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薇有点坐立不安,本来得知大厨掌勺告假,她就想好了,要替大哥和容姐姐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嫂子一点颜色看看。
容姐姐和大哥是多少年的情份,容姐姐和自己又要好了多少年?
大哥不过是对容黎好了一点,自己不过对容黎关照了一些,这个嫂子居然一气之下搬回自己的院子。
而且是在容姐姐白天来了之后,当天晚上她就搬走,这样做不是明摆着让母亲知晓么,娘亲果然把自己叫过去狠狠说了一通。
这口气她咽不下,不告诉嫂子容家老太太也会来,这个主意,她在容黎面前是表过功的。
容黎当时笑着,手指头在她的脑门上点了一下,说道:“你呀!”
这一下师薇如同得了奖赏,更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又把厨房里自己的人,二厨和田大娘叫来吩咐了一通。
可不料,知道师薇这样安排的容黎决定再添一把火,在祖母和自己面前失礼,就凭两家的交情又算什么呢。
难不成祖母和自己还能四处说这事?
于是容老太太刚坐下没多久,她的儿媳妇,容离的母亲就也登门了。
自己的婆婆年纪大了,一个人独自到人家家做客,她这个当儿媳妇的正在外面看铺子,听到了消息临时赶来侍奉左右,这样的缘由自然也是说得通的。
只是她当时在看铺子,而铺子里的掌柜,如今是容家长子,还有儿子以前在学院里的同窗,严家长子,武家三子、燕家小儿子都在。
她想着师家老太太向来是喜欢小孩子的,而这几个孩子和师越当年也是同窗就一并带来了。
嘴上说是几个孩子,对于两位老太太老祖母来说,这些孙子辈的自然是孩子,可既然和师越当年是同窗,除了燕家小儿子外,也都是娶妻了的。
师老太太就是老小老小的心性,喜欢人多热闹,看见年轻人也高兴,果然见了这些孙子辈的大孩子们是开心的。
乐得招呼这个招呼那个,回忆这帮年轻人小时候在自己家抢糖吃,结伴偷柿子等等顽童行径,等他们坐下又问他们的祖母如今是否康健?
倒是师越的母亲,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与礼不合,抬眼看了一下容黎的母亲。
本来因为两位婆母是手帕交,各自的女儿和儿子又从小要好,青梅竹马,师越的母亲和容黎的母亲本也处得不错。
但因为师越的母亲反对容黎嫁过来,而且迅速给师越定了孙雁南这门亲事,这两人的关系就有些貌合神离,暗流涌动。
容黎的母亲虽然一方面可以理解别人家不想娶个病秧子,不及天年的媳妇,可另一方面心疼女儿又难免怨恨师越的母亲。
而本来只打算小打小闹的,让自己嫂子丢个脸,出个丑的师薇,见到又来了这么多客人。
还有容家、严家、武家和燕家四家的外男,到底还是心里打鼓,等会出了什么事情和岔子,娘亲大概是不会放过自己。
想来想去便找了个事由把大哥叫了出来,把这事儿前前后后的和大哥师越坦白了,只是隐去了容黎也知情的细节。
师越听了只得派自己的小厮到这平昌郡府有名的酒楼去订一些菜肴,用马车赶紧送过来。
小厮道:“现在这个点去酒楼下单子,正是饭点食客多的时候,这酒楼也不一定马上就能将咱要的做出来。
而且这样办,咱少夫人不还是丢脸么?”
师越道:“你多加银子催催吧,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容黎看见师薇把师越叫了出去,就知道这小姑娘事到临头大概是害怕了,终归还是不中用。
于是她叫了自己的丫鬟出门去看看什么情况,等回来,又传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