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你说得轻巧,他们就指着靠你抓俩人,你都说不清楚,他们还能怎么办?我说你我真想踹你一顿,这怎么能什么都不知道涅算算,你一会说,让他绘像吧。绘成什么样算什么样。看他们地本事了。”杨伟摆摆手。
“哥,他们那套我知道,不靠谱。都没学过几天素描地画娃娃,真让我说他们画,说的是观音出来就成罗汉了。累死也找不着人!”卜离淡淡地说道。
“那!”杨伟突然眼睛一亮,征询似地问道:“你说得这么绝对,你小子肯定有办法是不是?对对,在锦绣的时候,一有新来的妞,你们一帮小子看一眼就知道多大的胸、多高的个、多翘的屁屁这人打交道这么时候,我不信你没办法!别告诉我你没有。没有我他妈得先揍你一顿!”
杨伟这么一说。监控室里的人心从地底一下子又提出了嗓子眼,今儿地变故太多。再有什么变故,就要成精神病了!
“呵当然有,不过,很麻烦,只要他们不怕麻烦。”卜离神神秘秘地笑道。又解释了句:“我虽然说不出来,但我可帮助警察抓住和我联系地四个中间人,如果警察运气好地话,顺藤摸瓜,说不定就能摸个大头回来!”
“废话,都这份上了,谁还怕麻烦,你想干什么你说”杨伟道。
“给我准备几样东西,嗯,素描纸,100克地弄十几张;国画颜料和水粉颜料、28色地;橡皮十块吧,那种大像皮还有墨,松烟那种的,最好是一得阁产的这四个人虽然只见过一面,藏得很深,但我有办法让他们显形比警察那办法要管用,也直接得多!”卜离很随便地下任务了,就像王虎子开席准备材料一般。
监控室里,一下子炸锅了,马上手忙脚乱了开始准备里,话传到外层,两辆警察呼啸着出了缉毒总队,领了这么个奇怪地任务。这话里,好像听得嫌疑人要画画了。
杨伟一听,乐了:“哟喝,你小子是想窗纱擦**是不是!不对呀?要什么笔?没说要笔呀?我没听说过你会画画呀?”
卜离,这高兴了,说道:“哥,你说对了,我是不会画、不会用笔画,可我会擦画!擦画听说过吗?”
“没有!”杨伟摇摇头。
“咂,就像街上那种用名字做画的那种嘛,不用笔,用橡皮蹭来蹭去,把名字能画成画,我和妹妹小时候老玩这个!”卜离简单通俗地解释道。
不过这解释白解释了,杨伟蹩着脸听着,插了句:“小孩子过家家玩意也成?没见你画过呀?”
“哥这是我爸教的,下岗后他在凤城西城街摆了个水果,水果摊旁就有这么画摊,每天给人画画,画一张挣五毛钱。那时候,我和妹妹唯一的娱乐就是下了课回家之后,围着爸爸教我们用橡皮蹭画,后来,我爸不在了,这东西。我就是悄悄一个人拿出来自己画,画得最多的就是我的家人,爸爸、妈妈、还有妹妹”卜离凄清地声音说着。
“噢,这样啊!”杨伟讪讪地,无话可以安慰卜离了,气氛又沉闷下来。一转眼杨伟咂咂和卜离胡扯:“不要提不高兴的事,卜弃现在好得很,在北京天堂河戒毒中心,就等着你呢说说。你那小相好叫什么来着?有话带给她吗?”
两人趁着准备东西的间隙,又扯上了杨伟话虽雷人,但却是把握情绪的好手。几句下来,卜离又高兴起来了总算是看到了一点点希望,杨伟也跟着高兴起来了
监控室里,江汝成百思不得其解一句话,这才侧头问问:“思遥,这小子说那窗纱擦**什么意思,是不是道上的黑话!”现在,还真怕杨伟和卜离互传自己不知道地信息。
“哎呀,没听懂”佟思遥摇摇头。再看几个预审员。也是摇摇头。
“噢,这个我知道!”一旁呆着的孙大雷举手示意。
“说!”
“我们在保安队,这是杨伟的口头禅,谒后语,窗纱擦**:(漏)露一手!是说表扬卜离画画呢!”孙大雷呲笑着解释。
几个人先是一怔,一下子还没太听明白,等有人咀嚼了半天“窗纱擦**漏一手”跟着就扑哧笑翻了几个,这才省得又是杨伟的流氓话。听得佟思遥面红耳赤。江汝成摇头摇了半晌,气得又是一个无话可说。半晌才反过劲来,悻悻地说了句:“这人,真个就是没治了!”
几个人笑罢却是觉得,这谒后语倒也形象地很。卜离要真把嫌犯画出来,而且不用笔,还真是露了一手!
屏幕上,善于把握气氛的杨伟又和卜离胡扯起来了,在等着画画工具地时候。几个人也估计也是对此事有点担心。一个专业训练的绘图师能绘到七八分相像就已经很不错了,而卜离现在却说要自己亲自动手。而且是这种闻所未闻的什么擦画,让人不知不觉地又多了几分疑虑。
佟思遥看看众人,怕现在都是一个心思,这才问了句:“大雷,你知道这画是怎么回事!?他能画了吗?”
“没听说过呀?”孙大雷摇摇头。
“你们谁听说过?”佟思遥有点心虚。
话音刚落,没人接茬却听得江汝成说话了:“这个你们不可能知道了。这个来历已经很老了。”
众人一下子把目光都投向了江汝成,就见江汝成老成持重,也要“漏”一手了,缓缓地开口说道:“这是纯粹的地方画种类,纯粹的民间画法,一直没有登得大雅之堂。现在基本上已经绝迹了。明清时代流传于我省的凤城、潞州一带,可以在墙上、瓷器上、木器上经常见到,甚至于皮画也用这种画法。画画的工具就是普通地木楔、石块或者铁锲,甚至什么工具都不用,直接用手画。所以,被人叫做擦画,有人称之为蹭画也是这种这种画法和其他画法相比,可以通过工具地挤压提高对画上景像地渲染力,明暗、层次、力度都要优于我们用笔画。不过缺点就在于,难度大,文革以前偶然还能见到,现在嘛,基本上已经绝迹了。偶而街头巷尾看到一个两个用橡皮画画、把人地名字画成画,就是这种擦画的表现手法!不过那种就像小儿科了。”
“那看来,卜离是胸有成竹了啊!”佟思遥道。
“未必。”就听江汝成摇摇头说道:“这种画法,很少用于画人物,即使偶而有之,也是以抽象或者现在地漫画形式出现,毕竟用的工具不一样嘛,这种工具很难翔实的表现了人物来,这才是最难的地方!我看这俩人,没一个靠谱的我年青的时候在潞州下乡,见过这种画法,写实类画人的,我还真没见过”
江汝成说着,这话里是深深的担忧!
不过担忧也没有办法,现在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
十分钟过去了,卜离被解了铐子,就着预审室里桌子,铺开了纸而且,卜离意外地请杨伟离开,要一个人安静地画。杨伟感觉怪怪地,出了预审室
确实是传说中的擦画,严格地说是在蹭,就见卜离拿着一块橡皮蘸着颜料在厚厚地素描纸上乱抹一通,至少杨伟看是如此,监控里有点模糊,倒也看得画出了个人样,有时候,卜离甚至直接用手蘸着颜料在纸上抹,杨伟在监控室里,大咧咧坐着看得大跌眼镜,嘴里喃喃地说着,这小子怎么跟挖了一手黄粑粑似,恶心死了说得不恶心,听得倒真觉得有点恶心几个预审员都对杨伟怒目而视,吓了杨伟一跳,不敢再表评论了。
二十分钟过去了,卜离还是捏着一块橡皮,在纸上蹭来蹭去,监控里已经能看到纸上模模糊糊的人像,不过,估计都在担心人像的真实程度画了几张看着卜离仿佛对自己画得不满意,嚓嚓撕掉重来,看得监控室里人心提得老高
半个小时过去了,卜离仍然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夏天里闷热的厉害,偶而见卜离抬手擦一擦额头的汗,仿佛在努力回忆一般,仿佛是对自己画得不满意一般,对画上小心地一点一点添加笔画
卜离很专注,杨伟看着,突然想到了王虎子拉面的那神态,心无二致!每个人都会有自己擅长的东西,莫非卜离这小子,最喜欢和最擅长的就在这里
一个小时过去了,卜离最后擦了一把汗,冲着头上地摄像头笑着,做了的ok的姿势杨伟一个激灵,跑着出去,佟思遥心下疑惑,也跟着进了预审室里江汝成更好奇,不过自重身份,想去却没有动!
卜离,右手已经是红红绿绿染了一片,大功告成一般,对着桌子上的画歪着头欣赏着,仿佛在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见杨伟进来,让开了,仿佛是请杨伟参观一般!
画面上,是个四旬左右的中年人,半秃顶、脸很胖,特别是那胖脸被卜离不知道用什么手法表现的惟妙惟肖,也那个双下巴也看得清清楚楚,一幅画,仿佛是一幅放大的照片一般,色彩很柔和甚至连脸是什么颜色也表现的清清楚楚,绝对不是抽象画法,很写实而且不像画匠那样画出来地人个个像遗像,画上地人在笑着,两个眼珠子都被不知道什么颜料抹得炯炯有神,仿佛是见了老朋友一般的笑着
佟思遥先是被画本身惊讶了,人物肖像确实很漂亮,不过马上又对画地真实程度多少有点怀疑了,这画和真实的嫌疑人差别有多大!这才是最关键的,否则,就画得再漂亮也是白搭!
“卜离,你这画得是谁?”佟思遥狐疑地问了句。
卜离,仿佛完成了一件惊世之做一般,缓缓开口了,一番话,把佟思遥这个犯罪心理学加犯罪行为学专家说得哑口无言!而这一幅画,揭开了一桩大案的帷幕
那么,卜离说了什么?那幅画像到底和真实的嫌疑人有多大出入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