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将她清亮而坚毅的目光看在眼里。临出门了,徐长吟送他出门,正欲开门之际,朱棣陡然将她揽入怀中,勾起她的下颚,准确的覆上了她的唇。
这霸道炙热的吻来得如此突然,令徐长吟措手不及,而等她意识到不对劲时,已被吻得快要窒息。许久,朱棣才放开她,而她一获自由,立即使劲呼吸,只一双染了红潮的清眸又气又羞的瞪着他。朱棣看着她艳若红霞的脸蛋,满意一笑,趁着她还在急促呼吸之余,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后扬长而去。
徐长吟原以为朱棣晨间的“调戏”只是心血来潮,一刻之后,他竟折返回来,二话不说的将她拉出了门。她满头雾水,一路追问他要做甚么,他却不言不语,到了最后,她干脆也懒得追问,直至到了离城三十余公里的韭山洞。
她四下环顾,满面疑惑,他带她来些干甚么?朱棣依然不语,而是直接带着她穿过溶洞,行径半晌,在一处清流碧影的水潭前驻足。
韭山洞多有游人,故而也留有火把照亮。
赶了如此长的路,徐长吟却仍然不知朱棣意欲何为。可当他将火把伸至水面之上,将幽墨也似的水潭照亮之后,她惊喜的渐渐睁大了双眸,也明白了他的意图。
一池幽水,却有十余尾形如榆荚,又如桃瓣,体态晶莹透明、柔软如绸的桃花鱼蠕然水中流动,缓缓地一敛一收着,状如团伞,轻如罗绡,姿态不胜优美。
徐长吟探手入池,掬了一手清凉,感慨轻叹:“传闻桃花鱼是昭君落入水中的泪滴化作的,以桃花为生死,花落后即无。与花开同谢,如斯痴情的鱼儿,总算得睹真容。”
“桃花将谢,也只这几日能来一睹‘是花是鱼两不知’的佳妙。”朱棣也凝视着池中悠游的桃花鱼。
徐长吟颇为意外的看向他,倒也难得他有这等闲情逸致呀!
“可知桃花鱼与并蒂莲同喻?”朱棣低语。
徐长吟回眸,迎上他幽黯的眼眸,心中一慌,撇开了脸蛋,佯作从容的道:“我只知先食桃花为羹汤,后烹鳜鱼伴新荠。”
朱棣皱眉,旋即笑了笑:“桃花羹汤,鳜鱼新荠,又有何难?”
未等徐长吟回过味来,朱棣已带她离开韭山洞。离韭山洞不甚远之处,在林深不知处,竟然有一间清雅的酒馆。而在此间,她果然吃到了桃花羹汤与鳜鱼新荠,可谓大饱口福。
这有得玩,又有得吃,纵然让徐长吟心满意足,却也让她疑惑满腹,更令她感觉不妙的是,她好不容易竖起的心墙似乎有些摇晃了起来。
一池桃花鱼,一顿美肴就能让她动摇,难道她就如此好“收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