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臣刚刚到来,还不知出了何事,顾平将军哪里带兵南下?兵力几何,目的又是哪里,民乱的规模有多大,臣一概不知,如何有见解。”
武皇转头给戴权使了一个眼色,戴权立刻会意,然后站在御案旁把之前京南的事重新说了一遍,尤其是顾平带军绕城而过,把陈州城留在乱民的手里是何意思?
还有赵尚书的三问,皆是直击要害,可惜情报太少,无法看清局面,所以就一直在争论此事。
张瑾瑜听了,也是迷糊,一问三不知,如何打仗的,细细思索一番,只能就事论事,既然乱民都打到郡城不远处了,说明乱民势大,贼军定然很多,很可能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
至于说京南将军顾平,带军三万急着南下,要是一个不好,被埋服了,那就完了,典型的围城打援,要是真如此,恐怕顾平所部凶多吉少了,当然这只是猜测,必定贼军战力人数未知,攻城靠人多消耗,野战就不一定,朝廷士兵必然占优,所以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定了心神,张瑾瑜看了下身边的王子腾和保宁侯,见二人也是眼巴巴看了过来,硬着头皮说道,
“回陛下,臣不敢妄言,此事情报太少,京南的事看样子复杂无比,不敢猜测,敢问王节帅,和大统领有何见教。”
张瑾瑜话音一转,把话头引到了他二人身上,王子腾和康贵臣也是一愣,心底同时暗骂一声,小狐狸,不得已,王子腾先站了出来,回道,
“启禀陛下,臣倒是有些理解顾将军的顾虑,林岳府被围,危在旦夕,急需援军解围,所以顾平及其所部,不能在路上浪费时间,绕城而过,继续南下,在最短的时间内解林岳府之围。”
“嗯,言之有理。”
武皇点了下头,顾平的举动很明显,就是不想浪费时间,急着南下,可是又一想,这样后路岂不是断了,又看了一眼保宁侯,颇有问询之意。
康贵臣见此,也站出来,随之出声,说道,
“启禀陛下,臣刚刚所想,也是和王节帅所见略同,只是有一点,臣没有想明白,既然急着南下,可是陈州城被乱民所占,应该是不久的事,那为何顾将军不派遣一副将,趁其贼军立足未稳,领偏军攻打陈州,留下后路,所以臣没想明白啊。”
殿内众人也是疑惑,保宁侯说的也是,稳扎稳打可立于不败之地,就武皇也思索一下,保宁侯所言也是谋和兵法,保其后路,可进可退,但是更加迷惑了,顾平为何不去。
倒是站在堂内的张瑾瑜瞥了一眼保宁侯,果然禁军在京城呆久了,不知天下兵事,脑子也算是待废了,战场没去几次,天天抱着兵书夸夸其谈,就是纸上谈兵,还以为禁军天下无敌,好歹王子腾还没有提分兵之事,保宁侯也太不客气,直接要分兵行动,不知怎么想的。
情况不明,分兵乃是兵家大忌,更不要说前头贼军还不知有多少人,要是遇到的贼军兵力超出预计,到时候无兵可用可就危险了。
轻摇了一下头,可是如此小的动作,也被皇上见着,周世宏看在眼里,有些不解,难道洛云侯不同意保宁侯的建议,遂问道,
“洛云侯,你可是不同意保宁侯的意见,难道可有不妥之处?”
保宁侯本以为自己行军方略最为稳妥,听到武皇这么问洛云侯,明显是侯爷不同意这么做,也是转头看了过来。
张瑾瑜当仁不让,回道,
“回陛下,臣觉的顾将军所做是对的,要是换了臣带军,臣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全军突袭陈州城,正如保宁侯所说,趁陈州城敌军立足未稳,直接夺下此城,以为后路,然后让林山郡派遣府军守城,继续率军南下,可是耽搁时间,最起码耽搁一到两天时间,林岳府如何,能不能守住就不得而知了。”
保宁侯康贵臣显然是不服气,不是和自己刚刚说的一样吗,就站了出来,
“回陛下,洛云侯所言,不也是刚刚臣所说的吗,哪里不一样了。”
确实如此,武皇也没想到哪里不一样,正想问,忽然张瑾瑜大声回道,
“大统领,当然不一样,你是分兵攻城,而我是全军突袭,你不会不知道,前方贼军兵力未知的情况,分兵乃是兵家大忌,万一陈州力量悬殊,分兵留下的兵马恐怕就此失去了。”
“这,这不是请词夺理吗,一群乱民罢了,能有多大的实力,要是换成禁军,一个顶十个。”
保宁侯还有些不服气的争辩,只有王子腾露出思索之色,然而张瑾瑜苦笑着摇了摇头,
“大统领,就是一群乱民,如今攻占陈州,定州,赵州,还围了府城林岳府,更是让顾将军三万人马不敢丝毫分兵,可见京南之地,那些乱民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啊,陛下,臣甚至预测,那些贼军已然成了气候,贼军之众恐怕不下于十万人,甚至更多,朝廷必须调集重兵围剿。”
“这怎么会这样,”
保宁侯也是相顾无言,确实如此,甚至比所说的更困难,顾平可是京南的悍将,他都畏首畏尾,换成他人,恐怕连南下的勇气都没有。
武皇也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此处不一样,继续问道,
“那洛云侯,你方才所言的第二种方法是什么?”
“回陛下,臣会和顾将军一样,发现陈州城不妥之后,下令全军转向,绕城而过,在最短的时间内,直扑林岳府城,与守军汇合。”
“哈哈,还不是一样,老夫还以为洛云侯有什么好办法呢。”
张瑾瑜刚刚说完,吏部尚书卢文山就笑出了声,王子腾和康贵臣看向卢文山,一脸的不愉之色。
看着还在大笑的卢阁老,保宁侯忍不住就问道,
“卢阁老,您笑什么?”
“我笑洛云侯不过如此,行军方略本以为不同,不也是和顾平一样,也是直奔林岳府,到了那只有两种结果,要么里应外合击溃乱民,要么是失了手,府城丢了,保宁侯您说呢?”
“这”
保宁侯一时无言。
只有张瑾瑜诡异一笑,盯着卢文山的脸,说道,
“卢阁老,别急啊,你说的对也不对,如果顾平正如阁老所言,直扑府城,里应外合,那么臣可以断言,此战必败,林岳府必失,守城之兵,和南下将士恐怕有全军覆没之举。”
“胡言乱语!你,洛云侯,你好大的胆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