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后还要入朝为官,得罪她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柳明臣毫不在乎:
“柳某从不怕得罪人。”
魏文熙只当他是恃才傲物,殊不知他是手有余粮气势足。
不论如何,柳明臣刚才对她的维护都让她感觉暖心,她真诚道,
“谢谢。”
柳明臣挑眉:
“哦?怎么谢?”
魏文熙扯了扯嘴角,难道你没听出来是客套吗?
“你想怎么谢?”
柳明臣认真想了片刻:“礼物。”
“礼物?”
“嗯。”柳明臣点点头。
他想到婶母和柳音芝都有礼物,他却没有,一直耿耿于怀。
魏文熙失笑:“那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夫人你准备的就行。”
柳明臣不缺外物,只想要魏文熙的心意。
“行。”魏文熙应了下来。
月上柳梢,魏如是和魏文熙在东郊琴瑟楼见面。
屋内,香薰袅袅,不远处浪声哗然。
魏文熙刚坐下,魏如是便命骆公公端上御厨做的胡辣汤。
那是魏文熙最爱的一道汤品。
“熙妹,见你一次愈发不易啊。”魏如是感慨。
为了见魏文熙,他还找了个由头,让柳明臣从南城送信到北郊,好让魏文熙能掩人耳目地出门。
“还不是皇兄你非要我嫁人。”魏文熙嗔怪道。
魏如是摸摸鼻子,给她倒茶:
“白天魏彩的事,我听说了。柳明臣待你不错,熙妹考不考虑把你的身份告诉他?到时候我们便不需要偷偷摸摸见面了。”
魏文熙想了想:“日久方能见人心。如今还为时尚早。”
“都由熙妹定夺。”
魏如是看着今夜的月亮,特别圆。
“皇兄早上约见柳明臣是为何事?”魏文熙随口提了一句。
魏如是托着下巴:
“并无大事,我寻思着该让母亲看看他,便把他叫到母亲坟前小叙。”
“皇兄似乎对他很是器重。”
魏如是轻叹:
“如今朝中无人,老臣结党营私,年轻一辈蝇营狗苟。
“难得出一个才子,还不畏王权。他今日顶撞魏彩一事,我有耳闻,朝中大臣亦然。”
魏文熙轻笑,倒是让他误打误撞打响了名声。
“对了,熙妹。我想让徐嬷嬷作为你的贴身佣人,跟你回柳家伺候你。你意下如何?”
徐嬷嬷是容皇后的贴身丫鬟,深宫中魏如是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魏文熙摇摇头,不肯答应。
“熙妹,在深宅不同往日,没有佣人可是要被欺负的。
“其他人我也信不过,徐嬷嬷也知道你的身世,她来照顾你,我也放心。”
魏如是知道妹妹执拗,轻声劝她。
“皇兄,要是徐嬷嬷跟我走了,你在宫中便无人了。”
魏如是摇摇头:“宫人多一个,我便多一分牵挂。”
魏如是的话让魏文熙有些心疼,但事实也正如魏如是所说,
多一个心腹,便多一个软肋罢了。
帝王不得有情。
魏文熙终于还是松口点头。
送走魏如是和骆公公后,傅乔翻窗入厢房。
“完颜破的下落呢?”魏文熙在房中细细品茶。
傅乔面露难色,片刻才开口,“卑职跟丢了。”
魏文熙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不怒自威:
“你最好有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