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总兵何永铭已经发来了战报,请求侯爷派五千精兵前去剿匪,侯爷,属下愿带兵前往。”对于在北疆对阵过十万鞑子的将士们来说,这区区五千叛党,实在算不了什么,将士们纷纷争先恐后,抢当先锋。
坐在长案前的徐思安却一直没有开口,冷峻的眉峰略拧着,单手抚过下颌侧首凝思。之前江南的军报他也是见过的,叛军虽然到处作乱,却也没有正式攻打城池,只是沿途百姓受苦,地方官无力抗衡,徐思安一时间也摸不清这些叛军的套路。
不过,江南的风景再好,他也不想在这边耽误片刻,唯有速战速决,来个干净利落。
徐思安从案前站起来,走到账中的沙盘跟前,将手中的小旗子插在一处山头,眉目中闪过一丝自信凛冽,笑道:“本帅要亲自带五千精兵,将乱党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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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京城宫内御书房。
“好一个徐思安,朕给他五万精兵,他竟然只用了五千,就把叛军给灭了!”
得了八百里加急的小皇帝周旭从龙椅上站起来,眸中闪过满满的惊喜和讶异,起身迎到摄政王周熠的跟前道:“皇叔,你说徐思安可用,果真是这样,你真是知人善用!朕以前还觉得他不苟言笑,言辞冷淡,在一众大臣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皇帝拿着军报在御书房踱步,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跟前的周熠,猛然想起了什么来,转身吩咐道:“小福子,快给皇叔看座,朕竟顾着高兴,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周熠看着眼中笑意满满的小皇帝,一向冷峻严肃的眉宇也稍稍舒展了几分,小太监搬了椅子过来,但他并没有坐下,只开口道:“皇上如今越发有一国之君的风范了,最近处理政务是否也有些心得,说给本王听一听。”
周旭浓密的眉宇挑了挑,转身在龙案前坐下,笑着道:“皇叔也坐下吧,朕还有好些不明白的地方,还要请教皇叔。”
周熠便敛袍落座,双膝微微分开,大马金刀的坐在小皇帝的跟前:“皇上请说。”
“朕看了这几年户部的账本,朝廷每年花费在那些公侯伯府奉养上经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且有好几户乃是世袭罔替的爵位。朕翻看前朝旧史,凡册封一等公侯的府上,都是五世而斩,为什么先帝当时没有这样的规定呢?”
小皇帝思维敏捷,只接手了几日的政务,就发现了这户部的症结,也算是他的能干之处。周熠心下宽慰,只耐着心思道:“当年先帝乃是前朝旧臣,除旧立新,群臣之中有司马昭之心者不在少数,先帝只能委以利诱,以江山社稷的好处拉拢人心,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朕也明白这个道理,可这富贵也享得太容易了些,朕整日里在这御书房忙得脑仁都疼了,他们倒是坐享其成的很了。”周旭冷哼了一声,口中仍旧嘀咕道:“尤其是那个景国公,朕恨不得现在就削了他的爵位,把他打发的远远的!”
周熠没想到小皇帝绕了一圈,居然把矛头直指到了景国公的身上,他还当他是真的长进了,原来不过还是想再泄一泄心头之恨。不过当日在摄政王府的事情,若是定景国公一个纵女行凶,倒也可以治他几分罪责,但毕竟朝中大臣都看着,这样一来,反倒显得小皇帝不够宽厚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