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只是他不知道,当他翻身上马时,秦瑶也悄悄踩上了一辆马车,离开了行宫。

雕朱漆的华盖马车,缓缓驶向长安城,街上人潮如织。

车厢内,秦瑶挑起帘子,手撑着下巴,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城门,心里抑制不住的欣喜。

她对车上同行的碧微,道:“等会进城,我要先去买胡饼吃,之后再去看胡人喷火,对了,教坊司外应该有姑娘舞剑吧......”

谈起吃喝游玩,小皇后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眼里泛光,目光灵动,洋溢着少女的烂漫。

既然谢玉升不带她出来,那她就自己出来玩。

却又想起浮起一事,她招了招手,让跟随在马车外的侍卫到身边来,吩咐道:“你去查查皇帝的行踪。”

她不懂谢玉升究竟有何事,比陪她过生辰还重要?尤其是他临出宫前,还特地换了一件崭新的竹青色的衣袍,整个人神采奕奕的,像是要去见什么人似的。

简直不让秦瑶起疑心都难。

不过长安城这么大,未必能找到皇帝,秦瑶遣侍卫们出去,也就碰碰运气。

可天底下有人运气就是这么好,无心插柳柳也能成荫,不多时有侍卫过来禀报,目睹皇帝进了一家花楼——

片刻之前,谢玉升一身风流倜傥,立在长安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扫了一眼牌匾上“鸣凤台”三字,径自走了进去。

鸣凤台,长安城最著名烟花柳地。

与旁的烟花柳地不同,鸣凤台不搞虚头巴脑的“只卖艺不卖身”一类噱头,但凡进来的贵客,那都是要点姑娘近身伺候的。

而鸣凤台的姑娘,身价出了名的高,不仅仅是因为个个生得貌若好仙,更重要的是有绝技在身,伺候起人有自己的一套......

这等地方寻常平民当然进不来,只有王孙贵族才有资格入内。

谢玉升来此地,却是寻人的。

暗卫沈鸣引着他往里走,才入门,巨大的喧嚣声便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馥郁的香气裹着脂粉气息朝人面庞上扑来。

沈鸣伸出手臂,护在谢玉升身侧,道:“陛下得快一点,这鸣凤台不干净,熏香里掺了助兴的东西。”

上一次,沈鸣初来此地造访,待得太久,没有做足准备,中了这里的催.情香,回去后身上燥热无比,还是找了女子才纾解上一二。

可见这香有多猛烈。

眼下天刚暗,鸣凤台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等到了后半夜,空气里的香药起作用,那场景才诠释了什么叫纸醉金迷。

谢玉升问:“杏林鬼手在何处?”

沈鸣道:“在最顶楼,杏林鬼手与鸣凤台主人交情匪浅,曾救过他一命,这些日子杏林鬼手一直躲在这里。”

谢玉升与他一同上楼。

楼阁高六层,楼梯间宾客上上下下,人来人往。

老鸨倚靠在栏杆边上,正招呼着客人,忽然听到身后脚步声,转头看来。

满室华光里,男人一出场就带着满身的贵气,不是铜臭的贵,而是锦绣堆成的矜贵,俊美无俦,肃肃清朗,如雪松一般清隽。

走在人群里,直接让周围所有男子都成了他的陪衬。

鸨母顿时眼睛就亮了,殷勤上前道:“郎君从哪儿来的,可需要姑娘伺候?”

几位容色秀丽的姑娘,扭着腰肢依偎上来,谢玉升错身而过,继续往楼上走去。

鸨母摸不清楚这人来做什么的,可到嘴的肥肉哪能飞了,赶紧跟着上楼,掐着嗓子道:“郎君可是嫌刚才的几位姑娘不中意,别啊,我这里还有更漂亮的姑娘,媚儿——”

“媚儿,快出来迎客——”

鸨母的声音回荡在喧嚣的大厅中,一言掀起千层浪,一个个喝得烂醉的客人从座位上爬起来,奔到栏杆边,口中大声嚷嚷,去寻柳媚儿的倩影。

柳媚儿那可是鸣凤楼的头牌,平时被鸨母妈妈当尊佛供着,不轻易出来接客的,今日鸨母竟然这么大方地就拿出来了?

被唤作媚儿的女子,此刻就站在三楼栏杆边,俯看着楼下那拾级而上的男人。

那揽着柳媚儿的青年,也看到了谢玉升,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指尖都在颤抖。

来人不是、不是、不是......!

青年姓傅,是绍毅侯府二公子,与傅太后同出一门,论关系,甚至能喊得上谢玉升一声表哥。

傅三公子以前不是没有进过宫,不是没有见过皇帝。

显然,他认出来眼前人是谁了。

谢玉升也认出了他,扫了他一眼,擦肩而过,继续上楼。

傅三公子头皮发麻,这一场景冲击力太大,他属实没料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谢玉升。

天能想到,皇帝竟然来狎.妓了!

谢玉升上了顶楼,见到鸣凤台的主人,说想见杏林鬼手一面。

这两日来,进鸣凤阁说要见杏林鬼手的人,不谈十个也有八个,鸣凤台主人早已见怪不怪。

鸣凤台主人观察他的衣着气度,知道这恐怕又是一位得罪不起的贵客,款声道:“可以,官爷,您先在雅间里坐坐,我帮您去请杏林鬼手来。”

又补充道:“但杏林鬼手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肯不肯出来,全看他自己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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