此,高永宁忽然呼吸一滞,这不可能,柳太医是那样风光霁月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来,他与母后都清清白白,让人根本挑不出错处。
高永铭一直在观察他的反应,此时凑到他耳边,亲吻了下他的耳侧,“皇兄猜的不错,正是柳太医,当年他与皇额娘两情相悦,若不是您外祖阻挠,只怕皇额娘根本不会进宫。也不会有你这个……”
“太子!”
“你撒谎!我不信!你定是在骗我,你这个混账!”
高永铭借势从他耳后那块一直往下亲,仿佛登徒子般,还边亲边回他,“皇兄若不信,大可以日后去问问皇额娘,看看我说的是否事实。”
高永宁双手抵在他胸膛上想将他推开,可惜此时那媚药药效上来了,他浑身发软,下面那处女穴更是觉得痒的慌。
不仅没能把人推开,反而还被对方得寸进尺,一把撕开了领口处的衣裳,露出雪白的香肩,以及那包裹着双乳的白色肚兜。
高永铭恶劣地在那右乳处隔着肚兜抓了一下,“皇兄竟然真如女子一般穿着亵衣。”
高永宁被他抓得忍不住“啊”了一声,他此时眼神已经迷离,饱含水色,勾人得很,可脑子却还尚存一丝理智,念叨着让这人别再碰他。
高永铭被他这雪白香艳的肌肤刺红了眼,此时俨然已经色鬼上身,不住地亲吻着他裸露出来的肌肤,一只大手更是伸进了亵衣里玩弄那微鼓的小乳,手感极好。
高永宁已经被媚药弄得脑子混乱,只知道他现在浑身上下痒得很,直直地痒到心里去,下面那个女穴更是在汩汩流水,觉得十分空虚,渴求着能有什么东西进来止一止痒。
高永铭见他已然情动,更是粗鲁地将他衣裳全都撕开,皇兄一身雪白艳丽,肌肤细腻滑嫩,如他十三岁时见到的那般,只是经过这几年的成长,皇兄这身子变得越发诱人了,如花儿一般娇艳地开放。
十三岁那年他已经被记养在淑妃名下,他终于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子了,淑妃待他极好,他甚是感激,可还是无法忘记在落魄时皇兄用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他,心里头总有一种执念,于是他费尽心思接近皇兄,他已说不清自己当时对皇兄是什么感受了。
他那日不知为何起了邪念,偷偷用迷药迷晕了皇兄,然后剥光他的衣裳,原本只是想折辱他一番,却不曾想竟然发现了皇兄的秘密,雪白的身躯上没有几根毛,下体不仅有着细小的阳根,在腿心处还有一个女子才有的小穴,生的粉嫩干净。
他当时也不过一个半大小子,未曾见过这样的东西,顿时心怦怦直跳,仿佛有什么冲上了脑,连为皇兄穿好衣服也顾不上,慌乱地逃离了现场。
那天晚上他便做了个极为香艳的梦,梦里他将皇兄压在身下,那人不住地求饶,泪眼朦胧的样子美丽极了。早晨起身他便发现自己梦遗了,从这之后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对着皇兄便满是邪恶的欲念。
他怕自己忍耐不住,做出些违背人伦的事情,正值战乱,他自请同淑妃的父兄前往边关救国。这才稍微平复了自己的邪念,只是却也时常挂念着京城中还有这么一个皇兄。
这一去,便是五年。
等再次回京,他又发现了皇兄生父的蹊跷,自此,多年的忍耐便可尽数抛之脑后了。
他将床上的衣裳全都丢到床外,随后又猴急地将自己脱了个精光,便在那艳丽身躯落下一个个吻,他的皇兄在他身下不断发出舒服的媚叫声。
他下面那根如孩臂般粗长的孽根早已硬得发胀,形状可怖,上头盘绕着青筋,鸡蛋大的龟头紧紧贴着皇兄那流着水的女穴,一副怒张着要勃发的模样。
高永宁被他亲吻得动情十足,穴里头痒痒的渴求那穴口处的巨物能进来插一插。他已经理智全失,只知道此时身上这人是他唯一的解药。为了取悦身上这人,他原本微张的双腿此刻自觉地打开并主动圈住面前这人的劲腰,双手牢牢地攀着他的宽肩,欲要求一个依附,眼神也迷离地看着这人俊朗的容颜,俨然已彻底成了一个求欢的狐媚子。
高永铭早已忍耐许久,此时只想一插而入,可是看皇兄那穴实在是小,贸然进入恐怕不一会便成了血淋淋。
好在那穴一直骚得直流水,能轻松容纳他两根修长手指,他如今是耐着性子做的扩张,看着皇兄被两根手指都能插爽的浪荡样,他感觉自己下身那孽根变得更胀了。
他边给皇兄扩张,边撸动皇兄那根细小的阳具,这根玩意小的可怜,竟还没他那处一半大,也许是头次被如此玩弄,竟没两下便射了,射的不多,那精水稀淡,仿佛稀粥水一般。
他将那沾了精水的手往皇兄嘴里塞去,皇兄刚刚才爽射了,此时又不知晓他这动作是何意,却也顺从地舔他的手指,轻轻柔柔的,仿佛小野猫舔食般。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皇兄此时恐怕比青楼里的花魁还要媚惑。
他两根手指在皇兄嘴里灵活翻搅,惹得身下人口水都流出来了,“哈啊……”手指从皇兄嘴里拿出来时,还连着一细细长长的银丝,看起来十分色情。
待到那小穴能容纳进四根手指时,高永铭往皇兄那穴下面垫了块白色元帕,那是女子出嫁时验明处子之身用的。听说女子第一次都会出血,他不在京城这几年,也不知皇兄有没有同别的野男人苟合。不过看这处颜色干净,稚嫩羞涩,倒也不像是被开过苞的样子。
他慢慢插入女穴,此处早已流了不少淫液,为他的进入做好了准备,可是皇兄里头紧得很,肉壁一直紧紧夹着他的孽根,夹得他头皮都发麻了,皇兄这里果然是个销魂洞。
大肉棒进入穴里的时候,高永宁都感觉下面被撑得满满当当的,那玩意实在是太大了,还一直在努力地往里进,他感觉到身心都十分满足。
堪堪将龟头挤进去后,高永铭便感觉触碰到一道屏障,想来这就是处子膜了。他抽插了数下,感觉到在穴内渐渐畅通才猛地一顶,又进了几分,一小滩血水从那穴处流了出来。
“啊……”
高永宁叫了一声,整个人忍不住躬起上半身,两人早已大汗淋漓,高永铭抬手为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低下头与他交换了一个深吻,尔后才长驱直入,那龟头甚至抵在体内胞宫的壶嘴口了。
他便开始慢慢抽插,高永宁却觉得这力道不得劲,又不甚满足,“再用力些……”
闻言高永铭便加重力道,重重往深处撞,好几次甚至差点进了那胞宫。
高永宁又被他这力道撞得受不了,让他舒爽的很,不停发出媚叫的声音。
“啊……哈啊……”
忽然戳到某个地方,高永铭发觉他皇兄身子猛地一颤,下身更是激动地潮喷了一股淫液,便知道那是皇兄的爽快之处,于是每下都重重往那处撞去,随着他的动作,两个硕大的囊袋不停地撞击着皇兄的腿心处,发出“啪啪”的声音,在这仅有他们两人的房间内显得极为响亮。
高永宁被他插得舒爽得直翻白眼,不仅女穴喷了好几次,就连那根小小的阳根都爽得射了好几次,弄得两人身上都是泥泞一片。
身上这人体力太好,撞了他许久也不见射,高永宁被他撞得不停耸动,手臂软得差点攀不住这人,幸好这人一直用一只大手抓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则不停地玩弄他的双乳,教他上下都爽翻了。
高永宁感受着这人在他身上低喘着,以及对方额上落在他身上的汗珠,都让他感觉兴奋极了。
许久高永铭才在他深处泄了出来,那浓精竟还是温热的,且射了许多,小腹都微微鼓了起来,高永宁甚至怀疑自己已经怀上这人的种了。
刚射完高永铭又开始亲吻着皇兄的颈侧,春夜漫长,两人在床上缠绵了几乎一整夜,直至天微亮,才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高永宁醒来时不清楚是何时辰,只能从窗户处透出的光亮猜测应该已到午时。他感觉身上干爽,着了一件干净的寝衣,仿佛只是平常的一天。但是浑身上下的酸软麻痛仍在提醒着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尤其是下体那处女穴,经过过度的使用,此时仿佛仍残留着一股酸胀感,他感觉那处或许已经肿了。
而罪魁祸首此时正紧贴着他,后背不断传来热感,他艰难地翻了身,高永铭还闭着眼仿佛熟睡着。
高永宁想也没想就用尽全力想要一巴掌往他脸上呼去,结果还没挨到他的脸,便被人擒住了手,生生卸了力气,他不停扭动,“放开我!”
“皇兄精神头真好,想必是已经休息足了,既然皇兄如此多精力无处挥发,不如咱们继续昨夜做的那档子事,只做了一夜我还觉得不尽兴呢。”
高永宁想要用另一只手去打他,却又被一下子擒住,高永铭是武将,力气原本就比寻常男子大得多,更何况高永宁又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哪里能挣脱开,高永铭一只大手便能牢牢锁紧他的双手。
他仍不放弃欲要用双腿踢他,然而高永铭一个翻身压着他,他便浑身都无法动弹了。
高永宁瞧他这副模样显然是真的又想强迫他一番,他只能大喊“不要”。
高永铭粗鲁地一把扯开他的寝衣,“皇兄尽管叫,我早已唤仆从离远,您大可以叫个尽兴,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扯下他的亵裤后直接整根没入,高永宁还是头一次清醒着被这么侵入,昨夜他被喂了媚药,整个人都饥渴得很,完全丧失了理智,可此时他十分清醒,下体传来充胀的感觉让他心里头实在是恐慌,高永铭那根玩意又粗又长,将他里面插得不留一丁点缝隙,他只想让他快些离开,别再折腾他,可是他却又没有法子反抗,在一个身经百战的武将面前,他的力量是如此微弱,于是他只能服软求饶。
他双目已蕴满水雾,此刻可怜地看着身上这人,“我错了,我不该打你,你放开我,你退出去好不好?你不要进来……啊啊啊!”
高永铭根本不听他的,直直朝着昨夜皇兄那高潮点猛撞,高永宁被他撞得大叫起来,没几下便被浑身软了下来,他眼里的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心里感到深深的屈辱。
如此这般轻易地便被人破了身,而且对方还是他的皇弟,更让他感觉罔顾人伦、悖道叛德,同时他也感到深深的疑惑,自己从来没有招惹过这个皇弟,为何他要在回京不久后便这般折辱自己。
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心里头对这事是抗拒的,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喜欢被皇弟这般对待,尤其是下头那处雌穴,总是在贪恋着皇弟那孽根,恨不得一直吸住它以求它一直留在自己体内。
而且就这么几下又已经开始不自觉地淌水了,他不小心瞧见两人相连处,那根紫红色的粗长大肉棒不断在他那雌穴里进出,被穴内淌出的淫水染得水淋淋的,这场景对他来说太过刺激了,忍不住闭上眼将头偏过一边,不敢再看。
高永铭捏着他下巴将他的头转了回来,“皇兄何必害羞,我昨夜已在您这处插了一整晚,如今这才刚开始您便受不住,待会有的你熬!”
高永宁被他撞得一耸一耸的,豆大般的泪珠止不住地从脸侧划过,软的硬的都无法从这人手里挣脱开,他是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你混账!你个变态!我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非要这般欺辱我?”
“欺辱?皇兄真是身心不一,您若真觉得我对您这般是欺辱,为何您这处雌穴总是将我吸得这般紧,您可知每次我一插进去便感到头皮发麻,真想赶紧泄到您深处去,好让您怀上我的种。皇兄,定是您这处在渴望我的精血吧,即是如此莫要再害羞,我定能好好‘满足’您。”
两人谈话间高永宁那穴忍不住潮喷了一回,他的大脑闪过一片白光,好一会才恢复过来,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又挨了好一会,高永宁忽然下体传来一股奇怪的感觉,他原本便觉得下腹处胀胀的,现在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那穴里头喷涌而出,与之前将要潮喷的感觉不一般。
他脸色大变,大喊道:“停下!不要再动了!”
高永铭根本不听他的,甚至还加重了力道,没几下那穴里头便喷涌出一大滩透明液体,并且传来了淡淡的骚味。
他竟是直接被肏尿了。
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呜……”
他从小到大都未曾感受过如此耻辱,从昨夜开始便被这男人弄得数次崩溃,明明他原本可以安逸地过一辈子,可是如今却莫名其妙地被人围困在自己的床上挨肏,现在更是被他肏得尿了出来,仿佛幼孩一般无法控制自己,丢人得厉害。
然而罪魁祸首还装出十分大度的神情对他说:“皇兄莫要觉得羞恼,我必定是不会嫌弃皇兄的,人有三急,我能理解,不过就是忍不住尿在床上罢了。”
高永宁又把头偏过一边,泪水一直未停过,此时他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此时两人相连处还残留着些许尿液,高永铭也没有放弃对他的操干,仍旧乐此不疲地抽插着,直至在他体内泄出来才停下。
高永铭这才抱着他去清洗更衣,在装满水的浴桶中又要了他好几次,浴桶中的水晃晃荡荡地撒了一地,高永宁被他干得靠着浴桶就睡过去了。
原本便做了一整晚,一醒来又承受了好几次,他的气力早已用光,疲惫不堪。
见他睡着高永铭才放过他,将他抱回床上休息。
高永宁再次醒来时,天微黑,应该已到傍晚了。他浑身赤裸,身上只盖了一张锦被。察觉到床上只有他自己,以为那人总算要放过他了,结果一起身便看到那人正坐在不远处的桌旁,此时正含笑看着他。
那人边朝他走来边说,“皇兄,您醒啦,快来用膳吧。”
高永宁起身下了床,他雪白的身躯上几乎满是爱痕,双腿软得站都站不直,他是抓紧了床架子才站稳的。
高永铭过来伸手扶他,却被他激烈挣扎甩开,那人却差点摔倒在地,还好高永铭眼疾手快,将那人一把抱住。
“你放开我!我不要你扶!”高永宁看他的眼神满是怨毒,仿佛眼前之人是他的灭族仇人。
高永铭将他半拖半拽地带到桌旁,摁着他坐下,“皇兄竟如此怨恨我,真是让我好生伤心。”
尔后又递了一双筷子给他,“皇兄今日一日都未曾进食,定是饿了,快来用些膳吧。”
高永宁看着面前桌上摆放的都是他平日里爱吃的膳食,哪怕他早已饿了,只要一想起这一天一夜里他都经历了什么,此刻也无法提起半分胃口,他气恼地将那人手中的筷子拂开。
一双玉箸就这么摔在地上成了碎片,高永铭脸色未变,仍是含笑盯着他,高永宁却被他看得一脸发麻。
他又从桌子另一边拿过一个玉碗,里头盛的是淡黄色的汤水,高永宁一闻便知那是一碗参汤,他身子娇弱,也喝过不少参汤,自然知道这玩意的作用。
这人竟是要强行吊着他的精神,好继续折辱他,此刻高永宁觉得这人已俨然成了一个只知道交媾的禽兽。
他猜的不错,高永铭扯着他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来,顺势将那碗参汤往他嘴里灌,高永宁挣扎着不愿喝下,却也还是被迫喝下了大半,其余的汤汁在他挣扎中漏了出来,沿着他的身躯一直往下流。
灌完这一碗他竟还要灌一碗,高永宁觉得这人怕是想要他的命。
两碗参汤下肚,高永宁恢复了些许力气,他身上还有不少汤水滑过的水迹。
高永铭又将他拽回床上,便把他双手举在头上绑起来,又将他右腿跟外侧的床架子连着绑起来。
他只余下一条腿的自由,抬起那条腿便想要踹那人,一下子就被制住了,那人将他双腿打开,又是直接整根往他穴里插去。
那人不给他穿衣服便是为了让他方便挨肏,他堂堂太子竟一朝沦为皇弟的禁脔,他是又恼又羞,恢复了的丁点精神头又用来辱骂那人了。
然而他从未接受过任何粗鄙的教育,于是骂来骂去都只有“混账”、“孽畜”这些文人骂词,然而这些侮辱对高永铭来说不过尔尔。
高永宁挨了没一会便感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孔中流了出来,参汤大补且燥热,他身子承受能力又弱,一下子两碗参汤下去,不流鼻血才怪。
高永铭才不会怜惜他,见他流鼻血了也丝毫没停下操干的动作,拉过一旁的锦被给他擦干净。
高永宁是真的受不住他这般索求的程度,做起来总是没完没了。这人体力极好,做上一整夜不是问题,还总是要操干很久才射出来,这个时候高永宁的阳根和雌穴都已忍不住喷射两三回了,而且高永宁总是挨不到最后便会被干得晕过去亦或是睡过去了。
他觉得自己像是话本里被狐狸精采补精气的柔弱书生。
高永铭第二次在他体内泄出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右腿像是要废了,麻痹得厉害,仿佛没有了知觉。
高永铭知道他没有力气挣扎了,才解开他手脚上的绳索,将他翻个身摆成趴跪之势掌着他的细腰又继续操干起来。
又做了整整一夜,高永宁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只晓得睡着后还能感觉到那玩意在他穴里进进出出。
他已经放弃抵抗,气力也早已在一次次的操干中被卸光了。
他不明白为何高永铭对这档子事如此感兴趣且有如此多的精力,自及冠礼那夜起,他就已经被困在自己的床上挨了三日三夜的肏。
他及冠礼那日父皇特赦满朝文武官员休沐三日以示庆祝,原本他打算留在府中将新得的古籍细细阅览,可惜如今大好的时光全被浪费在床上成了禁脔。
休沐结束的最后一晚,高永铭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只做了两回便让他休息,他疲累得沾床就睡。
屋外薛景急忙进了院子,今日该上早朝了,可是如今已寅时一刻,他家殿下还未从房中出来,殿下向来是个自律的人,平日里这个时辰他早已自行穿戴完整,准备入宫的。
可是今日不知出了何差错,殿下竟是一直没有出来,他又是从不允许下人们伺候穿衣的,所以众人都只能在屋外候着。
再这么等下去,只怕等会早朝要迟到了,薛景不敢轻易开门,他用合适的力道拍打着房门,高声呼喊,“殿下,如今已到寅时一刻了,请问您是否更衣了?需要小人帮您吗?今日早朝,再不出门恐要迟到了。”
无人应答。
薛景又拍了两下房门,屋里还是没有动静,他又大声喊道:“殿下,您是否起身了?”
依旧是得不到回应,“殿下,小人要进房了!”薛景说完这句话又等了好几秒,才推门进入房中。
寝室内一片漆黑,薛景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猜测殿下应该还未起身,把烛火点起来后便往床边走去。
床幔遮掩,隐隐能看见殿下还躺在床上熟睡着,薛景支起床幔,殿下的锦被只盖到胸口下,衣衫微乱,领口处露出了一小片雪白肌肤,那上面还有几块红色痕迹。
薛景顾不上震惊,“殿下,殿下醒醒,该起身上早朝了。”
高永宁原本正熟睡着,此时忽然被唤醒,自然是不悦的,他微蹙眉,尔后睁开双眼,发现薛景就站在床边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殿下,已经寅时一刻了,若再不出府,只怕待会早朝要迟到了。”
高永宁作势要起身,薛景赶紧上去扶着他,他这才发现高永铭不在房中,却也不敢放松,怕那人像前两天一样,起了身坐在桌旁等着玩弄他。
他环视一圈,“高永铭呢?”
“回殿下,四皇子子时便离开了。”
高永宁这才彻底放下心,那个混账终于走了,他松了一口气,却见薛景盯着自己的胸口处有些出神,他低头一看,便发现自己未遮掩好的肌肤上有好几块大小不一的红痕,俨然是跟人暧昧过的痕迹,他脸色一变,将薛景支出去,自行穿衣洗漱,才离开寝殿。
这三日里那人总将他压在床上奸淫,如今他腰酸背疼,腿更是软得厉害,往大门走去的这一段路程他都快要撑不住了。
今日出门晚了,马夫赶车时加快了些,高永宁坐在车厢内感觉什么姿势都不舒服,好不容易到了宫门才想起自己没有安排轿撵,忍不住懊恼,往常他都是自己走进宫的,可是如今身子骨确实是受不住这番走动。
下了马车后他发现宫门旁正站着四个大汉,他们中间还停放着一顶轿撵,四人见到他后纷纷半跪行礼,高呼“参见太子殿下”。
其中一人开口道:“太子殿下,请上轿,奴才们都是四皇子吩咐来送您进宫的。”
高永宁心内咬牙切齿,他现时这般难堪都是谁造成的,如今又来假惺惺地待他好,不过他虽恨极了那个人,却是不愿意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的,最后还是沉默地上了轿。
四个大汉做寻常奴仆的打扮,只有高永宁知道,这轿撵行得沉稳,四个人行路中不见丝毫的吃力,只怕这些人都是个中好手,他猜测这几人应当是高永铭兵营里的部下,此时竟然甘愿自降身份来做这抬轿的下奴。
虽然出门的时间比平日里晚了,好在一路上都在加快速度,及时赶上了早朝,高永宁让薛景去坤宁宫传报一声,他下朝后要跟母后用膳,顺便求证一下高永铭说的事是真是假。
他并非怀疑母后,只是高永铭说得那般信誓旦旦,再加上两人如今以亲兄弟的身份发生了这样淫乱的事情,他心里极难接受,并且羞愧至极,觉得对不起至亲,对不起他这么多年来所接受的道德教育,甚至对不起天下黎民百姓。
没人知道他心里此时有多么的纠结,他怨恨高永铭害他置于这样的道德牢笼中,却又忍不住产生一丝丝期望,他若真的不是父皇的血脉,那么他和高永铭就不算是乱伦,他心里的愧疚也能减弱一些。
早朝时除了天子坐在龙椅上,其余人都只能站于殿内,高永宁站在最左侧首位,才站了没一会,他就感觉自己双腿打颤,他竭力站稳,努力不让众人看出异样,毕竟在朝会上失态可不是小事。
而害得他遭遇如此苦难的罪魁祸首此时正稳稳站在他右侧,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偶尔两人对视的时候,他还挪揄地笑看他,实属是让高永宁气得不轻。
好在今日早朝无甚要事,结束得还算早,一下朝高永宁便打算往母后的坤宁宫去,却因为站立太久,突然走动加上双腿颤动而导致身体平衡不稳,一时之间竟是一个踉跄差点要往地上倒去,忽然身后有人扶了他一把,才不至于让他与地面相贴。
他转头看去,发现是高永铭,那人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拉着他的手,还对他来了句善意提醒——“皇兄当心些”,端的是一副尊敬兄长的好做派,高永宁这下算是见识到什么叫做人面兽心了。
这个男人表面上对他这个兄长恭敬谦逊,背地里对他却净是些不可为人知的淫秽想法,总是如野兽一般发情,强迫自己不得不满足他的索取。
高永宁越想越是怒火中烧,他拂袖而去。
殿内高永铭对见到了全程的朝臣们都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而那些朝臣们皆以为是太子恃宠而骄,对帮助自己的皇弟也没有好脸面,纷纷不禁对四皇子同情起来。
高永宁出了殿外,发现那几个大汉还在候着,又坐着轿撵直往坤宁宫去。
皇后祁芳懿已年过三十七,保养得宜,如今只着一套石青色常服,看起来容光焕发。
看起来母后仿佛早已等候多时,高永宁进殿后先行了礼,“问母后安。”
母后朝他招了招手,“宁儿快来坐。”
他走到母后身旁落座,面前摆放了一大桌他爱吃的膳食,心里平静了下来。他生来怪异,世人只看到他们母子俩表面的风光,可他知道,生出这样一个孩子,父皇定对母后迁怒许多,可母后从来没有嫌弃他,更没有苛待他,对他悉心教导,却不叫他争权夺势,只希望他健康平安地长大,做一个正直的人。
这一刻他忘却所有的烦心事,陪母后静静地享用早膳。
早膳过后,母子俩到了偏殿谈话,高永宁挥退一众宫女太监,此时殿门紧闭,殿内只剩母子二人。
皇后见他如此谨慎,便知他是有要事,“宁儿,究竟是何事令你如此防备?”
高永宁却蓦地跪倒在地,“母后,儿臣不孝,有一事想向母后求证。”
皇后一脸严肃,静待他接下来的话。
高永宁跪得笔直,说出的声音却有些颤抖,“母后,我……我真的是父皇的血脉吗?”
闻言皇后怒拍了一下椅把,“放肆!你怎会问这样的问题,是谁在你面前胡言乱语?”
高永宁膝行至母后腿边,双手抓着母后的下裳,神情激动,“母后,儿臣求您说真话,这对儿臣来说很重要……”
高永宁瞧得清楚,母后的手紧紧抓着椅把,仿佛正在经历极大的心理博弈。
不一会,母后平静下来,俯身扶他站起来,“你先起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高永宁扶着一旁的小桌站稳,他并不想让母后知道他和高永铭的事情,他怕母后担心,更何况,他们母子俩若是要对付高永铭,恐怕也不容易,那人手握兵权,掌管着数十万大军,养母还是出身将门世家的淑妃,他们母子二人不过空有尊贵的身份,却根本无甚实权,如何与庞大的将门对抗。
他思索了一下,只骗母后说是及冠那日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说得颇有几分真,他也不得不信。
这个理由显然无法让人信服,母后一脸不相信地看着他,“宁儿,勿要再诓骗母后,究竟是发生了何事让你如此怀疑自己的身份?”
高永宁又跪了下来,咬了咬牙,将自己领口扯开了些许,露出的雪白肌肤上明显可见几块痕迹,“儿臣已被人破了身……”
母后激动地一把抓上他的双臂,“是谁?!”
“是四皇弟……他还说我非父皇血脉,所以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这孽障!毁我儿兮!”
高永宁难堪地问道,“母后,所以四皇弟所说…是否属实?”
母后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若不是高永宁一直看着母后,他都要捕捉不到那个微小的动作。
他竟然真的不是父皇的血脉!那么按照高永铭说的,他的生父应该是柳太医。
他正要再细问下去的时候,屋外却传来宫人的通报,“皇后娘娘,四皇子求见。”
母子俩对视一眼,皆是不解,他们平日里同高永铭母子无甚接触,加上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人竟还敢主动找上门!
母后为他整理好衣裳,“宁儿你先回府,这里母后来解决。”
高永宁不舍地看了看母后,却也还是听话地转身先回府,与高永铭擦身而过时,他用眼神警告那人不要胡来,而对方却朝他笑了笑。
殿门在他身后又关上,他并没有马上离开,不一会便听见屋内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他吩咐宫人若是有异动便立马去太子府通报,才出宫回了府。
四皇子在坤宁宫内待了许久,没人知道他和皇后谈了什么,只知道四皇子离开时,皇后的脸色不算太差。
高永宁回府后便命人传柳太医来,如今看来这位应当就是他的生父了,不过他也不会蠢到去问他是否跟自己的母后真有那么一段情缘。
他传唤他只不过是因为之前柳太医曾说过,他的身子发育得不错,是可以生育的,他被高永铭强迫了三日三夜,那人还往他深处射了许多,他是真的怕自己怀上那人的种,与其担心日后后患无穷,倒不如如今直接来一碗避子汤,他的心也能安定些。
不多时,柳太医便来了,躬身向他行礼。
听说柳太医已年过不惑,却一直未婚,他个高体瘦,留着一把短而尖的山羊胡,却也不难看出其年轻时的风貌。
高永宁还是头一次仔细打量这人,许是从医的原因,这人保养得不错。这人的性子他是清楚的,虽深处官场,算是他和母后跟前的红人,自然有不少人想要笼络,可却又端的一身文人风骨,从不与之同流合污,是个极为正直之人。
高永宁不禁想当初如果母后没有进宫,而是嫁给了柳太医,如今他们一家三口会不会比现在幸福。
可惜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柳太医为他把过脉后,“太子脉相紊乱,不知近日是否劳累过度?”
四个字便让高永宁忍不住红脸,他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不自觉地将手抵在下巴上轻咳一声,以缓解尴尬。
“柳太医,你之前说孤的身子是能生育的对吗?”
“回殿下,您的身子发育完好,确实是可以生育的。”
高永宁迟疑片刻,“还请柳太医为孤开副避子汤的方子。”
柳太医闻言心里惊讶了片刻,太子向来洁身自好,并未传出过半点谣言,想必是近日遭遇了什么,但他不过一个小小的太医,没有资格议论皇家秘事。
他答应下来,便开始写方子,写完后递了过去,太子毕竟也是在他眼下长大的,他还是没忍住提醒了一句,“殿下,此药伤身,不可多用,最重要的还是莫要纵欲过度。”
高永宁垂眸去看药方,思绪翻飞,不知作何应答,他和高永铭这事,他暂时毫无对策,他并不是没有想过离开京城,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可是他怎么可以独自远走高飞,留下母后一人在这深宫中孤独终老呢?这注定是行不通的,他放心不下母后。
还有柳太医,这人究竟知不知道当今太子其实是他的孩子,听说母后自有孕起便是这人在帮忙保胎,他应当比谁都清楚才对,可他对他们母子俩总是礼数周全,将自己安安分分钉在太医这个身份上,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整整二十余年,他可演得比最优秀的戏子还要出色。此时这一句提醒又是出于何意?是出于父亲对儿子的关心还是为人臣的本分之言?
高永宁知道自己不该再多想,收回思绪便开始赶人了,“柳太医回去吧,今日之事切勿对任何人多言。”
柳太医立马站起身行礼以表忠心,“微臣今日来只是为太子殿下请平安脉,殿下一切安好,除此再无其他。”
高永宁赞赏地点了点头,他相信就算他不明说,柳太医也不会将此事传出去的。
柳太医走后,高永宁便吩咐下去立马抓药熬药,他则在寝室内一边等坤宁宫的消息一边等药熬好。
坤宁宫一直没来消息,他只身坐在桌旁,房门紧闭,面前放着一碗刚熬好的避子汤,他朝碗中吹了吹,这汤药的味道闻起来便觉得苦不堪言。
忽然有人推门而进,他神色一惊,明明之前已经屏退过下人,怎么还有人这么大胆擅闯他的寝室。然而待看清来人的样貌之后,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又气又恼,然而更多的还是恐惧,“你来做什么?怎么没有人通报?这儿是太子府,不是你的王府,你怎可如此放肆!”
太过分了,这人光明正大踏入他的府里,不仅没有人阻拦通传,他还径直往自己的寝室来,难不成是大白天的又色心大起?
那人关了门后直往他走来,在他身旁落座,“皇兄莫要如此惊慌,臣弟不过来问候问候皇兄,皇兄今日见到臣弟总是落荒而逃,真是让人好生伤心。”
“胡说,孤哪里有逃!”高永宁嘴上狡辩,身体却还是诚实地挪远了一些。
高永宁没有心思再同他争论逃不逃的问题,他方才一直在担忧母后,这个人来了他正好可以问问,“你同我母后说了什么?”
高永铭挑了下眉,“皇兄不妨猜一猜?”
高永宁知道他这是不愿意说了,瞪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目光移回那碗避子汤上,他不愿意说就算了,改日他进宫问母后便是。
高永铭却像是才见到他桌上那药,一脸惊讶地问出声,“皇兄竟然在喝药?皇兄的身子看起来十分康健,不知是得了什么病竟要喝药?还是说……”他停顿下来,然后犯贱般凑近过去,“皇兄喝的是避子药?”
被他说中了,高永宁把头一偏,根本不想理会他。
然而这人还不消停,“皇兄,不论是什么药,都要趁热喝才有效,”他把药往高永宁面前一推,“皇兄不如还是赶紧把药喝了。”
高永宁只想这混账赶紧走,虽然不知这人来是为了什么,但这药他原本也是要喝的,他举起碗到嘴边正要喝,却察觉这人一直带着笑意盯着他,盯得他心里直发毛,举着碗在嘴边僵硬了半天愣是没敢喝下一口药,最后他恼怒地将碗重重放回桌上。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高永铭却仍饶有兴致,还想要打趣他,单手端起那药便往他嘴边凑,“皇兄不是要喝药吗?为何总是犹犹豫豫的,莫不是想要臣弟喂您喝?”
高永宁却被他这副逗弄玩物一般的模样激怒了,他一把推开这人的手,碗里的汤药都泼洒在桌上,高永铭顺势将手中的碗一丢,一把将他拽起身,拖拽着往床走去,将他丢在床上,尔后欺身压了上去。
高永宁被他丢得浑身一震,床上虽铺满软席,高永宁却还是觉得脊背发疼。
面前这人根本不心疼他,一边撕扯着他的衣服一边质问他,“皇兄就这么不愿意怀上我的种?那避子药可是伤身之物,皇兄竟也愿意喝。还是说皇兄已有心仪的野男人,想怀上别人的种?才如此抵抗与我同房。皇兄既然抗拒,我却偏要往您体内灌满我的种。”
高永宁双腿被他压着,只剩一双手能够活动,他不断捶打着身上这人,“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子!色鬼!”
他的力道对高永铭来说仿佛孩童打闹一般轻,他丝毫不在意,反而是这张小嘴有些聒噪,却也是说不出什么狠话的。
接着他将皇兄的双手按在床铺上,低头堵住那张小嘴,灵巧舌头轻易便闯入皇兄的牙关,舔弄他的唇齿,勾着他的小舌头吸吮,不断擢取着他的气息。
“唔……”
高永宁被他吻得浑身都软了下来,一双眼又开始雾蒙蒙地看着他,他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情动起来,尤其是下头那处小穴,更是开始缓缓出淫水了,他想要绞紧双腿蹭一蹭,可是双腿被紧紧压制着,无法动弹,那穴里头传来的骚痒感渐渐要将他淹没了。
只是一个吻,却叫他几乎要举手投降了,明明方才他还在反抗。
高永铭觉得皇兄太青涩了,单单一个吻便浑身都软了,没了反抗的力气。
他沿着皇兄的身躯一路往下吻去,皇兄微张着嘴直喘气。
他这次并没有特别宠幸那对小乳,直吻到下身那个雌穴,这几日总被过分使用,此处颜色变得有些深了,看起来像是还在红肿着。皇兄这身子过于娇贵,明明他每次做完都有帮他涂消肿药,却还总是经不住操弄。
他打开皇兄的双腿,在他大腿内侧的软肉不断啄吻,高永宁被他吻得感觉越来越痒,他心里抗拒着这男人对他的侵犯,可身体却不听他的,偏偏总是为这男人的挑逗而感到愉悦。他如今既恨自己身体的背叛,又恨这人不帮他止止痒,只知道一味地逗弄他别处。
高永铭忽地吻上那肥厚蚌唇,不断舔弄、轻轻含咬,转而攻向那道狭小裂口,那里早已汁水横流,他的舌头往里处探去,尝到了不少的透明淫液,不知是否错觉,他总觉得皇兄这处流出来的水带着香甜的味道。他的舌尖不断模仿着抽插的动作在那处进出,最后猛舔一下肉壁,又对着那裂口狠狠一吸!
“啊!……”高永宁爽得双脚都不自觉绷直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异了,他那被玩弄的地方只剩下酥酥麻麻这一种感觉,那穴里仿佛有什么玩意不断在跳动,很显然他的身子对这种挑逗感到激动。
高永铭从那裂口退了出来,瞧见小小的阴核已经冲破包皮的束缚,冒出了头,他又用舌头不断用力舔弄挑逗那颗小小的阴核,那小玩意早已发硬,他张嘴含住,慢慢吮吸着。
高永宁被他的动作刺激得浑身上下都爽到发了麻,就连那对被忽视许久的双乳都在不断叫嚣着麻痒,他双手抓紧了床单,整个人忍不住拱起,直往那人嘴里送上自己的一切。
高永铭一直含着那小阴核吮吸着,直到感觉一股温热液体打在他的脖颈上,才松开嘴,将脖颈上的淫液抹回皇兄的小穴,又用不轻不重的力道往那蚌唇拍了一下,反而沾了一手的淫液。
高永宁被他那一下拍得羞耻地想要合上双腿,可那人如小山一样的体型横在他双腿间,他只能将双腿圈在那人的腰上,以寻求一个寄托,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是怀着既期待又恐惧的心情。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他强迫做这种事了,眼下他自己的身体也已经完全对他打开,浑身上下充满着渴求的欲望,但是他心里却还是害怕自己会逐渐在情事中沉沦,渐渐迷失在这快感当中,对这人完全奉献自己的身心,明明此前他还痛恨这人对自己强取豪夺。
高永铭见皇兄已经一副完全情动的模样,便知皇兄的身体已经对自己打开,正在欢迎自己深入,他干脆地扯下自己的亵裤,那粗长的大肉棒便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他忍耐许久,早已硬得发胀。
高永铭一双大手紧紧抓住皇兄的细腰,直接整根插入,那穴内的媚肉立马便热情地贴了上来,紧紧吸着棒身,经过这几天的调教,皇兄的雌穴似乎已经记住了他的形状,他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却忽然又想起皇兄方才还要喝避子药,此时不也还是被他撩拨得心神荡漾。
他一只手抚上皇兄的小腹,那里隐隐现出他那根硕大阳具的形状,“皇兄方才不是还想喝避子药下掉我的种吗?怎么如今又将我吸得这么紧,皇兄莫不是被我干了几日竟贪恋起我的大肉棒?”
他若是不提还好,他这番话反而让高永宁清醒过来。高永宁原本被他撩拨得快要丧失理智,此时他双手紧紧扒在他的阔背上,被他撞得一边晃动一边哭着反驳,“你不准我喝避子汤,又要强迫我做这种事,我若是真的怀上了怎么办啊?这偌大的京城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我可是太子啊,怎可身怀六甲惹人非议?”
高永铭根本没想他会不会怀孕这事,只是看到他竟然要喝药打掉他的种,顿时也是气上头,此时还想吓唬吓唬他:“皇兄,我不知该说您是天真还是愚蠢,我往你里头灌了三日三夜的浓精,您该不会真以为一碗避子药就有用吧?没准您这里头已经怀上我的种了。”
高永宁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变得更激动,眼泪不要钱似的掉,下面小穴更是紧张地一夹。
高永铭本来就觉得爽得不得了,此时被他猛地一夹,差点就要泄出来。
他顿时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转为轻轻慢慢地戳弄小穴深处,安抚道,“皇兄毋需过于担忧,若是真怀上了,咱们就把他生下来,一切有我,我定能护好您和孩儿的。”
高永宁根本不信他,他虽城府不深,却也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候说的话不能相信。高永铭这番话虽然说得好听,然而他下半身动作一直不停,高永宁只觉得这人是精虫上脑,不过是随口一句为了敷衍他,好继续骗他行这周公之礼。
反正他也反抗不得,他干脆不再言语,双手仍紧紧攀着身上这人,头偏到一边,默默承受着他的顶弄。
高永铭不清楚他心中所想,见他如此乖顺,便以为他是相信了自己的话,此时心里不禁也软了起来,温柔地亲吻他的脸颊,下半身却加快了速度,并且渐渐进入了更深的地方。
高永宁实在没有办法忽视下半身的动作,他一直紧闭着嘴巴不愿意叫出声,然而却换来对方一记又一记的深顶,他终究没忍住泄露了一星半点的叫声,却引得那人顶撞得愈加兴奋。
那根粗长的孽根不断摩擦着他的穴内软肉,并且进得极深,好几次龟头甚至都顶到了胞宫口处,胞宫口热切地包裹着这强势的入侵者,粗长肉棒便更加努力地往那深处闯去,抽插得又快又重,最终高永铭狠狠一顶,连两个硕大的囊袋都重重撞上了皇兄腿心的穴口,那龟头则完全闯进了温暖舒适的胞宫内,胞宫内的嫩肉也严严实实地缠着肉棒头。
高永铭就着这样的姿势又狠狠一挤,恨不得将两个囊袋也挤进皇兄穴内,他那根玩意仿佛终于找到归宿,肉棒头在胞宫紧紧的包裹中射出了一大波滚烫的浓精。
与此同时,高永宁被他这深深的一顶带来灭顶般的快感,爽得浑身都忍不住发抖,脑内不断闪过白光,那小穴更是兴奋地直喷水,就连一直没有反应的小阳根也变得硬挺了起来。高永铭这一撞不只是撞进了他体内,更是快要将他的整个人都完全侵占了,他现在身心都无比兴奋,仿佛灵魂也在为此而颤抖。
高永铭欣赏着皇兄因为快感而失态的模样,从小高高在上的人终究因为他而沉沦欲海,他这个卑劣之人终于如愿以偿实现了他的妄想,他虔诚地在皇兄心口上献上一吻。
他看到皇兄的小阳根因他刚刚的深入而挺立起来,却还没有释放,他又低头含住那根东西,用牙齿轻轻磕咬,灵巧舌头在那细小茎身舔弄,最后狠狠一吸!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高永宁穴内的快感还未平息,此时又被他吸着前面,那根小玩意颤抖着释放在了他的嘴里,他毫不怀疑要是再多来几次,他恐怕会就此爽死。
高永铭丝毫不嫌弃皇兄泄在了他的嘴里,反而将那精水吞咽了下去,去逮皇兄的小嘴接吻,高永宁尝到他嘴里有些微的腥味,便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精水的味道,真是疯子,他怎么连这种东西也吃得下去?!
高永宁有些嫌弃,想偏头躲开他的吻,却被他紧紧抱着,根本躲不开,两人下半身还紧紧相吸着,高永铭不愿离开这个温暖的港湾,便一直狠狠顶他,高永宁又被他撞得晃动了起来。
高永铭亲了个够才退出来,将他翻了个身,捞起他的腰又开始用后入式狠狠往他体内撞去,高永宁手软脚软,跪不起身,上半身趴在枕头上,腰臀被他紧抓着狠顶。
借着这个姿势又一次射出来之后,高永铭又将他摆成左侧卧着的样子,屈起他的左腿在身侧,抓起他的右腿搭在自己肩上,又整根朝腿心穴内插去。
这两个姿势高永宁都不喜欢,每次被顶撞时他都觉得自己像是飘荡不定的浮萍,唯有紧紧攀住身上的人才能寻求到一个落脚点,可是这两个姿势,让他不仅无法看清这人的脸,还无法抓紧他,他感觉心内恐慌极了,而且这两个姿势还没有仰躺着进的深,他的快感大大减少,总有种满足过后又回落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他的不喜,高永铭又换回了仰躺式,高永宁明明已经软到不行了,却还是执意要紧紧攀在他身上,在一次又一次的快感中渐渐迷失自己。
高永宁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他一人,房间内没有燃烛火,漆黑安静,他身上穿着里衣,浑身干爽,除了腰背酸软,他还感觉下体传来微凉的感觉,应该是高永铭帮他清理过并上了药。
他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记得那人往他体内射了几回,只记得他当时小腹内满满都是那人泄出来的浓精,还有那人给他带来的无限快感。
高永宁想他自己应该也快要疯了,不仅避孕不成又被灌满了精种不说,还被名义上的皇弟强迫到情动,实在是不可思议。
他双手撑在床上坐起身来,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就费了他极大力气,他又揉了揉腰,掀开了床幔,什么也看不清。
他感到气愤又难受,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不可信,说什么一切有他,然而完事之后跑得比谁都快,那人不过是为了在自己身上泄欲罢了,无论之后那人再怎么说,他都不愿意再相信他了。
他下了床摸黑走到不远处的桌子旁,倒了杯茶给自己润润嗓子,门却“吱呀”一声开了,来人点燃了烛火。
正是高永铭。
他走过来将皇兄拥入怀中,“皇兄想必饿了,不如用些膳可好?”
高永宁却心情复杂,垂下眼帘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你为何还不走?”
高永铭蹲下身仰视他,带着了然的笑意,“皇兄莫不是醒来看不到我,心情失落,便以为我是那种提上裤子便翻脸不认人的坏男人?”
高永宁暂时没心情同他讨论这种问题,移开了视线,答非所问,“我饿了。”
高永铭“吃饱喝足”后心情极好,只当皇兄不过是闹小脾气,他此时颇有耐心,陪皇兄用完晚膳,又将人抱在怀中,躺在床上温柔小意地哄人睡觉。
高永宁被他紧紧箍在怀中,周身环绕着那人身上的气息,他却感到极不安稳,一遍遍在心内告诫自己不可相信这个男人,不可被他的甜言蜜语哄骗住,最后还是禁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高永铭感觉到怀中人睡着之后,在皇兄额头上印上一吻,在黑暗中注视着皇兄那张清丽俊秀的脸,慢慢地回想到了从前。
他的生母本是宫女,地位卑微,性格怯懦,却颇有点姿色,某次被酒醉的周惠帝看上,宠幸了,只一次便怀上了龙种,由此抬为了贵人。
说她是幸运吧,母凭子贵,成了皇帝的女人,还怀了龙种,自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但她又是不幸的,好不容易成了人上人,却是个没福气的,夹着尾巴做人熬过了深宫内的明枪暗箭,守着胎到了生产的时候,却遭遇难产一命呜呼,只留下了年幼的寡儿独活。
高永铭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一个襁褓婴儿,丧了母,父也不疼,如路边野草一般长到了会走会跑会说话的年纪,虽是皇子,但却从来没有被善待过。
许是上天怜惜,五岁那年他那薄情的父皇终于注意到了他,那人当时正陪着宠妃和他的另一个儿子,好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明明他也是皇子,却从没得到过一丝丝幸福,终日卑微地活着。
那人看到他的第一眼,也是认不出的,指着他看了半天,却叫不出他名字,还是宫人上前提醒这是某位已逝贵人所诞下的四皇子,他恍然大悟,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可能是对早逝的妃子还留有一点愧疚,那人唯有在他身上找补,头一次对他表现出了关心。可他心里没有半分触动,若是真的关心他,怎么可能让他过这好几年的苦日子,甚至认不出他是哪一号人物。他更没有忽视一旁宠妃和兄弟悄悄对他露出的鄙夷的神情,只不过他早已习惯了。
虽然如此,但他之后的日子总算好过了一些,甚至还被允许进入国子监同别的兄弟一同念书。
在国子监的日子也不算太好,他谁也不认识,总是独来独往,若是这样还能熬得下去,可偏偏他那极得盛宠的三皇兄,同那些狐朋狗友,都看他极不顺眼,总是欺辱他为乐。
三皇兄比他大一岁,锦衣玉食,生得比他高壮许多,他碰上他,总是免不了要吃亏挨揍。
在这样的困境下,他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份救助。每次看到三皇兄欺负他,二皇兄高永宁总是皱起眉头,用像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他们,然后三言两语便能迫使三皇兄停手,再高傲地离开。
初次见到皇兄,他真以为自己见到了天上清冷淡漠的仙童,面容秀美,高高在上,目中无人。可是皇兄的眼神真的深深刺伤了他,明明每一次都是在拯救他,看向他的眼中却不带一丝感情,或许也是带些嫌弃的。
他那时年幼,心思敏感,早已习惯外人对他露出厌恶的模样,唯独无法接受这样的,救他却又厌他恶他,夜深人静里他总会想起皇兄,不禁问自己一句,他真的有那么不堪吗?
渐渐地这种不甘成了心中久久拔不去的一根刺,他好想问一问皇兄,可皇兄身为太子,是国子监里地位最高的存在,他不过一个冷宫弃子,怎能靠近如神仙般的人物,他只敢每日躲在角落里窥探皇兄。
看他认真念书,看他被夫子夸赞,看众人对他恭维。
七岁那年他得到了上天的第二次眷顾,新入宫半年的淑妃谢雅青不幸小产,日后恐难有孕,见到他这个冷宫弃子,善心大发,央求周惠帝,将他记养在自己名下。
从那之后,他终于有母亲了。一个丧母,一个失儿,他们在这皇宫内互相成了对方的依靠。
他终于能像个正常的皇子一样,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虽非生母,但淑妃待他如同亲生儿子一般,他对着淑妃喊的每一句额娘也都是情真意切的。
国子监里慢慢也有人恭维他,毕竟他的养母也是宠妃,出身将门,身份高贵,若是搭上他,说不定能有所图,但皇兄还是如往常一般,并没有高看他一眼。
他心里如痒痒挠一般,总想着多靠近皇兄一些,他想他如今的身份应该没那么不堪了,便厚着脸皮在皇兄身旁,皇兄对他仍旧是不耐的,却从不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驱赶他。
这时想到皇兄,便变得雀跃起来,夜晚睡不着,他就在院子里拼命练夫子教的招式,所以每次武术课他都能夺魁。
十三岁,他也结交了不少权贵子弟,其中有不少纨绔,懂的花样多,送他一包“好东西”,就是迷药,说用在女人身上可以尽兴,可他只想用在皇兄身上,他想他是有些疯了。
他真的将那迷药用在了皇兄身上,趁着皇兄不注意加进了他的茶水中,药效起得很快。
他将昏睡过去的皇兄扶到床上,邪恶的念头不断涌起,慢慢脱下皇兄的衣裳,露出那具旖丽的酮体,而当他看到下面那个雌穴时,不禁呼吸一滞。
他头一次见到这玩意,还是在一个男人身上,可他并不觉得怪异或恶心,相反,漂亮极了。
他当时年幼,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觉得自己仿佛浑身气血直冲某个地方,最后他只匆匆帮皇兄盖上了衣服,便落荒而逃。
当天夜里,他便做起了旖旎的春梦,而被他压在身下的,正是皇兄,对他欲拒还迎,半是羞涩半是热情,那如花一般的雌穴也对他打开,欢迎他进入。
他在梦中与皇兄春宵一夜,醒来时便发现自己梦遗了,自己偷偷地起身洗了亵裤,感到既害怕又不可思议,他怎能对自己的皇兄生出这样的想法,简直是对皇兄巨大的亵渎。
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面对皇兄,皇兄虽未对他说什么,但他自己却是无法再直视皇兄了,他真的怕自己对皇兄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加上邻国来犯,边关战乱,他早已萌生参军的想法,便请求跟随养母的父兄一同去抵抗外敌。
这一去,便是五年。
军营里的条件自然比不得皇宫,何况又是两国交战之时,每一日都过得很苦,可他却很满足,在军营里,没有什么身份之说,每个人都是活在刀尖之上,为国奋战,拼命厮杀,杀的敌人越多,便升得越快。
在这里,他不是皇子,只是一个普通小兵,依着精湛的武术,他很快便崭露头角,步步高升,最终养母的父亲即他名义上的祖父,放心地将兵权交予他手上,数十万大军由他统领。
在边关的五年,他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对于京城,他最挂念的还是皇兄,总忍不住想起他那张高冷清丽的脸以及那具美丽诱人的身体。
不知皇兄是否已娶了太子妃,不过他那副身子,真的会有女人接纳吗?
他才明白,自己对皇兄的感情,早已从不甘执着变了质。
十八岁,他立下赫赫战功,风光回京。父皇赐予他一座王府,却不封他为王为将,只还另外赐了一些物质上的奖赏,众人都在猜测父皇对他的态度。
可他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从始至终都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冷宫弃子罢了,哪怕立下天大的功劳,那人都不会对他改观一点。
他最期待见到的只有皇兄和养母。
皇兄依旧高傲冷淡,身材颀长,一身白衣,如仙子一般,他一眼就立马昏了头。
他看见皇兄和柳太医谈笑风生,却对他依旧冷脸,似乎比从前还冷淡,他顿时妒上心头,柳太医都已近不惑了,皇兄对着这么一个老头子为何还能如此笑得开心!
于是他派人去查柳太医,这一查不要紧,竟把皇兄的身份给查出来了,父皇根本就不是皇兄的生父。
原来当年皇额娘入宫之前,柳太医曾是她父亲祁大人的门客,后经祁大人推荐入了太医院,皇额娘同他是有过一段情缘的,两人恩爱非常,恐怕都要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不过后来皇额娘还是被她的父亲送进了宫。
当时皇额娘入宫不过短短一个多月便查出有孕,并且当时是由柳太医与另一位老太医冯渊一同为她保胎,只是后来还没到皇额娘生产之时,这位太医便请辞回乡了,这让高永铭很难不多想。
他又派人去冯太医乡下细查,原来冯太医回乡后,他的孙子染上赌博,欠上了一屁股债,可怜冯太医一把年纪,还要当街摆摊替人问诊,他帮冯太医一家还清了赌债,又威逼利诱一番,冯太医便什么都招了。
当时皇额娘的月份其实是谎报的,实际上她应当是在进宫时便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只是皇后和柳太医许诺了他好处,让他封口,他便帮着伪造了皇后的孕簿,所以后来她是足月生产的,并非早产。
由此推断,皇兄的生父只能是柳太医。也就是说,他和皇兄并非亲生兄弟。
得知这个真相的时候,他心内并不太震惊,反而充满了欢欣,既然他和皇兄没有血缘关系,那么他对皇兄的念头,便不是什么人伦罪恶了。
他肖想了皇兄多年,势必要得到皇兄,皇兄也只能是他的!
之后的日子里,高永铭也不是每日都来他府里,偶尔来也是必定要缠着他圆房,他仿佛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虽然是强迫的,但那人也并非只顾着自己爽快,每次都会先把他伺候舒服了才开始进来,他的身体也颇为适应这样的性事,每次都感觉愉悦。
只不过他们俩的开始终究是不齿的,他心里仍然是恨他,恨他非要用这么强硬的手段开始一段不光明的关系,更恨他粗暴地将自己的身份揭露出来,他如今已经无法再如从前一般面对父皇和柳太医了。
而且他们名义上还是亲兄弟,一旦被人发现他们两人的私情,恐怕牵连甚广。
所以他在那人不来的某一天,又熬了一碗避子汤,没有丝毫犹豫地喝了下去。
真的太苦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知道他又喝避子汤,第二日过来便又将他压在床上狠狠做了一整晚。
高永宁这才知道那人在他府里安了人,因为这事他同他大吵了一架,那人却哄骗他说是因为担忧他的安危,才这么做的,可他根本不相信,跟薛景细细盘问了府里的每一个人,可府里的人都跟了他许久,他根本找不出异常,于是这事只能不了了之。
但是却吓得他不敢再喝避子汤了。
除了性事这方面身合心不合之外,高永宁觉得他在别的方面也过于怪异。
有日下人忽然呈上来一个三层的四方锦盒,说是四皇子托人送来的,高永宁感到不解,明明他来的时候带过来就是了,为何还要另外托人送过来。
他打开一看,第一层放着几件纯白色的棉制布件,细长的棉布两端还缝着两根带子,他虽没有用过这种东西,可也认得出这是女子来葵水时用的月事帕。
他虽然长着一个雌穴,可却不像女子那般每月会来葵水,他之前听说过有些女子来葵水极为痛苦,就连下地行走都不能。
他对着这几件月事帕感到无语,那人到底在想什么。
他再去看第二层,是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肚兜,布料柔软,摸上去比他现在穿的仿佛还要舒适。真是疯子,他可是太子,那人难不成以为他还会缺这几件肚兜吗?还是说他收下这几件肚兜后又能满足那人什么奇怪的癖好?然而当他将那几件肚兜拿在手中细细看时,看清上面绣着的图案时他的双手都忍不住轻颤起来,顿时觉得又气又好笑,原来每个肚兜上都绣着一对贴颈交缠的鸳鸯。
岂有此理,自古以来都是夫妻才用鸳鸯,这人端的什么心思可见一斑,真是胆大包天!还有最底下的一层,他倒要看看这人还有些什么过分的玩意!
果然更过分,最底下那层竟然装着两件薄纱制成的肚兜和亵裤!放在手上竟然能清楚地透出他手指的模样,若是穿在身上……高永宁幻想了一下,便感觉脸都要红透了。
色狼!疯子!混账!
高永宁将那几件东西又塞回了盒子里,对着那锦盒一时羞一时恼,过了一会便干脆将那锦盒丢进衣柜深处,眼不见为净。
他并不以为那人送这些东西给他是在关心他,他只当那人在羞辱他,于是乎他根本不愿意穿那些东西。
当高永铭来的时候,拉开他衣服发现他并没穿自己送给他的肚兜,一言不发,在他身上不断啃咬,留下不少深深浅浅的痕迹,进入的时候也有些狠,其实高永宁有感觉到他的失落,但他身为被侵犯的一方,不会蠢到去同情入侵者。他单纯觉得高永铭是以折辱他为乐,怎可能会因为他这般举动而难过。
他那时也丝毫没有想到,后来在床上,这些贴身衣物也能成为他们缠绵的乐趣。
除开他和高永铭这些事,他之后还去坤宁宫又问了母后,她和柳太医之间的事,可是母后却不愿多讲,只让他照顾好自己。
他能明白母后回避的缘由,毕竟是不光彩的过去,而且这种事情少一个人知晓,便少一分危险,一旦示众,他们母子俩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样的日子将就过了一个月左右,高永宁总感觉最近自己的身子变得怪怪的,闻不得一点荤腥油膻,否则就会恶心想吐,除此之外,他还感觉疲惫嗜睡,仿佛怎么睡也睡不够,偏偏高永铭那家伙还总在夜里闹着他做那事,害得他白日里一整天都想困觉。他还感觉小腹总是隐隐作痛,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症状,原本以为是临近初夏、天气变热的原因,于是唤了柳太医来,他天真地以为只要开两剂药便无事了。
每每到了身子出毛病的时候,他就只想到柳太医,虽然他和柳太医的关系不可泄露,需要避嫌,但这么多年,他和母后一直都只信任柳太医一人。
柳太医依旧来得很快,高永宁懒洋洋地伸出手给他诊脉。
柳太医给他把起脉来,没一会便开始眉头紧皱,高永宁有些被他这副神情吓到,接着他朝着高永宁低头作揖,“太子殿下。”
然而却没有继续说下去,高永宁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他立马吩咐薛景出去,薛景顺从地退下,离开前还把门关上了。
屋内只剩下父子俩人,却都还遵着身份规矩。
“柳太医,孤究竟是得了何病?”
“殿下,您如今已有一个月余的身孕。”
高永宁闻言在桌子上撑了一下,“你说什么?”
“殿下,臣从无戏言。”
高永宁震惊地看向自己的肚子,虽然之前柳太医就曾说过他是能够怀孕产子的,但是当此时真的听到自己有孕的消息,他还是无法做到平静对待。
一个多月,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及冠礼那几日怀上的,没想到真的让高永铭一发就中了。他右手小心翼翼地想覆到小腹上,带着些微颤抖,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去应对这个孩子的到来。
柳太医见到他这副模样亦是不忍,他虽然不知太子遭遇了何事,但看样子,这个孩子并非他自愿怀上的,恐怕是被人强行要了身子去。
不过之前他明明还向自己要了避孕的药方,如今却还是有孕,不知是他自己最终不愿意喝避子汤还是被人制止了。还有,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地敢强迫当朝太子,此事皇后又是否知情?
他猜皇后恐怕不知情,否则,依着她的性子,怎可能会任由此事发展,还害得太子如今身怀六甲。
高永宁过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放空地望着前方,“柳太医,此事切莫告诉母后。另外,再帮孤想个堕胎的法子……”
柳太医一脸严肃地听完,“殿下请三思,堕胎对身体的损伤极大,自古以来因堕胎而难以有孕、甚至丧命的妇人不在少数,更何况,您的身子异于常人,所以更需谨慎对待。”
高永宁望向他,“那你的意思是,孤只能把孩子生下来?”
柳太医又低头作揖,“殿下,微臣并非这个意思,只是此事事关您的贵体,万万不可轻怠。殿下若是愿意,不若微臣先给您留一个堕胎药的方子,同时回太医院寻更为温和的法子,寻到后,微臣再来帮您……拿掉这个孩子。”
高永宁轻轻“嗯”了一声,接受他的提议,最后叮嘱道:“此事千万记得,不可告诉母后。”
“微臣遵命。”
高永铭来的时候,高永宁正看着那张堕胎药的方子出神,见到他来了,急忙将方子收进袖子里。
“皇兄是在看什么?竟然如此慌张,莫不是瞒着我,跟别的野男人偷偷传了书信?”他慢慢走到皇兄的身后,将那人圈在怀中。
“与你无关。”
高永铭带着宠溺的语气,“皇兄气性真大,我听闻皇兄今日又唤了柳太医,不知皇兄身子何处不适?”
高永宁却不愿意回答他,推开他的双手,“我乏了,”便起身往床边走去。
却被高永铭一把拉进怀里,“放开我!”高永宁在他怀中挣扎不断,好不容易逃开他的束缚,又一时不稳差点摔到地上,被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高永铭甚是不解,明明前几日皇兄还并不排斥他的靠近,难道是他几日没来,惹得皇兄恼怒了?
他的大掌轻轻覆到皇兄的小腹上摸了摸,“皇兄今日为何如此抗拒我,莫非是来葵水了,不便行事?”
高永宁拍开他的手,不禁感到委屈,朝他吼道:“我有了!这下你满意了?!”
高永铭闻言一脸惊喜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的肚子,“真的?您真的有了?那我岂不是要当父亲了?”
高永宁看着他这副高兴的模样,心里却荡不起一丝涟漪,他冷着脸走到床上躺着,高永铭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也躺到了床上。
皇兄背对着他,他将人揽在怀中,彷佛对待什么珍宝一般。他真的没有想过,皇兄竟然会有孕,一想到他和皇兄即将拥有一个孩子,便开心得没了头脑。
高永宁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床幔,良久才开口,“我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我不能让别人发现我的身子…我是太子,不可以像个妇人一样大着肚子……”
他这番话仿佛一泡冷水浇到了高永铭头上,令他瞬间恢复了理智,是啊,这个孩子明明是他强迫皇兄得来的,皇兄本就恨毒了他,又怎么会愿意留下这个孩子呢?
他心里涌上一股悲凉,他是用尽了手段得到皇兄的身子,可是皇兄心里从来不曾有过他,哪怕现在他们已经有了子嗣,也只会让皇兄的心离他更远。
可是他真的无比盼望这个孩子的到来,无论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他都会好好疼爱他,他想他也许会有皇兄的眉眼,也可能像皇兄一样善良……
高永宁以为他的话会让高永铭像以往一样暴起,可是并没有,身后的男人只是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脖后,周身仿佛萦绕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高永宁觉得高永铭去边关这几年恐怕是得了癔症,在他面前总是一时一个模样。
方才还说他同别的野男人偷藏私信,这会又抱着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不知道究竟是要闹哪出。
难不成是因为他那句“要拿掉这个孩子”,所以才变成这副模样?不过就是一个孩子,还是强奸他得来的结果,他是真不明白高永铭有何理由为这个还未成型的孩子伤心,他一个强奸犯,又有何资格来劝他留下这个孩子?
留下这个孩子,只会无时无刻提醒他,他被高永铭强奸过这个事实,这于他而言,是天大的耻辱。
就算他勉强自己留下了这个孩子,那后面他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又该如何隐瞒呢?只要他在京城,终归是瞒不住的,到时候全天下都将知道他这个太子是一个怎样的怪胎,说不定还会因此连累母后。
后果太严重,他甚至不敢继续设想下去。
凡此种种,都让他感到疲惫不堪。他摸了摸肚子,什么也感觉不到。
身后那人感知到了他的动作,伸手过来抓着他的手交缠在一起,放到他的小腹上。
随后他又听到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仿佛情真意切般,“皇兄,我知我是最没有资格劝您留下这个孩子的,我知我罪恶滔天,您现在恐怕只想杀了我泄愤。可是您也许不知道,当我听到您说您有孕那一刻,我有多高兴…虽不知他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我已经开始幻想他能长得像您…不论他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好好疼爱他的……”
高永宁闭上眼装睡,丝毫不愿意搭理他,左右这个男人不过是为了劝他留下这个孩子,男人都是这般,为了传宗接代,总是会劝说女人为他们怀孕,可是生育的痛苦,他们却全然不知,亦全然不管,因为受折磨的不是他们。
更何况他情况特殊,寻常女子生育都是在鬼门关走一遭,他这样不男不女的身子,恐怕要吃的苦头会更多。所以高永铭的话,他是一句都听不下去。
高永铭原本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直到听到身前皇兄平稳的呼吸声时,便立马住上了嘴。
他真是恨不得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皇兄看,他该拿他怎么办?他承认他很自私,不仅平白无故地夺去皇兄的身子,还想让他为自己诞育后代,可是在他心里,早已将皇兄当成自己的妻子,如果真的能同皇兄拥有一个孩子,皇兄的心里会不会为他停留几分,说不定他从此就可以用这个孩子将皇兄绑在身边了。
他知他的行为十分恶劣,可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留住皇兄罢了,他的手段是不光彩,可他从不后悔。
第二日醒来,高永宁发现身后人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早早便离开,那人抱了他一整晚,他在睡梦中都能感觉到浑身热得慌。
昨晚他听着高永铭讲了一大堆才睡着,那人讲了什么其实他已经不大记得了,只依稀想起那人不停地对他道歉,还说以后会好好对待他和孩子……
最离谱的一点是,那人居然还说自己爱慕他已久,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妻子来对待。
高永宁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他真是疯病犯了,他们现在还是名义上的兄弟不说,就算是爱慕,也不该做出强奸这种事情,如今更是害他有孕,陷入这般困境,他实在是无法做到淡然地同他商量该如何对待这个孩子。
一整晚保持一个姿势让他此时有些不太舒服,他动了动身子,才发觉有根粗硬的长棒一直抵在他身后,他自然知晓那是什么,毕竟他前段时间才体会过那玩意的滋味。
他顿时僵硬了起来,在心里大骂了一句“流氓”,便撑起身越过他下了床。
他下床的动作惊醒了高永铭,但是高永铭此时不敢多言,他知道皇兄现在的心情不好,只能跟着起身在他身后扶着。
高永宁站起来的时候,忽然一团纸从他袖口掉了出来,是那张堕胎药的药方,被压了一整晚,此时成了乱糟糟的一团,他捡起来心烦意乱地又塞回了袖子里。
之后这一整天里,他都没有给高永铭好脸色,高永铭自然是只能做小伏低地顺着他的意。
高永宁等了好几日,都没有等到柳太医带着新的法子来找他,他不禁感概,妇人堕胎竟是这般困难,难以寻到一个不伤身的法子。
这几日高永铭夜夜在他这留宿,他是越来越把这太子府当成自己家了,出入得越发自然,其实高永宁也不是没有吩咐过下人将他拦在府外,只是那人总有法子进来,然后再将他折磨一番。
他是真的累了,总归那人来找他也只是为了同他睡觉,睡一次是睡,百次、千次也是睡,好在那人也会将他伺候得舒舒服服,否则他怎么能忍他这么久,他如今也只当自己是找了个面首。
最重要的是,这个哑巴亏他不得不吃,寻常百姓遭人侵犯了尚且可以报官,他是一点都不敢在人前暴露,生怕有任何人看出他俩关系不正常,更何谈告发那人,到时候只会一起死。
再说高永铭真是奇怪得过分,头天晚上还一直劝说他留下这个孩子,后面倒是不再劝了,整个人蔫巴巴地耷着脑袋,只会紧紧地抱着他,说不管他是决定堕胎亦或是留下这个孩子,他都会尊重他的决定,不会再劝说他半分。
他不知道他为何又犯癔症,心里也忍不住担忧,若是他真的生下这个孩子,孩子会不会像父亲一样也有疯病。
柳太医不来,他却也日复一日的没喝那堕胎药,事实上那药方早就变成了破纸团,被他丢在了角落里。
他现在只感觉很迷茫,迷茫到他看不清自己脑海里的想法。
虽然他很早就知道自己能够生育,可他从未想过他会为哪个男人诞育后代,这是一条他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他以前只想着跟母后两人相依为命,安然地度过一辈子,不过这也只是妄想,自他被封为太子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注定无法圆满收场。
他就只有两种下场,一是被牺牲在其他兄弟夺嫡的路上,二是被父皇随便找个由头废除太子之位,从此沦为庶民或打入大牢,总归也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可是现在,自从高永铭强势地挤进他的生活后,他便更加无法想象后面的路该怎么走了。
人的一生,总归是通向死,只是不知道哪一天走到头罢了。
他始终拿不定主意,虽然他在高永铭面前坚决地说要堕胎,可是他自己也不知为何迟迟没有狠下心去喝那堕胎药,他不清楚自己是在犹豫还是真的在等柳太医。
他想他或许应该去问问母后,这般重要的事情,他该如何抉择。
就像他从未问过,母后当初怀着他,究竟是怎样的心情,若是被人发现,就是诛九族的下场,可母后却还是选择将他生了下来,抚养长大。
难道母后当初没有一丝的犹豫吗?生下他后又是否后悔了?
如今他又走上了这样一条道路,他是否也应该学着母后生下孩儿?
进宫的路上他一直都很忐忑,不知道母后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但当他仔细回想了母后得知他和高永铭的事情之后的态度,除了刚开始很愤怒,后面好似淡淡的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总归他已成人了,不该再事事过问母后,可他仍是不解,为何母后似乎并不反对高永铭同他的关系。
难不成是高永铭说了什么?
到坤宁宫的时候他发现淑妃也在,正同母后在说些什么,见他来了便立马停止交谈,他欲要行礼,却被两人异口同声地制止了。
两人对视一眼,而后皆将目光转向他,格外慈祥,尤其是淑妃,她此前对他都是淡淡的神情,今日却十分亲和。
淑妃料想他们母子定是有什么私话要说,便识趣地告退了。
母后扶着他到身旁坐下,他还不确定该不该告知母后他有孕的消息,于是只好先同母后闲聊别的事情,讲了半天都没有讲到点子上。
知子莫若母,母后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地撇去浮沫,“宁儿如今竟是同母后生分到如此地步了吗?有话不妨直说,这殿里只我们母子二人,没有什么需要忌讳的。”
被母后这么直白的戳穿,高永宁不免脸上有些难堪,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隐瞒,“母后,儿臣如今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是…高永铭的骨肉…”
他静静等待母后的反应,却见母后缓缓饮了口茶,“此事我早已知晓。”
“母后怎会知,莫不是柳太医……”
“是永铭那小子,上我这请罪来了,他同我说,你要拿掉这个孩子。”
“他求母后劝我?”
“那倒没有,”母后握住他一只手,“他并没有让我劝你,可是宁儿,这件事无论是谁都没有资格左右你的决定,这是你自己的身体,无论你决定拿掉孩子还是留下,母后都尊重你的选择。如今你也已成人,母后老了,往后的路你只能自己走。”
高永宁回握住母后的手,坚定地说道,“母后,孩儿知道了,”他顿了顿,接着说,“母后,孩儿还想再问您一个问题…当初您怀着孩儿,是否曾后悔过?”
母后直视着他,给出了让他心安的答案,“我从未后悔过,我甚至觉得,这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说完拍了拍他的手背,“傻孩子,你怎会有这种想法?”
良久,她又轻轻叹了口气,“罢了,我知你心里总记挂这件事,”接着又缓缓讲述起来。
那年祁芳懿十三,母家是江南的望族,柳太医柳璟投做了她父亲的门下客,柳璟自小师从江南当地有名的杏林之家,医术颇为了得。
初见柳璟时,祁芳懿便对他生了好感,男人一表人才,言行谈吐间皆有风度,且两人年岁相差无几,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题。
后来祁母病重,得靠柳璟救治,而祁芳懿在母亲病榻旁照料,一来二去,两人越发熟络。自那时起,祁芳懿对柳璟芳心暗许,可却羞于表明心意,只能一直默默暗恋着,每次相见她都感到欢欣雀跃,又不禁暗自苦恼对方是否懂她的心意,对她又是何看法。
直到祁父举荐柳璟入太医院,在他即将启程上京的前一晚,两人才互表心意,方知原来早已两情相悦,两人更是在那晚互许终身,只待柳璟归来。
此后祁芳懿一直苦等,等到了及笈,该是婚嫁之时,可柳璟仍未归来,她一直守着同柳璟的约定,不愿另嫁他人,加上年岁尚小舍不得母亲,于是央求父母多留自己在家中两年,祁母也怜惜女儿,舍不得她过早嫁人,她的婚事得以推迟两年。
十六岁,祁芳懿随母亲进京探望远嫁的姨母,姨母出阁前同祁母关系极好,见到祁芳懿便也心生好感,待她如亲生女儿般,还携她同两个表姐一起参加宴会。正是在那场宴会上,她同周惠帝相遇,但当时她对此并不以为意。
在京城中她一直托人打探柳璟的消息,好不容易终于寻到了他,两人许久未见,甚是激动,小酌了几杯,浓情蜜意之下竟是行了鱼水之欢。柳璟承诺会尽快请辞回江南,向祁家求娶她,两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人,还不知身份差别有多么重要,亦不知命运早已同他们开了玩笑。
不久后她随母亲返回了江南,紧随其后的是一道册封圣旨,她本不愿进宫,可是父母以全族人性命相要挟,她不得不从,只能含恨再次上京。
初入宫那晚,周惠帝便宠幸了她,她还担忧会被发现自己已非处子之身,可不知为何那晚她的下身还是落了红,第二日便借口身子不适宣了柳璟诊脉。
其实自入宫起,她在京中就毫无依靠,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柳璟。
不过短短月余,原本私定终身的两人再重逢,一个成了皇帝新宠,一个成了不能逾矩的臣子,两人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再也无法轻易跨越。
两人相视无言,只能默默感概天意弄人。
柳璟诊断出她已有身孕,她腹中是他的孩儿,可是她已无法再成为他的妻了。
为了保住这一点念想,她自然是要将孩儿生下来的,哪怕冒着极大的风险,柳璟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就像以往他从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他尽心尽力地照顾她和腹中胎儿。
进宫足有一个月后,她才告知周惠帝自己有孕,她央求周惠帝允许柳璟专门为她保胎,周惠帝那时颇宠她,欣然应允,还晋了她为丽妃,除此之外他还另外指派了冯太医为她保胎。她暗自心惊,若是两个太医同时为她护胎,那么她怀的不是龙种这件事必定会暴露。她伙同柳璟对冯太医威逼利诱,好在冯太医是个识趣的,她才得以保住孩子。后来冯太医请辞回乡,她才真正放下心来。
她那时刚进宫就得宠,还怀上了龙种,宫里不少人眼红她,她极艰难才熬到生产之时,谎称是早产,只有她和柳璟才知道,其实她是足月生产的。可没想到她的孩儿竟是这样的身子,但是好在“国运”一说救了她的宁儿一命,虽然周惠帝对外宣称她诞下皇子,还晋封她为贵妃,可她知道周惠帝心里对她从此开始有了隔阂。
没有关系,她只要守着她的宁儿便好,她将全部心血倾注到宁儿身上,在这深宫中,宁儿便是她唯一的寄托。
她本不愿搅进宫内的浑水中,可是宫斗从来没有自愿不自愿一说,她的宁儿还那么小,被人害得差点丧了命,她守着宁儿哭了一夜又一夜。
自那时她才明白,想要保住自己和宁儿的平安,她不得不争。
她扳倒的第一个人,是先皇后。
先皇后也是个可怜人,早年生了大皇子,身子伤了根本,大皇子还体弱多病,早早便去了。
同为女人,她曾为先皇后感到惋惜,可是为了她的宁儿,她不得不筹谋,唯有坐上那个位置,她才能护得住她的宁儿。
她对自己也狠得下心,一碗红花下肚,从此丧失了再育的能力,以此嫁祸给先皇后。她含泪向周惠帝哭诉,先皇后自丧子后忧思过度,嫉妒宠妃得子,以药害之,尽管她做的手脚无可挑剔,种种证据指向先皇后,可周惠帝并没有重罚先皇后,只禁足一个月了事。
她无法再生育,可也只换来对方禁足一个月,尽管她对周惠帝从未有过感情,但那一刻,她还是不免寒了心。
先皇后本就思绪不宁,自此事过后,心思更加郁结,没多久也撒手人寰了。
后位空置,尽管周惠帝再不愿让她坐上那个位置,偌大的后宫只她一位贵妃,六宫之权还是到了她的手里。
直到宁儿五岁那年,才被封为太子,而她母凭子贵,册封为皇后。此后,母子二人才得以安宁。
祁芳懿从未对人说过她这二十余年的经历,没想到如今竟会在自己的孩儿面前袒露,她自然不会将事情全貌一一详述,她的宁儿最是单纯善良,那些她心狠手辣的过往,他不必知晓。
宁儿走时,她坐在殿内望着宁儿的背影,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她的心内默默在赎罪,宁儿莫怪母后,在这深宫里的二十年,母后真的累了,只望永铭是你的好归宿。
而高永宁听完母后的叙述,心里极为感触,一时竟无言。母后和柳太医原本两情相悦,可是却碍于皇家强权不得不分开,有情人终难成眷属。他是父母相爱的结晶,原本他们可以有一个圆满的家,然而如今……
母后为了护着他,吃了极大的苦,不论是当初决定生下他,还是后来对他的抚养,他都难以报答。
想到母后所说这些年经历的风风雨雨,他不禁有些心软,母后在这种困境下尚且能将他生下来抚养成人,他何尝不能善待他腹中这个胎儿呢?
总归是一条生命,既然来了,也许证明他们真的有缘。
高永宁站在窗边眺望月色,晚风习习,他心里仿佛也被柔风吹得平静了些。
高永铭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景象,皇兄只着单薄的素色寝衣站在窗边,晚风轻轻吹拂起他耳边的长发,他身前星空灿烂,美得惊心动魄。
高永宁正出神,忽然身后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接着腰身就被搂紧了,一具滚烫健壮的身躯紧贴在他后背。
来人偏头在他颈侧吻了吻,“窗边风大,皇兄又穿得如此单薄,何不添件衣裳?”
高永宁并没有立马回应,感受着身后人传来的热感,周身都被这人的气息包裹。
他忽地转身,那人便放开了他。他无言看了面前人一会,朝对方脸上重重挥了一巴掌。
高永铭被这忽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头偏向一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他转回头直勾勾盯着皇兄,眼神一时幽深一时受伤,却唯独没有恼火,他抓住皇兄的双手贴在自己脸上,“皇兄若是喜欢便多打几下。”
高永宁心里其实想了许多,他打这一巴掌并不是为了原谅面前这个男人,他只是无法宣泄这些日子所遭遇的苦难。莫名其妙的奸淫,突如其来的身孕,桩桩件件都让他对这个男人产生了极大的恨意。
可他没有多大的能力,加上胆小怯懦的性格,根本无法报复这个人。他恨男人对自己的强取豪夺,也恨自己的无能,今日决定生下这个孩儿,他纠结了许久,为何他要承受如此多的痛苦,而罪魁祸首却毫无损失,甚至可以拥有一个孩儿。打这一巴掌是为了让自己心里好过一些,并不代表他就此原谅这个人、甘愿雌伏他身下。
等他将来生下孩子,他会好好养育,这个孩子只属于他一个人,孩子也只会有他这一个父亲,至于这个男人,他打算弃父留子,反正他从未想过跟他共度以后的日子。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现时他天真地以为自己只是接纳了一个孩子的到来,但正是因为这个决定,他同高永铭之间的羁绊会一直加深,直至再也无法分离。
高永铭还不知皇兄心里已经计划将他丢弃,他一直深深地望着皇兄,等待皇兄动作,哪怕皇兄再多来几下,对他来说也仿佛恩赐。
高永宁并没有马上抽出自己的手,他同高永铭对视,才惊觉对方的眼神竟是如此热切,他以前总不愿看他,更不会知道对方是带着怎样的感情看自己。
他顶着对方炽热的视线问道,“若是我决定留下这个孩子,日后我的肚子大起来,该怎么办?”
总归是这个人惹出的祸,让他解决这个问题合情合理。
留下这个孩子,短短六个字让高永铭变得呼吸都重了起来,他的皇兄怎么这样好,竟然愿意诞下他的孩子,虽然皇兄抛出的是问题,但高永铭知道,若不是真的做了决定,皇兄都不会问他。
他紧抱住皇兄,“皇兄勿要担心,我定是要对您和孩儿负责的,这个问题自您有孕之后我便想到了,只是到时候要委屈您。等胎儿稳定下来,我们就寻个由头去江南养胎。我听说江南也是富庶之地,温和湿润,极为养人。而且皇额娘母家也在江南,您若是想见一见您外祖父母,也方便些。”
高永宁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得有些僵,他听着这人说的话,原本僵在两边的手也不自觉地抓上这人的衣裳,回了他一句轻声的“嗯”,算是接受了他的提议。
他若想生下这个孩子,唯有离京才不会被发现。只是他没想到这人竟已做好了打算,还算他有些许良心,高永宁此刻气也消了不少。
得到回应的高永铭放开了他,欣喜地望着他,尔后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勺,低头朝他深深地吻来。
虽然二人已接吻过许多次,但这次还是给高永宁带来了不一样的感觉。
高永铭没有急着立马进入一尝皇兄的味道,先是轻轻舔舐啃咬着皇兄的外唇,待他受不住张嘴吸气时趁机而入,舌尖舔过他的上下牙,又缠着他的小舌共舞。
高永宁一向不知如何回应,只能任由对方在口内不断占领,双手抓在他两边的衣袖上,口内全是两人交杂的气息,舌尖偶尔不知所措地被带出口腔,便立马被对方吸吮住。
男人光是吻还不满足,另外一只手悄悄从他衣摆探进,在他光滑细嫩的后背上下游离,解开了他肚兜的系带,渐渐又移到他身前,在他小腹轻柔地抚了抚,继续向上探索。
没了肚兜的束缚,大掌轻易便摸上他那处微鼓的柔软,拇指腹不断在那乳尖摩挲刺激,间或抓揉他那团软肉。
高永宁很快又被他撩拨得眼神迷离,他感觉浑身都开始骚痒起来,但这种感觉极为愉悦,他反而还想要更多……
高永铭忽地将他打横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整个人笼罩在他上方,轻轻解开他的衣物。
皇兄的身体无论是看过多少次,都能让他立马欲望暴涨,此时皇兄湿漉漉地看着他,整个人躺在身下任由他摆弄,像块待尝的甜点。在他的动作下,那雪白艳丽的身躯很快显露出来。
高永宁微张着嘴,男人俯下身直直侵入他口中,勾着他的舌尖出了口,然后立马吮吸住。
随后又往下在他脖颈侧啄吻起来,那滚烫的气息喷洒在高永宁颈间敏感细嫩的肌肤上,让他感觉浑身都忍不住热了几分。
他又继续沿着往下吻至那双小乳,忽然一口含住那乳头,舌尖不断舔弄乳尖那颗红樱,还用牙齿轻轻啃咬、吮吸那雪白乳肉。
“唔……”爽得高永宁忍不住叫出了声,他的双手从男人的衣袖下摆钻了进去,握住了男人的双臂,男人的手臂强壮有力,此时肌肉正因使力撑住身体而变得鼓囊囊的。
其实他总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十足的安全感,此时这人像张网一般罩在他上方,给他许多满足与快慰。
他的欲望已经被挑起,可是这次男人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进入他的身体,只玩弄了他的双乳,为他擦净身子便要抱着他哄他入睡,哪怕是那孽根一直在他身后竖着,也没有半分要纾解的意思。
他不知男人为何如此反常,甚至以为男人是因为他怀孕而嫌弃他的身子,最后在迷迷糊糊将要熟睡时听到男人在房外泼水的声音,而后又等了好一会才上床将他揽在怀中。
第二日起身他发现高永铭脸上昨夜挨打的地方有些许红肿了起来,他看了两眼,终究是狠着心没有劝他涂药,毕竟下手的人是他自己,他怎么可能还上赶着安慰对方。
而挨打的人却乐得对着铜镜左看右看,也没有说要涂药的意思,反而还调侃他,“皇兄的手劲真大,莫不是同京城里哪个悍妇学的?不过皇兄也不用心疼我,我皮糙肉厚的,皇兄若是想撒气,尽管朝我来便是。”
竟然内涵他是悍妇,高永宁丢下一句“谁心疼你”,便羞恼地先一步往宫里去了。
上朝时高永铭竟真的就这样顶着那个红肿的印子站在他身旁,那副显眼的模样就连周惠帝也忍不住多瞧了两眼,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问。
高永宁偶尔看他两眼,只觉得这人真是厚脸皮,偏偏他还生得高大,鹤立在群臣前头,别人想看不见也难,更有大胆的大臣踮起脚来偷望。
好不容易等到下朝,出了殿门,高永铭慢悠悠地陪在他身侧走着,不少大臣边尾随两人边窃窃私语。
身后的关注高永宁不知晓,但是有些同高永铭关系好的武将,直接凑到高永铭身旁,朝他打趣。
“四皇子这脸是怎么了?莫不是家中有悍妻,两夫妻吵架直接动起了手,看样子四王妃好身手,竟能将我们战无不胜的四皇子打得如此狼狈。”
“对啊对啊,还是说四皇子金屋藏娇,犯了什么错事惹恼了美人儿,挨了美人儿的打?”
高永铭摸了摸自己脸上的印子,有些许疼,笑着回旁边的同僚,“家中妻子强悍,我做了错事,挨打也是应该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京中谁人不知四皇子向来洁身自好,去了边关多年,年初才回京,府中别说妻妾女眷了,就是洒扫丫鬟都不多个。
旁边“悍妻”原本就被调侃得有些羞愤,此时再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气上加气,趁别人不注意,狠狠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再踩他一脚,又碍于此处人多,不敢显露。
高永铭知道他这是又气了,便赶走旁边的同僚,同他一起坐车回府,又抱着他轻声细语地哄了许久。
高永宁还是没忍住拿了膏药给他涂,他可并没有心软,只是不想再听到别人同他说什么悍妻了。
高永铭并没有接过膏药,反而将他拉到自己大腿上坐着,环住他的腰,“皇兄帮我涂。”
他本该下朝后就去军营处理事务,可是他觉得同皇兄温存的时光总是那么少,此时两人氛围正好,他一时不愿离去。“君王从此不早朝”,他现在倒是深切体会到了。
高永宁被他抱在怀中,竟不知为何没有拒绝,沾了药膏轻轻往那印子上涂抹。
而高永铭一直盯着皇兄的脸,看着皇兄专注地给他抹药,此时皇兄眼里都是自己,他不禁感概真好,他和皇兄倒真如寻常夫妻一般和谐。
待皇兄停下后,他又忍不住深深地亲吻怀中的人,两人亲密地拥吻了许久。
又过了两日,柳太医提着药箱上太子府求见。
他从药箱里拿出了一沓写满字的纸,正要递到高永宁面前,“太子殿下,这是臣这几日寻到的堕胎方子……”
话还没完,手就被高永宁按住了,“柳太医,孤已决心留下这个孩儿,这些方子,就不必了。”
柳太医不知太子为何又改了主意,却还是顺从地将方子收回了药箱。
高永宁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看向他,“高永铭是否寻过你?”
柳太医立马如实道来,“回殿下,确有此事,在臣诊出您有孕的第二日,四皇子便传唤了臣到王府。”
“他为何传唤你?”
“四皇子唤臣前去,问了臣有关堕胎与安胎的事宜。”当时柳太医也不免被吓到,四皇子一见到他便开门见山地说起太子有孕这件事,依太子当时的态度,必定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才会知晓这件事,他这般岂不是直接在自己面前坐实他和太子的关系。
饶是柳太医知道太子身份的隐情,也无法看好两人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先不说太子以男子之身有孕就足够让世人震撼了,两人名义上还是亲兄弟,若是被揭发,则是乱伦的淫秽之罪。但见四皇子一副自信的模样,似乎并不为此感到忧虑,何况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两位皇子的事情,他没有权利去管,他唯一能做好的,就是守口如瓶。
高永宁抿了抿唇,如此一来,他们的关系就又多一个人知晓了,不过他相信柳太医的为人,加上他同母后的关系,他知道柳太医并不会揭发他们的,所以并不担心,此时心里反倒想到另一个方向去了。他自己总是说痛恨高永铭,但是对方却又似真心实意地对自己好,一听闻他有孕便会寻柳太医细问需要注意的事宜,并且早早为他离京产子做好了打算。说句难听的,就算是寻遍全天下,都不一定能找出几个像他这般上心的男人。
“那你同我说说,该如何安胎?”
“首先,头三个月和后三个月都不宜圆房……”
难怪最近高永铭都不强迫他做那种事了,原来此时圆房会容易小产,他还以为那人是知道他有孕便嫌弃他的身子了,看来真是错怪他了。那人虽然之前对他确实是用了强迫的手段,可是如今却也并非不管不顾的,反而知道顾忌他的身子,高永宁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却好似忍不住在心里对高永铭添了两分好感。
这夜他对着高永铭也和颜悦色了许多,反倒让高永铭惊喜极了,还以为今日是什么破天荒的好日子。
不过很快他又笑不出来了。
高永宁这段时日为了养胎,甚少出门。这日表弟李彦给他递了帖子,说是邀他一同出去游湖。
这李彦是他母后的表姐的儿子,从小到大对他都十分热切,小时候还总是跟在他身后左一句“太子表哥”右一句“太子表哥”,他们二人关系因此一直不错。
虽然柳太医说怀孕头三个月需格外注意,但他想,出去游船应该不会有何意外,他若是当心些应该不会出事,而且他最近总待在府里确实有些闷了,于是他带着薛景还有另外两个小厮欣然赴约。
等他到了李彦约定的地点时,河面上已有许多画舫在悠然来往,而岸边亦停了一艘更为精美的画舫,船头绑着一束蓝紫色的鸢尾花,这是表弟同他约定好的,为防认错。
还未走近便已听到那船厢内传来阵阵悠扬琴声,他只以为表弟又从何处寻了乐子,一时没有多想,径直上了画舫。
船厢内摆放了一张漆金方桌和两张椅子,高永宁进去时发现已有一位女子坐在船厢靠后处,旁边还有一个男子正在抚琴。
他还以为是自己走错了,可那女子一见到他便起身向他行礼问安,“太子殿下!”
那抚琴的男子也忙跟着行礼。
高永宁对这两人没有丝毫印象,可他们又怎知他的身份?这女子看着像高门贵女,而男子瞧着像是位琴师,难不成是表弟搞的鬼?可表弟同他们又是什么关系呢?表弟又为何要约他同这二人呢?
女子见他面露惑色,立马解释起来,“太子殿下,家父宣平侯齐宇,臣女名唤齐雁菱,同李彦哥哥乃表亲关系。这位是李彦表哥请来的琴师,名唤容温。”
高永宁点了点头,宣平侯之女,听说是体弱,从小养在了庄子上,所以他不曾认出。
既然李彦不在,他也没有留下的意思,未婚男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姑娘家名声不好,于是便要走了。
“既然李彦表弟不在此处,那我便不打扰齐姑娘游湖了。”
见他欲要离开,齐雁菱急忙唤他,“太子殿下,请留步!今日之事是我央求李彦表哥的,臣女仰慕太子殿下已久,只盼能同太子殿下有个谈话的机会……”
说完她又一副脸红耳热的模样,哪里会有姑娘家像她这般主动大胆的?竟然强行求人留下,那人还是尊贵的太子。可她对太子殿下早已爱慕许久,幼年还在京中的时候,她曾与太子殿下有过一面之缘,从此便一直不能忘。近日回京她听说太子殿下还未曾婚配,就大着胆子求李彦表哥帮忙约见了。
此刻只见面前男子生得玉树临风,一身白衣如堕入凡间的仙子一般,虽身居高位,却从未传出过任何恶劣之事,更对此时被戏耍之事并无过分迁怒,反而态度温和地对待她,这让她如何不心动?
高永宁听她这么一说哪还有不懂的,只是他从未想过这世上还会有女子爱慕自己,更从来没有女子在他面前如此大胆,他向来心善,尤其对女子更是包容,虽他一贯不喜同人过多接触,但此时坐下来彼此交谈倒并非无法接受。而且两人都带了随侍,加上一旁还有琴师在,倒也不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他同齐雁菱相对而坐,身后各自站了仆从,一侧的容温缓缓抚琴,画舫在湖中悠悠行驶着,偶尔看一眼窗外,明媚的风光使人格外心怡。
齐雁菱总是主动找话,她也读过不少诗书,颇有一番自己的见解,两人竟也聊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