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望一喜,道:“奴婢让清蓉前来即是。”
“无妨。”徐长吟摇首,转而吩咐罗拂,“请刘姑娘过来,让她带着药箱。”
“是!”罗拂领命退下。
嘱咐乳母看顾好淮真后,娉望引徐长吟往下人房去了。
娉望自幼跟在徐长吟身边,虽说未能做一做那仗势的丫鬟,但也着实未受过甚么气,除却有几回因着徐长吟被霍琅云拉出府而受了罚外,她可谓是一直顺风顺水,甚是安逸。加之,徐长吟待她素来是好,从未呵责,更何况打骂了。故而,当她看见清蓉伤痕累累的手后,心底的愤懑是油然而生。
月勾树梢,淡华映园。
清蓉住的地儿甚偏,与她同房的共有四名丫鬟。徐长吟到时,在门外便见四名丫鬟都围着一名表情痛苦、额冒冷汗的美貌婢女,有替她抹药的,有替她擦汗的,也有陪她垂泪的。徐长吟轻步而入,娉望忙出声道:“清蓉,王妃娘娘看你来了。”
此话一出,屋中众婢具是一惊,赶紧转身跪地瞌首,清蓉更是脸色苍白的就要爬起身。
徐长吟上前扶住她,温和的笑道:“免礼了。让我瞧瞧你的手。”
清蓉颤巍巍的抬起右手,赫然就见那手已变得肿胀无比,指甲则已呈乌紫色,只瞧一眼,便让人疼到了心尖上。徐长吟皱紧眉头,复又温声说道:“我已刘姑娘前来替夫诊治,这几日你好生养伤,茵夫人那里我会说与。”
清蓉面上顿时露出深深地感激,她双眸泛泪,哽咽不能言,又要瞌首。
徐长吟拦住她,叹道:“你仔细与我说,茵夫人何以要责打你?”在魏国公府时她不喜欢乱行惩罚,到了燕王府后依然不希望看见这等事。如果燕王府以前有这种风气,她定然要肃清扭转。
清蓉咽泪道:“是奴婢的错,惹得茵夫人生了气。”
一旁,一名脸蛋圆润的婢女忍不住开口道:“清蓉,眼下有王妃娘娘替你做主,你就如实说了吧!”
徐长吟看向那婢女,“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刘丹瑶拧着药箱,随罗拂急忙赶了来。徐长吟暂且打住,让刘丹瑶替清蓉诊治,刘丹瑶一见清蓉的手,又略自mo了摸,登时皱眉道:“怎地伤的这么重,险些连手骨也断了。”说话间,她利落的取出药膏,替她治疗起来。
徐长吟但闻她的话,拧起了双眉。她又看向那圆脸婢女,示意她随自己出去。
到了屋外,她复又道:“是怎么回事?”
那圆脸婢女朝屋中受治疗的清蓉望了眼,略吸口气,鼓起勇气道:“禀娘娘,清蓉是遭到茵夫人的妒忌,才会时不时受惩罚的。”
徐长吟扬眉,时不时受罚,看来这还不是头一回。“茵夫人妒忌清蓉,此话何讲?”
“奴婢不敢有瞒娘娘。清蓉只是南园的洒扫婢女,虽说入府时日不长,但性情温顺,又乐于助人,奴婢等人极是喜爱她,奴婢敢保证,清蓉绝对不是虚荣阴险的人,对主子绝无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