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新公司一段时间,陈调还算适应。
周末陈调难得地睡了个懒觉,却觉得脸上酥酥痒痒的,他睁开眼睛见龚英随弯腰捧着他的脸亲。陈调迷糊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龚英随已经穿好了衣服,连包都准备好了放到一旁。
“要去公司?”
龚英随辗转吻住他的唇,含糊地“嗯”了下。他的手轻轻半掐着陈调的颈,拇指在喉结上下抚了抚,很痒,却莫名觉得舒服。龚英随的涎液渡到他的口中,黏腻的,温热的。
再醒来的时候龚英隋已经不在身边了。
客厅里隐约传来电视的声音,大概是陈误在看动画片。陈调洗漱完走出去,果然见陈误坐在客厅里边吃东西边看电视,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开心地叫他:“爸爸!”
他跳到沙发上,手上还拿着零食。
“爸爸是懒鬼!我和龚叔叔都起床了你还在睡!”
陈调掐了掐他的脸,“小陈起这么早就是为了看电视吗?”
“才不是!”他的小脸气得鼓鼓的,但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这模样把陈调弄得笑了起来,不再逗他,“吃早餐了吗?”
“吃了……”
陈调走到厨房,桌子上放着喝了一半的牛奶和几片面包。他把面包拿去热着,提着嗓子问,“陈误,你的牛奶还喝吗?”
“喝!”话音随着脚步声一同响起,陈误急匆匆地跑到厨房。
陈调严肃地把牛奶递给他,“下次再忘记喝可就会到我肚子里去了。”
陈误撇撇嘴,“知道了……”声音拖得老长,还耍起小脾气来了。
面包机响了一声,陈调走过去把土司拿出来,再回头陈误已经又跑客厅去。陈调无奈地摇摇头,心里想着怎么让他以后少看电视。
他把椅子拉开坐下,现在龚英随在做什么呢。
陈调拿出手机,刚想给人打电话又忍住,万一他现在忙着不就打扰到他了。
最后只好拿着吃的去陪儿子。
陈误还因为父亲的吓唬心里不开心,气鼓鼓地坐到沙发的另一边,连手里的零食都不愿意分给他。陈调也不理他,话也不说坐他旁边陪他看了会儿动画片,陈误就憋不住了,在陈调旁边蹦来蹦去,还试探地碰他一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陈调故意板着个脸,“你踢我做什么?”
陈误站沙发上面,鼻孔对着陈调“哼”了一声。
陈调猛地把人捉住,压着他挠他的小肚皮,陈误左右躲不开,痒得“咯咯咯”地笑。
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陈误笑着笑着脾气就没了,气喘吁吁地趴在陈调胸口上抱怨,“爸爸占着自己力气大欺负我。”
陈调拍了拍他的小屁股,“究竟是谁先欺负的谁?”
陈误不说话了。
正好手机响了,陈调看了一眼,是龚英随打来的。
“喂,英隋……”
“龚叔叔!”听见龚英随的声音,陈误在一旁告状,“爸爸打我!”
陈调无奈地把免提打开,龚英随在电话那头笑出声,“是吗,很痛吗?”
“好痛!”
“那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
陈误打了一个激灵,缩到父亲怀里,“不用了……其实不是很痛……”
陈调笑出声来。
“现在不忙吗?”
“还好,今天下午差不多就能全部弄完了。”
“嗯,那我做饭等你。”
电话那头有人叫了龚英随一声,龚英随应了一句,对陈调说:“今天就别等我吃饭了,不知道还要忙到什么时候。”
“啊…好吧。”
“等我这个项目弄完就没什么事了,在家好好陪你们。”
陈调笑,“知道了,你去忙吧。”
龚英随不在家,陈调总觉得家里冷清。他没什么朋友,以前没和龚英随在一起的时候,周末他就和陈误去逛逛超市,要么就两个人待在家一整天,也没什么感觉,习惯了。
现在和龚英随结了婚,他常陪着他们,不工作俩人几乎整天腻在一起,现在才一天没见陈调就想的厉害。他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太过于依赖龚英随了。
一直到下午吃饭的时候,龚英随也没回来。他说项目基本上是完成了,要请组里的那几个人吃顿饭。
晚上陈调带着陈误去公园里走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八点多了,陈调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心里不禁有些失落。
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把陈误哄去睡着,才终于接到龚英随的电话。
电话那头的男人说话和平时有些不太一样,他说他喝了点酒,想让陈调去接他。
陈调换了件衣服就直接过去,他到饭店的时候几个人已经喝醉了一半,包间里乱成一片。他一眼就看到人群里的龚英随,他的脸有些红,杵着下巴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疲惫地垂着。
他走过去,龚英随见到他朝伸手笑了笑,“老婆……”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注意到,他们转头看了他俩一眼,陈调有些不好意思地凑到龚英随身边,让龚英随搂住他的腰。
他还是也被黑笔画的黑压压的,看不清原来的字样。
撕的是什么?被放到哪了?
陈调心里的疑虑愈发厚重,转头不经意间瞥到了角落里的保险箱。从来到公寓的地和他拥在一起,再一次把性器插进他的穴。像是重新获得了陈调的爱。
可他悬着的心仍没有落下。
那晚之后,陈调又变回了之前那个满心全是龚英随的人了,他会在睡觉时乖顺地躺在龚英随怀里,他会体贴地关心爱人和孩子的身体,也会在做爱是主动亲吻爱人的唇。
他好像失忆了,对之前的种种只字不提。
龚英随享受着他带给自己的爱,可心里却没有一刻不是空虚的。
他觉得自己和陈调之间隔了一层东西,他说不上来那是什么。
为了哄陈调开心,龚英随把别墅内的门锁换上了陈调的指纹,现在他就可以自由进出了,只不过必须有龚英随在他身边。门外有人看着,龚英随不在他也根本出不去。
这边有个人工湖,建得很漂亮,陈调来了这边这么久还没去过,龚英随说带他们过去那边看看。住在这边的非富即贵,大多都认识,一路上见到的人都会和龚英随打招呼,
陈调看到他们,心里总觉得膈应不舒服,也不敢和他们的眼神对上,垂着眼往龚英随身后靠。
龚英随笑眯眯地把陈调往怀里搂,陈调轻轻动了动,刚要开口说话,就小声地打出一个呃嗝来,顿会儿又打了一个,大概是刚才陈误催着两人吃饭,他吃得快了,胃里有些不适。
看他因为打嗝胸口一下一下地起伏,嗝声也是断断续续地停不下来,龚英随觉得心动得不行了,把他搂进怀里猛地亲他的唇。
好可爱。
但陈调侧过头不让他亲,“别这样,在、嗝……在外面……”
看他这么可爱,龚英随喜欢得紧,把头埋在他的颈间狠狠地咬了一口。可爱得要命了,想把他一整个吃掉。
陈调听见身后有车辆驶来的声音,他急忙推了推龚英随,但男人却没有松开手,还是和他贴在一起。
直到身后传来有些沉闷的喇叭声。
龚英随这才从他颈间抬起头,一辆车在两人身旁停下,里面的人按下车窗,笑眯眯地望着龚英随,“龚哥,和嫂子在这儿做什么呢?”
陈调把急忙把他推开了些,低着头拢了拢衣领。
龚英随的手抚上了陈调的后颈,他看着车里的男人笑了笑,没回答他的问题,“刚下班?”这是龚先立的干儿子,他的亲生父亲是联邦政局有权有势的人物,几乎能和总统府那边的人平起平坐。
年轻男人点点头,“说不上是上班,刚回国几个月,去那边露露脸而已。”明明和龚英随说着话,眼神却一直往陈调的身上瞟,赤裸裸地毫不掩饰眼里的炙热。
连陈调都感受到了这眼神,他抬起头,和男人对视上的瞬间愣了下。
他好像在哪儿见过这双眼睛。
呃嗝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他的眼睛不安地左右飘忽,不敢和男人对上。
被陈调发现了青年也没有被抓包的尴尬,直勾勾地看着陈调笑,“嫂子。”语气中的调侃让陈调浑身不舒服。
龚英随往前走了一步挡住陈调的视线,他拍了拍陈误的小脑袋,“我们要带孩子去走走,改天再聊吧。”
“行,那我就走了龚哥。”走之前,还不忘添上一句,“有时间再叫我们出来玩。”
陈调的眼神跟着那俩车,见到那车牌子的瞬间,他顿住了。
为了彰显自己的身份,政局里的高层内部的车子都是用自产车,政府直配。官阶越高,他们的车型的数量就越少,而据陈调所知,那个年轻男人的那种车型,整个国家只有两辆。
他不禁想起被拖到地铁站的卫生间里的那天,其中一个男人为了威胁那个路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就是一把车钥匙。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谁都不敢反抗。
陈调浑身都凉了下来,怪不得觉得他眼熟。
虽然周边的人不是很多,但被勾起之前的记忆,陈调整个人看上去不太好,三人在外面走了一圈就回去了。
路上龚英随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眼,陈调转头,龚英随就按灭了手机。
陈调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回去之后俩人又陪陈误玩了会儿,才把孩子哄去睡,刚出孩子的卧室龚英随就迫不及待地贴上陈调。
陈调顺从地和他亲到一起,龚英随还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陈调抓住他的手,“先去洗澡。”
龚英随不理会,压着他一路亲到浴室。
在浴室里做过一场,陈调整个人躺在浴缸里没什么力气了。龚英随要把他抱出去,陈调缩了下,“我想再泡会儿。”他用余光看到龚英随扔到地上的脏衣服,淡淡地把眼神移到龚英随脸上,“我、有点饿……”
龚英随在边上把浴袍随意地套上,俯身宠爱地亲亲陈调的额头,“我去给你做。”
等他走后,陈调撑着酸软的身体走出浴缸,把龚英随的手机拿出来,他解开秘密点到消息里,果然见到一个备注是“周裕祈”的人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
——什么时候能再和嫂子见一面?
龚英随刚回的是,“再说吧。”
陈调顿了几秒。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什么,他咬紧了牙,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然后发了过去——
“明天下午三点,就在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