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和咱家大姑娘都过去那边了,大姑娘原意是想接了老太君去谢府,被老太君辞了,哭了一场,留了些银两回去了。听着那边的意思,那位大太太倒是想跟着二姑娘回去的,不过老太君不允,如今一大家子在东巷赁了一间二进的院子安置着。”青松答道。
林珏点点头,吩咐青松,“去给那边送五百两银子,就说是我孝敬老太君的。”
青松忙应了。
待青松下去了,李易白方道:“你大可不必理会那边的。”
“到底是姻亲呢,不过是五百两银子,我还不放在眼里。”林珏满不在乎道,“倒没想到,王子腾竟然丝毫未理会那府里的求援,听说贾家大老爷二老爷过去时,直接被门房打发了。”
林珏说起此事来,颇有几分幸灾乐祸之感。
李易白无奈地摇摇头,笑道:“你还不知道吧,王子腾已经请了太医为他家姑娘调养身子,说是吃坏了东西,于子嗣上头有些妨碍。”
林珏冷冷一笑,“想不到这王夫人竟然这般狠毒,到底是自己亲侄女呢,且王熙凤一向唯她命是从,想不到竟也落得这般下场,这才是嫡嫡亲的亲姑妈呢。倒也是,瞧瞧薛宝钗,那也是嫡嫡亲的外甥女,不也就做了个侧室么?这王夫人也就这点磋磨人的手段了。”
“这也是仗着有王子腾撑腰,她也不想想,若不是有王熙凤在贾家,王子腾恐怕待贾家也是有限的。妹妹哪里有女儿亲呢,王夫人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李易白道,又哄林珏,“妹妹既去过那边了,咱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别想那糟心的一大家子了,左右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林珏睨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这其中,你可没少出力吧?”
李易白嘿嘿一笑,“不过是革了贾宝玉的功名罢了,原他的功名也是捐的。”
“我又没怪你。我记得,王夫人还有个放印子钱的事儿吧,只是不知道,大理寺是否知情?”
“……”
贾家。
“我还没死呢,怎么,老大家的,这是要分家不成?”贾母一身青色稠衫,一拳重重砸在床上。
邢夫人素来便畏惧贾母,如今见贾母发怒,忍不住先生了惧意。“老太太,媳妇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王夫人语调尖锐,如今她女儿死了,丈夫被发配,儿子成了白身,连娘家都不睬她了,实在维持不住以往慈悲人一样的面貌了。
贾母颇不赞同地看了眼王夫人,却未斥责,反而怒目瞪视着跪在地上的邢夫人。
原本贾母斥责,邢夫人只有挨着的份儿,如今听得二太太的问话,心头不禁火起,“我们本就是大房,自该管起阖府的事情来,也是为老太太分忧的意思,你这千般阻挠,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还准备窃了这长位不成?我们家老爷是流放了,可是琏儿还在呢,便是当家做主,尚且还轮不到宝玉呢!”
“你……”王夫人素来擅长一些阴私手段,如今这般执火明枪地来,反倒不是她的强项,硬是被堵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