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亲自去请?”谢宜笑闻言就笑了,“大哥去了怀南王府了?”
依照容寻那护短又有仇必报的性子,怀南王怕是落不着什么好了,容亭再怎么不好,那都是容寻一起长大的兄弟,廖竹音和离了就和离了,为了自己的名声还往容亭身上泼脏水,真的是想得美。
他可不是什么宽宏大量的人。
谢宜笑拉着容辞去了隔着山水画屏风后面茶座边上坐下说话,留下顾知轩与曹丝锦,明心在门口接过了一壶茶水送了进去,她还殷勤地给他倒了一盏茶。
“大哥打算怎么请怀南王呢?是横着请还是竖着请?”
容辞听着她这声音颇有些幸灾乐祸,那小表情儿是一副不嫌事大想要看好戏的样子,笑了:“你觉得是横着请还是竖着请?”
谢宜笑想了想道:“当然是先礼后兵了。”
先是客客气气地请人家来听戏,若是来了也就罢了,若是不来,那就要先闹一场,问一问他怀南王府到底是什么意思?
若是来了,等听完了戏,再问他怀南王府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他们容家没人了,所以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如此颠倒是非黑白。
谢宜笑越想越是想笑,到时候这戏定然是唱不下去了,这怀南王府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顾悠和廖竹音敢这样做,定然是要她们付出代价的。
廖竹音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想要一个好名声吗?
那就让她的名声臭大街去!
“说起来,我陪嫁里也有两家书斋,还养了好几个说书先生呢,她们能写话本子,咱们也能写。”
容辞闻言眼中有了一些笑意:“你说得不错,既然是她们能写话本子唱戏,咱们也能。”
总之是不能让这脏水泼到容亭身上。
这些年容亭也没有什么对不起这廖氏的,她为了与前未婚夫再续前缘抛夫弃子,容家也都如了她所愿放她走了。
可她竟然还不够,将这一盆狗血泼到容家身上,说容家是权贵恶霸,容亭对她强娶为妻,她是无辜又可怜的受害者,如今一身清白,她抛夫弃子都是为了逃离恶人。
容辞微微垂下眼帘,掩盖了眼中的一些冷意。
隔着屏风的另一边,顾知轩与曹丝锦隔着一张桌子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时之间有些安静。
顾知轩有些不自在地拱手道:“不请自来,曹姑娘勿要怪罪。”
“顾世子。”曹丝锦起身微微行礼,“请坐下说话吧。”
“好。”
二人对坐在桌子上,有婢女给他送上了碗筷茶盏,又给他倒了一盏茶水。
顾知轩与曹丝锦虽然定了亲了,但私底下的时候并没有怎么相处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顾知轩想了想道:“听说曹姑娘约了表妹去梨园听戏?”
“正是。”曹丝锦点头,“梨园昨日出了一场新戏,唱得颇有些意思,邀了九少夫人共赏,顾世子可要一同?”
顾知轩点头:“自然是一同的。”
也难怪是容辞派人去将他给喊过来,若不然他们夫妻凑在一起了,这不是留着曹丝锦一人不自在吗?
“曹姑娘最近可是还好?”
“甚好,不知长宁侯夫人如何了?”
说到这个,顾知轩脸上的表情放松了许多,忍不住有些高兴:“我母亲她好多了,御医说可以吃着药好好调理,若是她一直不发病,慢慢的就会好了。”
顾幽没了,不知是被哪个孤魂野鬼占据了身体到处作乱,周氏也疯了,他这些日子也很不好过,夜里辗转反侧,难以安寝,心想着是不是他们顾家人曾经做下过什么错事,才有了今日之灾难。
“那便好,改日我登门去看看她,不知府上是否方便?”
“曹姑娘想来,什么时候都是方便的。”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另一边的谢宜笑扯了扯容辞的袖子,然后示意他注意隔壁的事情,笑得是眉眼弯弯,似乎还挺高兴的。
容辞伸手挽起她耳边的一缕发丝,也笑了笑。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一行人便出发去梨园听戏。
梨园是前朝便留下来的戏园子,园子里分了好几处院落,院落了布置了小楼戏台,在戏台前面摆了好些供给客人坐的桌椅,后面白布置了轩榭,在里头摆上了桌椅。
他们来的时候,容寻和李重阳已经到了,二人坐在轩榭里,这会儿戏还没开始,观众席上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有小厮来来往往地给客人添茶,或是给客人送上一些点心瓜果。
李重阳生得一双剑眉,看起来俊朗英气,仪表堂堂,很是不凡,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些日子以来诸多的不如意弄得有些疲累,看着精神似乎不是很好。
此时他的眉头微微拧起,显得有些不大耐烦,倒是容寻,虽然今日起来找茬的,不过笑容是谦逊又温和,瞧着是就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然而帝城谁人不知,这位容世子对你笑得越是温和,你越是要小心着些,李重阳这心里不停地再想,他这是做了什么得罪了这位表叔吗?
他可不认为对方是单纯请他听戏的。
“来来,喝茶,怀南王勿要着急,一会儿这好戏就要开始了,这戏可是新出的,我啊,特意请了你来一同听。”
李重阳捏了捏茶盏,松开手,将茶盏不轻不重地放在桌面上:“容世子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
容寻折了一下袖子,伸手给对方添茶,笑得温和极了:“哪里有什么事情,这不是许久不见你了,邀请你出来听戏,也好放松放松。”
李重阳可不信他:“容世子不如直言,若是有什么事情,本王能办到的,定然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