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便觉得恍然大悟。
那她不能认,她若认了夫君,那些房子,庄子,铺子就都是这个聂大海的了。
曲红芙放下这些文书道:“他不是我夫君。这些文书是真是假,民妇不敢说。
但这个人是不是我夫君,民妇却是认得的。”
这聂大海冷笑道:“既是有了歹意,起了杀心,如今又怎敢认?
若是认了我是夫君,还让这七个背主的东西来绑了我,这又是何罪?
如今这妇人只能百般抵赖,咬死不认。”
这主薄问曲红芙道:“那你可有人证?证明这位聂大海不是你的夫君?”
曲红芙想想如今只有搬出罗瑞了,便道:“民妇与辅国公府有些亲缘,原来是投靠在国公府的,嫁入聂家,也由国公府牵线。
这事,只要报与辅国公府罗将军,让罗将军来认一认,他一看便知。”
就听那里正有些犹豫道:“这个时辰,难不成去国公府惊扰国公?”
曲红芙心想:果真是一帮骗子,遇上真佛怕显原形,这就要推三阻四了。
希望麟儿已经报给他父亲知晓了。
曲红芙便道:“国公爷是明理之人,咱这边等着他断案,不会不来的。”
让曲红芙意外的是,这主薄倒也不推三阻四,爽快地说:“既如此,就让府上的人拿京兆尹的牌子去辅国公府上跑一趟,请国公爷大驾走一趟。来不来是一回事,请不请是一回事。"
万没想到来的不是辅国公罗瑞,而是国公夫人李慕芸。
毕竟是国公夫人,众人纷纷见礼,又早有人搬了椅子来,重新落座之后,这主薄就道:“冒昧打扰,还请国公夫人海涵,小的办差,也是没法子。"
李慕芸道:“您客气了,京兆尹负责京都治安,日夜辛苦办差,我等略尽绵力原是本份。”
这主簿道:“多谢罗夫人体谅。敢问罗夫人,这位夫人您可识得?”
李慕芸道:“是我婆母娘家来投奔的远亲,以前在府内借住,后来携子二嫁。”
这主簿点头道:“您可知她嫁与何人?此人您可认得?"
李慕芸道:“嫁与聂家聂大海,我与其有一面之缘,正是此间坐着的这位。”
曲红芙见来的是李慕芸,心间早已不快,而今听她也认下这个聂大海,不禁怒道:“国公夫人如此胡乱指认,请问国公知道么?
国公夫人来此,是否是瞒着国公的?京兆尹主簿请的是国公,请问这位夫人不请自来,又是何意?”
这里正道:“你怎的这样无理,国公和国公夫人,谁来不是一样嘛。不过是认个人。”
李慕芸道:“你嫁的就是聂大海,有婚书为凭。就是国公来,他也不能给你凭空变出另一个聂大海。
你口口声声俱是别人胡乱指认,你倒是说说你的夫君,如果不是眼前人,又是什么模样?高矮胖瘦,相貌如何?”
曲红芙一时语塞。
忽然又想到罗瑞既是没来,难道罗麟没去国公府?
便错开这话头道:“我儿子呢?”
李慕芸道:“这话奇了,你儿子难道不是跟着你?”
那聂大海道:“他儿子领着这几个人要来绑我,反被我的随从制服。
她那个儿子有两个练家子护着,逃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