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懵了须臾,渐渐醒过神智,睁开了眼眸。入目即见一片结实裸呈的胸膛,而她的双手正不知羞的紧紧贴着那灼热的肌肤。她慢慢抬头,视线缓缓掠过有些诱人的锁骨,沿着冷峻坚毅的下颚,看到紧抿的薄唇,高挺的鼻梁,以及含笑的深目……
她与那深目互相凝望片刻,又略略低首,盯住粘在他身上不规矩的双手,“嗖”地一声迅速缩回了去,连同身子也缩入了榻里。哎呦喂,这是甚么状况?难道睡梦中踏实心安的感觉,是因她一直趴在他身上?
朱棣懒懒伸了个懒腰,睇着她恢复正常的脸色,若有似无一笑:“今日需去宫里,王妃可否将衣裳还给我?”
徐长吟怔忡一下,陡然掀起被角,竟见自个身上胡乱裹着他的衣裳。她一阵尴尬,难不成昨晚她色心大起,将他的衣裳全给扒了?
她嗫嚅不言,赶紧将衣裳还给她。朱棣侧身撑颊,含笑望着她,突地伸出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不待她反应,又捧住她的脸,抵额相望。唔,烧已退了许多,看她的精神头应已无碍。
“今日就不要出去了,我会早些回来陪你。”他低声叮嘱罢,指尖一松,放开了脸蛋愈涨愈红的她。淮真都已出生这么久了,她对他的亲近仍是会害羞。
徐长吟呐呐不得言,仍沉浸在自己扒光他衣裳的“打击”中。等她回过神时,朱棣已披衣起身,宣了明福前来伺候。
她伸长耳朵听着锦帐外的动静,听见朱棣在吩咐明福待会送些粥食来给她,又吩咐他备好热水。等外间没了声响,她忍不住掀帘探首,却冷不丁对上朱棣的脸。她吓了一跳,“王爷还未走么?”
朱棣皱眉,“怎么,不希望见到我?”
徐长吟轻咳一记:“王爷不是赶着进宫么,快些去吧,莫要迟了!”前晚他的那句话确实让她有些受伤,纵然她能佯作无所谓,但心里仍不免存有芥蒂。
她面上并未表露,朱棣深睇她,少顷方道:“晚些时候,我会命人送淮真回来。”
徐长吟点了点头。幸而昨夜淮直不在,否则恐会将风寒传染给她。
二人一时皆未言语,朱棣看了看她,转身离开了房。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徐长吟倚在榻上出了会神。罗拂进来禀告热水与早膳已备好。
一宿折腾,徐长吟现下已舒泰许多。沐浴罢了,用过早膳。外间有人来禀,赏汝嫣前来请安。
徐长吟怔了怔,赏汝嫣卧榻不起,怎地还来看她?她连忙宣见。不多时,赏汝嫣由侍婢容玉搀扶着走了进来。
徐长吟不待赏汝嫣行礼,已扶过她,关切的问道:“你身子未好,怎地来了?”昨日本打算去探望她,不料自个也病了场。她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整个人也似瘦了一圈。
赏汝嫣柔柔说着:“前日晚上妾身就该来请安,实在是身子不争气,失了礼数。昨日妾身听闻娘娘染了风寒,心中焦急来了东园,王爷说您已歇下,便只得今日来请安。娘娘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她昨晚也来了么?这柔桡贤淑的女子,自己卧病在榻,却还挂念着自己。徐长吟握紧她的手,“我已好了许多,你多顾惜着自己才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