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青树的绿芽嫩得仿佛要冒出油来、窗下的海棠花开得正艳,她斜靠在软榻上,看着天边的云卷云舒,惬意地闭上了眼。
琉紫急匆匆地过来了,一脸的尴尬:“皇后娘娘,杜太医过来了。”
杜太医是卫简怀宣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
不过想想也是,这皇宫是他的天下,有什么风吹草动,底下的人必定会第一时间禀到他的耳边。
都是老熟人了,见了面寒暄了几句,杜太医便要替叶宝葭把脉问诊。
叶宝葭有些心虚,笑着道:“我也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晨起时有些晕眩,便又小睡了片刻,现在已经好多了。”
“皇后娘娘就算小恙,在陛下的眼中也是大事,”杜太医说话很是风趣,“在臣的眼里更是重中之重的要事了。”
叶宝葭无奈,只好顺从地伸出手去,杜太医在她的手腕上盖了一块薄丝帕,便凝神细诊了起来。
看杜太医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没一会儿甚至摇头晃脑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着,叶宝葭的头更晕了,忍不住问道:“杜太医,我这是有什么疑难杂症吗?有话就直说,不必顾忌。”
杜太医这才睁开眼来,歉然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只是有些不解,娘娘的心悸之症看起来好了很多,看来是贵府调养有方。”
叶宝葭吁了一口气。
“只是娘娘这些日子可有口干唇燥、酸软无力之症?”杜太医话锋一转,徐徐问道。
叶宝葭的心又提了起来,的确,这些日子她夜里时常口干,以至于一早起来常常要喝上满满一杯茶水才能解渴。她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问。“这是什么病症?要不要紧?”
杜太医尴尬地笑了笑,吩咐药童取来了纸笔,挥毫写了个药方,边写边吞吞吐吐地道:“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陛下的……需索要稍稍节制些……调养些时日便好……”
叶宝葭的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恨不得有个地洞让自己钻下去。
傍晚的时候,卫简怀到了毓宁宫,梨儿和桃儿担了一天的心此时才彻底放了下来,欢天喜地地去备膳了。
用罢晚膳,卫简怀一反常态,从前他喜欢拉着叶宝葭月下漫步,今日却去了书房。
叶宝葭来了之后整日里被卫简怀缠着,连这书房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今日卫简怀居然要去书房,倒让她稀奇了。
一推开门,只见这书房并不大,书架上的藏书零零落落,笔墨纸砚也并不珍稀,不过底下的人也并未懈怠,里面窗明几净,书架上纤尘不染。
见卫简怀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叶宝葭不由得有些纳闷:“陛下到这里做什么?难道是要教我读书习字不成?”
卫简怀也不回答,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坐在了书桌边吩咐道:“替朕磨墨。”
叶宝葭只得取了墨锭添了水,挽起衣袖磨起墨来。
身上一滞,卫简怀的下巴抵在了她的侧脸,手掌覆在了她的手腕,两人双掌交叠,顺着墨色缓缓兜起圈来。
“身子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朕?”身后的卫简怀沉声问道。
“只是稍感不适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