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人心揣测,苏意从未失算。
果然,傅曾青原本冷厉得脸松了些许,眼中隐隐有些期待,“当真。”
“自然当真,心病自然得心药医。”
傅曾青抬眼,真正的正视苏意,她说:“半个时辰内,你能带我出去,荷包我就不要了。”
“傅姑娘这话苏某很是费解,”苏意含笑,“定情之物乃两情相悦之许,那日可是姑娘亲自向苏某讨要了长箫再赠以贴身之物,姑娘如今言论,怕是不妥。”
“你想如何?”
“姑娘所赠饴糖苏某已然食髓知味。”
门外,傅老爷,傅七娘:“……”靠那么近做什么,你个登徒子,声音大点不行吗,没用。
……
有种人,舌灿莲花,一张嘴能走天下,无疑,苏意是其中佼佼者,三言两语直把立场坚定的傅家父女说得无言以对。
怎么办,他说的好有道理。
被言辞打动的傅家一行人,直到挥手送别之后才发现傅曾青上的是苏意的马车,并且傅家的人一个都没带。
“阿朱,年年走了。”
阿朱点头,犹自沉浸在苏意适才的一番言论。
“走了。”傅老爷拔声。
“走了。”傅七娘瞪眼。
……
先天不足,傅曾青大半时间都是躺在床上,时刻警醒自己守住自己的情绪,不可外露分毫,年复一年,她从不曾体会真正身为人真正的感知,饶是面部看上去再是生动,内心依旧如死海无波。
这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市集喧闹的声音传来,傅曾青伸手欲掀开车窗的帘子,苏意拦住,缓然开口,“莫急。”
她这模样就此露面,恐是一桩祸事。
马车驱使在街道一僻静之处,苏意从马车中一跃而下,拂开车帘扶着傅曾青下来。
她依旧带着帏帽,帏帽轻纱飘逸,从外看窥不得其内,而内却能清清楚楚看清外面的事物。
这个,是苏意准备好的,他早就料想好了一切。
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他面色如常,只说道:“你身体不好,街上人多,难免意外。”
“不用你。”
傅曾青挣开苏意的手,苏意也不在意,笑容如初。
“莫要任性。”他低沉了嗓音说着她的不是。
喧闹的街道,陌生的人群,傅曾青对一切都很好奇向往,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无时无刻不想着朝外偷跑,哪怕外面的世界并不美好。
漫漫岁月中,傅曾青第一次真切的接触到了外面的世界,一直玩到天黑才回傅家。
屋檐处的灯笼升起,傅曾青觉得嫁人好似并不是全然没有好处,至少这个人可以陪她出去,且不会多加约束。
“年年,你在看什么?”
傅七娘将披风给傅曾青披上,又握了握她的手,确定温暖,继续说道:“今天玩得很开心?”
傅曾青点头。
灯火下,女孩原本姝丽的容颜更是增添了几分朦胧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