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依落只觉得胸口发闷,鼻端发酸,她还握着金色匕首的手抬起用力抹了一把,也不知道手上腥臊的血迹抹了自己一脸。
“依落……”肖昶靠过来就想要帮她擦擦,指尖刚碰上,她就好像被惊醒似的一个颤抖,看着他傻兮兮地笑了,“呵呵,我猎到金狐了呢,走,陪我去拿金酒。”
西宝阁馨香的暖帐中,额吉娜倚身而坐。手臂上的鞭伤已经包扎好了,小腿的挫伤一时之间肿得更厉害,还伴着火辣辣的疼,让人不堪忍受。
肖奕扬掌心涂着药膏,挽起她的裤管,在一点点仔细地揉搓着,也更让她疼得紧蹙柳眉。
古丽、古琳送来了御医殿备的汤药便出去了,额吉娜抬眼向外看了看,收回目光落在面前的男子脸上。他低垂着眸子,浓而密的睫毛落下两道弧形暗影,那端俏而笔直的鼻下,唇线轻抿,神态认真而专注。
他的手纤白细腻,却骨节分明,虽然小腿肿胀麻木只能感觉到疼,可他掌心的一起一落还是那么一丝不苟。
额吉娜垂下眼,轻咳了声,小声说道:“她们……走了。”
他没答话,将最后一点药膏涂抹完了,才道:“这药会让你觉得好像点了火似的疼,不过这都是正常的药性,忍着点,过几天这感觉就轻了。”
“嗯……是挺疼的。”
肖奕扬拿了帕子擦了擦手,扶正了她的小腿,再落掌时,便从掌心中奇异地散发出一阵阵清凉直渗入了她的皮肤之内,将那灼烧的疼渐渐散去了许多。
“这样好忍受点吧。”
“呵……一般修为的人,使不出这样的内力。”
肖奕扬拿了帕子擦了擦手,扶正了她的小腿,再落掌时,便从掌心中奇异地散发出一阵阵清凉直渗入了她的皮肤之内,将那灼烧的疼渐渐散去了许多。
“这样好忍受点吧。”
“呵……一般修为的人,使不出这样的内力。”
肖奕扬仍旧抿唇没有说话。
“你……不担心我告诉王,天启的皇上比他想象中的强大很多吗?”
肖奕扬抬眼看了看她,并没显出一丝慌乱,“这本来也是你该做的事,不是吗?”
“我该做的事还很多,你想要防,还真不一定防得住。”
“包括对付何依落吗?”
额吉娜转转眼珠,笑了,“你……很喜欢她。”——这并不是问句。
淡淡地一抹笑容浮现在他的唇角,却是由心而生的,连空气都似乎跟着暖了起来。额吉娜看得清楚,“那个丫头……的确挺有意思。因为我和她打赌,谁猎到金狐就赢你十天,她就连命都不要了。所以,接下来的十天,你可以好好陪她了。”
肖奕扬不禁失笑,收回了掌力,放开了她的小腿。刚要退开的手却被她拉住,“诶,我说的是从明天开始接下来的十天,不是从今晚。”
肖奕扬挑眉看看她。她笑得坦荡荡,“怎么?我就不能真的和她争风吃醋吗?我来这儿最主要的事情,不就是要迷惑了你,让你‘爱’上我吗?所以,我起码要把这件事情做好。”
“你还真会挑……有挑战的做。”
“我挑我——喜欢的。”额吉娜手劲一紧,拉着他的腕子将他拽到跟前,眼眸中颇有挑衅的光芒正对着他深不见底的墨黑眸子。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碎步声,紧接着就听喜公公叫到:“皇上,皇上不好了。”
“什么事?进来说。”肖奕扬收回手臂,站起身。
小喜子进来还喘息未平,连拜也不用拜了,就直凑到了肖奕扬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肖奕扬双眉一蹙,急看了小喜子一眼。小喜子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使劲点头。再不容多站,他已经拔腿飞一般地冲了出去。
广德宫,还未走近内殿,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一阵阵嘈杂的叫喊,小锦小园两个人带着哭腔喊着娘娘,也掩盖不住何依落异乎平常的惊喘。
肖奕扬脚下生风,几步奔进了门,顷刻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房内的摆设物件都被掀翻散落一地,床帐也被扯下来了,而那被两个丫头想要拦在床上的何依落,一边翻滚着,一边撕扯叫喊。头发早就乱作一团,就连衣衫也被扯散了,鞋子更是踢飞到老远,赤着两只脚胡乱踢踹,好像疯了一般。
肖奕扬赶忙上去,两个丫头看到了他像是看到了救星,哭喊起来:“皇上,皇上……快看看我们娘娘……”“娘娘疯了……快救救我们娘娘啊!”
肖奕扬过去还未来得及着手,何依落就正跌跌撞撞地扑过来,差点将他撞倒。“落落!”肖奕扬将她一把钳制住,看清楚了她的脸——绯红得不正常,更烫得好像能看得到蒸腾着的热气。而绝不止是脸上,她的整个身体都在发烫。
“落落,你干了什么……”刚想要问出一句话,半截就被她扑上来打断了,她滚烫的嘴巴就好像熔岩似的直往他嘴上脸上凑,而根本不像是亲他,而是想要找一些清凉。
肖奕扬也只得先将她抱紧,而这一抱,就好像终于让她舒服了点似的,叫她拼了命地使劲往他怀里钻,嘴里更支支吾吾喘起来:“好热……唔,这样好……我还要、还要多点……”
这……这完全像是中了媚药!冷不丁的,床边翻倒了金色酒壶刺入眼帘——酒壶盖已经丢到不知道哪儿去了,里面的酒显然所剩无几——这正是狩猎场上作为奖励的那壶金酒啊!这丫头竟然、竟然把它喝光了!
再容不得多想,肖奕扬转手一把就将她横抱起身,直冲屋外。何依落丢了那凉凉的怀,立刻难受得大叫起来,后面两个丫头抹着眼泪就跟着跑,小喜子也赶忙跟上。
“难受……扬……我难受……”
“我在,我在呢。就好,乖,我在呢。”
眼看着肖奕扬抱着她就直往西面的郁芳宫而去,小喜子赶上两步硬是将小锦小园拦住了。“得得得,咱都别跟着了。”
“喜公公,我们娘娘她……”
“没看皇上在吗?”
“要不要去御医殿请太医啊?”
“皇上都没吩咐,你们就别操这个心了。”
“可、可皇上要怎么……”
小喜子早明白了七八分,抬手给两个丫头脑袋上一人拍了一下,笑道:“亏你们还伺候娘娘这么久,娘娘就是喝醉了酒,皇上给她醒醒酒。”
“噗通”一声响,肖奕扬抱着何依落直接跳进了红玉暖水池里。池里的水虽是温热的,可此时对于她身体的热度来说,这已经是最清凉的地方,可以将她每一个毛孔里的热气迅速扩散。
“臭丫头,你这又是做的什么孽……你可真是……”
“嗯……热……”她神志不清,只是喘得越来越厉害,抱着他不撒手,似乎借助她与他的摩擦,可以带走身上的火。
那金酒说起来真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一种宫廷留传下的秘方,由各种药材酿制得久了,被传说成了一种带有奇特色彩的玩意。它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可以让男子变得更加威猛,体力耐力持久不衰。说得直白了,就是“壮阳”。而正因为酒液中加了一种不太寻常的金箔产生了催化,才使那作用一入人体,便迅速起效——这些还都是这么说的,更说即使身体再好的男子,喝的时候也不可超过一小盅的量,否则自己会无法控制,甚至急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