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凉,端地是登高望远的极好时候。
一大清早,天不亮时,许婉嫣与刘玉昙就短衣马裤,共乘一匹快马,到郊外山上登高望远看日出去了。
将健马拴在山下茅屋,打发了两个银钱,使茅屋人家代为看管,许婉嫣便背着水囊与一身轻装的刘玉昙爬山去了。
小山不高,是以、她们两人不消一刻钟的功夫,便爬到了山顶。
刚在山顶凉亭的石凳之上落座,刘玉昙便去许婉嫣的腰间取下水囊,抱在手里咕嘟咕嘟地猛灌起来。
而她身旁的许婉嫣,则是神色宠溺地微微一笑,从腰间扇套里取出折扇,轻轻展开,柔柔地为她扇风纳凉着。
喝得略有些发撑,直将小肚子给灌得圆鼓溜儿地跟个水□□似的,刘玉昙这方才浑身一凛,后知后觉地将水囊放下,又捉起衣袖蹭了蹭嘴,小心翼翼地将那水囊递到许婉嫣的面前,闷声说道:“婉姐姐……你刚才骑马那么累……应该是你先喝的……我……又忘了……”
“这是第三年了。~~”许婉嫣不嗔不怒、不气不恼,只哧地一笑,纤纤玉手潇洒一引,将水囊捞到手中,接着仰面朝天、喝酒似的往肚子里灌了三口。
然后,便没有了。
只因那水囊里的水被刘玉昙那只小水□□一气儿猛灌给喝得就只剩下三口了。
刘玉昙见状,不禁满怀了歉意,于是,臊眉耷拉眼地闷声说道:“呜……婉姐姐……对不起……”
许婉嫣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将水囊放在石桌上。
而后,继续扇着扇子给刘玉昙纳凉。片刻,方才微笑着柔声说道:“无妨。大不了下山的时候再去向山脚人家讨水来喝便是。”
刘玉昙这才展颜,于是点了点头,嘻嘻笑道:“嗯,好~~”
收了扇子,闲坐稍时,许婉嫣似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柔柔地将刘玉昙望着,哧地一笑,打趣说道:“今年这还不错,竟然给我留了三口。
你可想着没?前年和去年啊,你可是一口水都没给我留呢,咕嘟咕嘟地全灌到你的小肚子里去了,直害得我一路上喉咙里头浑似火烧,差些子便撑不到山下、就将这条小命给交待过去了。
——如今我都忍不住要有些怀疑了,你说你这么能喝水、还老是喜欢鼓着腮帮子向人示威,你到底是不是小□□变得啊?~~呱~~”
“哼!才不是呢!——”刘玉昙将双臂交叠在胸前,向右别过头去,一撇嘴,重重地哼了一声,断然说道。
然而话音刚落,她刘玉昙便即腮帮子一鼓,叉腰瞪眼地又学起了小□□。
许婉嫣见状,直在那里忍俊不禁,嘻嘻笑道:“好好好~~不是、不是~~”
稍作歇息,许婉嫣复又回归正色,向刘玉昙伸出手去,柔声说道:“喏、小玉儿,快将那盛了茱萸花的小荷包拿来,我给你往鬓边儿戴一只上去。~~”
“好~~”刘玉昙嘻嘻一笑,伸手向怀中摸去。
自前年的重阳日开始,每次登高、爬上山顶以后,许婉嫣与刘玉昙都会从盛放茱萸花和茱萸果的小荷包里取出两朵花来,为彼此戴在鬓边压鬓。
——自然,也算是一种祈福、发愿。惟愿二人顺遂如意、乘愿吉祥。
此时,许婉嫣正柔柔地将刘玉昙看着,等待她将那小荷包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