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竹哥哥有心了……”
许心竹撇嘴一笑,站直身体,叹息说道:“你三姨娘若是生了个龙凤胎便好了。那样、父王就可以将你换下,把我丢到宫里头给储君糟蹋了。”
许心柏向他胸膛捣了一捶,揶揄道:“呸!看你那丑样儿,生作个女儿身也是贾南风,便算是你想嫁,人家储君殿下稀不稀得要你还是个事儿呢。”
许心竹哼了一声,不与他辩白,只转过身去轻轻地握着许婉嫣的一只肩膀,眼含深意地与她对视,缓声道:“你对玉儿妹妹、是有情的罢?……”
许婉嫣浑身一凛,神色惶然地喃喃说道:“我……我……”
许心柏挠了挠头,闷声道:“净废话!——莫说是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好姊妹了,便算是养条狗,也早能养出感情来了。”
许心竹白了他二哥一眼,神色轻蔑地哼声道:“闭嘴,区区莽夫,你懂个屁!——”转而又对许婉嫣柔声说道,“好妹子,哥哥毕竟是立志从医的。跟师父也学了这么久了,多少也是知道点儿的。
你若实在珍惜身子,不想给储君殿下生衍孩儿,那么、你便去药房买一味叫‘麝香’的药材罢。
麝香性寒,其中尤以‘当门子’的药性最为大寒。咱们毕竟男女有别,一些事情我不好与你细说。
我只与你解释一句,你也是知道的,在北疆的冻土原上撒下种子,便算是如何悉心照料,到头来、也是不会长出庄稼的。
只是……麝香的药性毕竟太过寒凉,用久了容易致人宫寒,平常日子倒还好,顶多身子发懒,容易犯晕。便只是你每月来日子的时候,得生受一番腹如刀绞的苦累。但总归、还是不及生衍孩儿的苦累更甚。”
许婉嫣神色讷然地将自家三哥望着,颤声说道:“心竹哥哥,你……”
许心竹叹息一声,抚了抚掌,向许婉嫣做了一个附耳过来的手势,然后转面过去冷冷地瞪了他二哥一眼,威胁道:“老二,你站远点儿,不许偷听!不然我便把些药草来熏聋了你那两只狗耳朵!”
许心柏眉眼一横,冷哼一声,端起伶人的身段儿,捏着兰花指、尖细着嗓子揶揄道:“哟~~竹妹妹与婉妹妹的闺房私话,洒家才不稀得听呐~~”
说完,大步流星地转身向后走了五步,回身坐在一把太师椅上,这便十指翻飞,在那里故作闲闲地弹起了椅子背儿。
虽然满心猫爪子挠似的,直想听听他们在那里说什么,但面儿上却还是梗着脖子故作淡定,愣充不以为意。
许心竹耸肩一哼,而后微微倾身,附到许婉嫣的耳畔,抬起一只手掌遮住口唇,低声说道:“启程那日,我其实就看出来了。你二人眼神之中的情愫与往常不同,含情脉脉的,看着不像姊妹,倒像是一对爱侣。”
许婉嫣倒吸了一口凉气,颤声说道:“心竹哥哥……我……”
许心竹狡黠一笑,复又凑到她的耳畔低声说道:“为医者,讲究的便是个望闻问切。谁人害了相思病,哥哥我岂不是一眼便能看出来了么?~~若然找不到症结所在,便无处对症下药了不是?——
好妹子,你与小玉儿对望时眼中的情愫波澜,跟咱们父王和你母妃深情对望之时的一模一样。”
想了想,复又将声音压得更低,小心翼翼地缓声说道,“你二姨娘与你三姨娘她们两个,也是这般模样。”
说完,一脸淡然地直起腰来,不以为意地抹了抹手,转过身去对那边厢探着身子、将右掌立在耳侧,支棱着耳朵细细辨听的他二哥哼笑说道,“老二,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事儿么?~~”
许心柏倏地一窘,坐正身体,梗着脖子嘴硬道:“哼!洒家才不稀得听呢!左右不过是女儿家的闺房私话,有甚好听的?!你若与洒家说了,洒家还觉得硌耳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