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问的是医女。医女欠身道:“吴姑娘所受多是擦伤,只是头部受到撞击,短期内会有眩晕恶心之症,每隔五个时辰换一回药,但静养数日便也无碍了。”
罗拂点点头,“仔细照料顾吴姑娘,事后娘娘必有赏赐。”
“是。”医女并两名专程派来伺候吴莲衣的婢女齐声应和。
罗拂示意随行六婢上前,对吴莲衣笑道:“今日多亏姑娘救下小郡主,这些是娘娘赏赐给姑娘的。”
吴莲衣闻言并无激动之色,淡睨眼婢女手中的玉盘,盘中盛满金珠玉宝,无不华贵。她收回视线,摇首道:“我救小郡主不过是出于本能,既然有那份能耐,自不会视而不见或是藏拙。”
罗拂倒也习惯她这份自傲的态度,抿唇一笑,坐在榻旁拉过她的手:“姑娘好本事,听闻当时旁的人都还未反应过来,姑娘便已扑身救下了小郡主。娘娘听后实是感激,送这些物什过来,亦是稍稍聊表心意。娘娘说了,等你的身子好些了,再设宴感谢。”
吴莲衣勾勾唇角:“如此便多谢娘娘了。”
医女并两名婢女在旁听着,不觉侧目。寻常人见到这些赏赐或听到这些话,莫不会受宠若惊或是谦逊一番,她却是毫不见客气。
罗拂也未多逗留,叮咛吴莲衣好生养伤后便告离开。回到产阁,罗拂情况如实禀告了徐长吟。
徐长吟听得并不严重,倒也放下了心,但也嘱咐罗拂要多去探望。
傍晚时分,朱棣前来,告诉徐长吟已经查出下药之人,从一名马侍房中搜出一袋龙荔并几种解毒草药,其也招认下毒行径,原由竟是想偷马出府买卖。那马侍打算先将马药病了,王府自不会留下一匹疯病的马,那时将马弄出府便容易许多,而一旦弄出了府,即可喂马服下解药,届时自然好买卖。那马侍算盘打得好,可惜没料到朱棣今日会带着淮真几个去骑马,还偏偏挑了那一匹,结果险些酿成大祸。不过,对那马侍而言,无论无何都将迎接一场大祸。
徐长吟听罢亦是恼怒无比,旁人的一时贪念却让自个女儿遭受无妄之灾,恼得她恨不得将那马侍提来打一顿。当然,朱棣不会只打一顿便了事,如何处置却也没与徐长吟提。
事情并未闹大,只是马场上下被狠狠整顿了一番。
日子平静无波的过去,徐长吟终于出了月子,也从产阁搬回了正寝殿。
这日,徐长吟正好心情的伏在榻边逗弄睡醒的高燧,罗拂进来禀告:“娘娘,吴莲衣求见。”
徐长吟微微一笑:“请她进来。”
不多时,罗拂领着吴莲衣进来。吴莲衣在徐长吟面前倒是收敛了几分傲态,规矩的福礼请了安。
徐长吟起身扶起她,温和笑道:“近日身子可好些了?”对吴莲衣,徐长吟确实是感激的,早前她便在应天府救过她们母子几个,前些时候又救了淮真,两次恩情便是将她奉为王府的座上宾也不为过,可她却不居功,依旧坚持留在马房做事。徐长吟只能让朱棣提了她的职位,又拨了个院子给她,还时不时召她前来说话,于是王府上下皆道王妃喜爱这个傲慢的女驯马师,对她也不敢得罪,让她在王府里过得如鱼得水,自在无比。
“劳娘娘挂怀,已无大碍。”吴莲衣朗落而笑,侧首看向躺在榻上咧着小嘴笑的高燧,“小王子今日精神真好,前两日过来都是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