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连太医都看不好,那岂不是绝症!?
但听范承卓这么说,谢安钧也没继续坚持——两人本就只是合作的关系,人家自己都对自己的病情不怎么上心,他又何必上赶着送人情?
尤其上次范承卓突然闯进忠勇侯府和他大吵一架,他现在还耿耿于怀,就更懒得费心了。
范承卓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突然一声招呼没打就过来了,便主动出声询问,
“倒是你,怎么今天突然想起要来我这?没被别人看见吧?最近他们可查得正紧呢。”
谢安钧觉得有点可笑。
“你现在知道不能引人注意了?当初你去我府上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哼,大理寺的人要真是查到你我头上,那也都是因为你做事太不小心!”
“别提那些了,我当时不也是一时着急吗?”
提起那天的事儿,范承卓自知理亏,但现在说这些也晚了。
“你的人呢?不是去拦人了?现在如何了?”范承卓紧接着问道。
谢安钧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啧,你对你这个侄子,还真是够上心的,自己的病拖着不管,反倒只想着他的安危?”
范承卓脸色难看,耐心更是全无,“我没那么多清闲时间陪你玩儿,你要只是为了来奚落我,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谢安钧被他这么一顿毫不客气地抢白搞得心情烦躁。
“你跟我横什么?别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刑部尚书了!你没资格——”
“就算我下了大牢,我也是这个态度。”范承卓哪里会怕他,“更何况,要是我现在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才应该更着急吧?”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手里都有对方的把柄,又有什么好说的?
谢安钧气得脸色发青,但也只能忍下。
“我不跟你计较那么多。现在京城风声正紧,我来只是想看看你为何接连几日都不去朝会。你可知道这明里暗里多少双眼睛正盯着你!郑抱粟是你表侄!你现在任何举动都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你知道吗!?”
范承卓也气恼,“我能是因为什么?自然是因为我真的病了!就算他们来查,我也照样这么说!再者,你以为我不想去朝会?在家这几日,我甚至都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了!我也急!”
他不去,朝会上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就全然不知。
要是从前,他仍身居高位,有的是想巴结讨好的人主动送消息过来。
可人走茶凉,那些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他落魄以后,他们踩一脚都来不及,又怎么还会和他交好?
范承卓心里如何不懊恼?
谢安钧听他这么说,一时倒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得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火气,“你总病着也不是个办法,回头还是多找人看看吧!另外,我派出去的那些人迄今还没有回信,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范承卓心里隐隐不安。
“都这么久了,就算事儿没办成,也该回个信儿,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该不会是你派去的人不行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谢安钧也被惹毛了,“当初是你来求我帮忙的,我帮了,你却说出这种话来!?这事儿事关重大,必须得选足够信得过的人才行!我精挑细选的人,到你嘴里就这般无用?”
范承卓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话憋了回去。
他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但凡有别的法子,他也不必如此忍气吞声!
片刻,他终于皱眉道,“实在不行的话,再加派人手!总之,一定要把人拦在京城之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