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钊爱怜地吻了吻林默汗湿的鬓发,柔声说:“明儿开始你便筹划着退出来吧,尽早离开这里。我也会设法离开,你莫要太担心了。”
林默沉吟了许久,终于鼓足了勇气,吞吞吐吐地说:“我倒是替你们想了个主意出来,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淳于钊把他的一缕掉落下来的头发别在他耳朵后,然后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才说:“你说啊,行不行都可以拿出来讨论的。”
林默一横心,说了起来:“淳于钜缉拿诸王之事,你父王还上了奏折的你知不知道?奏折中颇多指责不满之意,什么‘恐害骨r&apapapquot/&apapap之恩,有伤日月之明’之类的,淳于钜看了有些尴尬之意。所以,我觉得你父王现在不会动,若是他要动手的话,何必上奏折,直接刀戈相见就是了,还和淳于钜废话什么?我就有些奇怪了,你父王不是早就在做准备了吗?现在淳于钜歼灭诸王,手段恶劣,岂不正是发难的好时机?”
淳于钊紧了紧揽住林默的手臂,说:“我想我父王肯定还是顾忌着我在这里的缘故。虽然我身边带有护卫百余人,可是,他一旦竖起了反对朝廷的大旗,淳于钜就会马上冲着我下手,区区百人护卫岂能是御林军的对手?所以,我父王不敢擅动。再者,我父王行事一向稳妥,他以前和我说过,古往今来,造反谋逆者殊有成功者,而失败的代价往往惨痛,所以,没有一击得中的把握,他不会出手。在我看来,父王除了准备兵器粮草之物外,应该还在等待一个可以说服世人的征伐淳于钜的名义。孔子有言:‘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逆反朝廷这样的大事,没有正义的旗号,岂能一呼百应,令:“知道你全是为我好,你接着说。我家睿儿这么聪明,主意必定是好的,就算不甚好,我父王身边的谋士还可以加以改进。”
林默转过身来,斜靠在他的臂弯里,凝视着他的眼睛,说:“装病是老套,但是,可以装疯。”
淳于钊的眼睛一下子睁大,重复了一句:“装疯?”
林默点点头,说:“你想啊,装病的话,一来,淳于钜不会相信,二来,他还可以推脱说你还有弟弟妹妹可以在病榻前伺奉照料,不是非你不可。但是,王爷若是装疯的话,则是一举几得。”
淳于钊抱着林默,听得很专注。
林默又说:“你设想一下这个情景,假如王爷因为兄弟被夺爵被流放而兔死狐悲、忧心忡忡日思夜想之下竟然意识迷乱,犯了失心疯,将王府中搅得犬不宁。然后,你母妃随即因为忧虑和忙乱着照顾你父王而病倒,你弟弟妹妹都尚且年幼,王府中无人支持,人心惶惶,你母妃只得请门下之士代为上书,含泪请求皇帝将羁绊在京城的嫡长子回去主事。此外,还要夸大其词叫你皇祖母忧心缙王病情,好给淳于钜施压,如此一来,淳于钜便没有推脱的余地,你不就可以回去了?正好减去王爷的顾盼之忧,可以按着计划准备战事。再者,淳于钜若是真的相信王爷疯了,说不准就放松了警惕,王爷还可以多争取些时间。”
淳于钊一边听一边脑子飞快地运转,细细思考竟然是不可多得的好计策,不禁也接口顺着林默的思路往下推演,说:“还有,父王装疯,还可以说是他的兄弟们俱被落罪流放迫害,心里忧愤难言以致失了心智,顺便又将这来由栽在淳于钜头上,博取世人同情。”
林默听他这口气竟然是赞同了,马上眼睛就变亮了,笑意盈盈地说:“这是可行的意思了?”
淳于钊揽紧了林默,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叹息般地说:“是啊,你这小脑袋瓜,是怎么想出来这么促狭的鬼主意来的?你可真是个智多星啊,我算是捡到宝了。”
淳于钊抱着林默亲了又亲,带着深深的迷恋。
对于这个怀里紧贴着的男人,淳于钊有时候自己也觉得纳闷,为何会如此迷恋,以至于红尘颠倒,不顾男男相恋乃是世所鄙弃,不顾会辜负父王母妃之殷殷期许,不顾要放弃未来可能会有的无上荣耀……只想在帮助父王完成心愿之后,就带着他离开,去不为世人所知的大洋彼岸双宿双飞。
难道是因为林默长得特别好吗?应该不是,他淳于钊还不至于那么没见识,见色起心,就忘记了其他的一切事情。光是出于童年的友情吗?也不是,淳于钊也有其他的打小一起玩耍长大的小伙伴,可是,他从来没有对林默以外的任何人发生过类似的情难自禁的感觉。
现在,淳于钊明白了,虽然说不清楚这其中似乎悠长了一辈子的迷恋是从何而来,因何而起,但是,林默的确是最特别的,他有着特别的聪明,有着别致的情怀,与世间凡俗的人不同,却偏偏入了他淳于钊的眼,合了他的心,叫他此生都陷落了下去,迷恋得忘却一切,迷恋得不能自己。
林默享受了好久情郎柔情脉脉的亲吻,忽然想起来什么,便推着淳于钊说:“既然此计可行,那你还不快去叫张爽他们去送口信给王爷?”
淳于钊松开林默,深深地凝视着这心上的人儿,说:“好吧,不过,你要答应我,现在你的心事算是放下来了吧,明:“恐怕他不是小病啊,我刚才清清楚楚地看见他捂着嘴的帕子里有血迹,这是咯血的症状啊,倒像是痨病。那个病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不至于死吧,患上了也就等于是废人了,一辈子都是咳咳咳的。”
说老实话,齐邦国不喜欢林默,本来还不怎么觉得,现在林默老是帮着黄子蛟挤兑着他,现在有了这个好机会,怎么叫他不牢牢地抓住,将林默打发回老家去?
淳于钜虽然觉得有些惋惜,不过被齐邦国说的“痨病”两个字吓住了,便说:“那就叫他在家里调养一段时日,以后换个人上来,他就留在官署里当差算了。”淳于钜想的是林默是难得的人才啊,不用可惜了,这病是挺吓人的,不过不叫他面圣不就得了,留他在下面的官署里继续为国尽力,也不能传染到朕的身上来。
黄子蛟正觉得林默这段时间都帮着自己反对齐邦国,颇舍不得他走,忙说:“皇上,请容臣说一句。偶尔有个伤风感冒咳嗽什么的时疾是很正常的,齐大人刚才的话可是危言耸听了。现在我们几个人呢正是齐心协力之时,另外弄个人来,当然也能一起给皇上出谋划策,总不如林大人……”
齐邦国厉声打断了黄子蛟的话,说:“痨病是要过人的,你自己身子强健,倒是不怕,却来阻扰着不许林默辞官归养。千金之子,还坐不垂堂呢,自是要远离那些可能造成的危害。圣上乃是九五之尊,万一被林默过了病气,现在又正值撤藩的关键时刻,你只念着一点子同僚之谊,却要置社稷于何地?”
黄子蛟被他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也不敢硬顶,讪笑着说:“不至于吧?一个咳嗽,看你小题大做得……”
齐邦国强硬地说:“林默确实才华过人,可是,咱们大晋朝人才济济,也不缺他一个。依微臣之见,皇上不如就准了他的辞官的折子吧。就算是让他去官署,那里多是四五十岁的人,读书人体质都差,要是万一疫病扩散开来,后果也是很严重的。要不,等林默归乡调养几年,彻底好了,要是那时候皇上还觉得他可用,再起复召了他来便是。”
淳于钜颔首道:“准了。”
————————————临别夜————————
深蓝的苍穹上,月光皎洁,星光璀璨,沿着水面漂来桂花的香气。
林默便在水榭的窗边,貌似闲适地坐着,唯有眉间的一缕清愁暴露了他的心境。
对面一侧的灯下,淳于钊正在挥墨作画。在他不住地挥动着的墨笔下,渐渐地有人物浮于纸上,身后则是浩瀚烟波,越发显得那画上之人飘飘欲举,秀丽不似人间人物。
收笔的最后一划,落在了画上人物欲语还休的嘴上。
“完了?”林默轻轻地问,见淳于钊“嗯”了一声,便起身走了过来,与他一起欣赏。
墨迹刚刚干透的画卷上的“林默”在笑,笑得眉眼弯弯,神韵天成,不同于真人的淡淡清愁。
林默心下微苦。
淳于钊将画卷卷起来,收好,然后,揽过林默的腰,抵着他的额头,说:“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以后的日子,都想看到你笑口常开。”
他的声音很低沉,在静默的夜晚听起来分外格外惑人。
林默抬起头,眼中虽然有泪光闪烁,唇角却牵出了一个笑容,正和画上的一样。
淳于钊捉住林默的下巴,嘴唇叠上去,封住了他的口。
林默仰起头,揽住淳于钊的颈脖,方便他的舌头探入自己的口中。
淳于钊肆意在林默的口中穿梭舔舐纠缠,浓情蜜意的亲吻从嘴蔓延到林默白皙修长的颈脖,吸啜着一路往下,在他光洁如玉般的a&apapapquot/&apapap膛上旖旎出一片淡红的痕迹,最终停留在一点嫣红的凸起上,用舌尖和牙齿或轻或重的咬啮。
林默的a&apapapquot/&apapap口急剧地起伏着,终于在淳于钊的牙齿稍稍用力的噬咬中“嗯”地一声发出了甜腻的鼻音。
淳于钊忍不住了,拦腰抱起他来,大步走到榻边。高大的身子倾下来,就压了上去。
炽烈的吻,雨点般落在林默的面上、唇上,身上,淳于钊的大手同时在林默的身上游走着,拨弄着,撩起星星点点的火苗,叫林默的眼神渐渐地涣散开来,唇角不住地溢出“唔……嗯……”的娇吟,一副溃不成军的慵懒模样,叫淳于钊看得眼神越发暗沉了下去,喉间滚动了两下,低低地喊出一声x&apapapquot/&apapap感的哑声来,“心肝儿。”
一声“心肝儿”中包含了多少的珍视和怜爱,淳于钊的眼睛半眯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的心肝儿,铺陈了一榻的墨色青丝,j&apapapquot/&apapap致曼妙如山水画一般的眉眼,和,那眉眼上因为绽放的情|欲而氤氲出来的胭脂般懒懒的情潮。
美到人心尖都打颤。
心动到呼吸都屏住。
汹涌而来的滚滚情潮席卷了淳于钊的全身。
淳于钊俯下头,大力地噙住他柔软的双唇,辗转着,厮磨着,啃咬着。
甩开累赘的衣物,袒露出最真的彼此,然后双手钳住他,紧紧地搂住,抱住,箍紧在自己的身上。
那么紧,似乎要彼此融化到对方的骨血中去。
那么紧,身体贴得严丝合缝,两颗年轻而火热的心脏就毫无阻隔地贴在一起,“砰砰砰”地跃动着,共鸣着。
淳于钊哑声唤着他:“睿儿,心肝儿,我爱你……”
林默被他的亲吻挑逗乃至紧紧的搂抱弄得神智都几乎涣散了,只是鹦鹉学舌般地说:“我爱你……”
淳于钊手下捏揉把玩着林默年轻的欲|望,同时贴在他的耳边,口中的热气扑入他的耳朵眼里,叫他不住地偏着头想躲开,“乖,叫我一声夫君……”
林默压抑着喘息,扭拧着身子,完美的侧脸和下颚的曲线在皎洁的月光下勾出诱惑的弧度。
淳于钊口中厮磨着那a&apapapquot/&apapap前的一点殷红挺立的嫣红,声音越发暗哑了下去,“心肝儿,快叫啊……”
林默猛地晃了晃汗湿的脑袋。
下一刻,淳于钊热情的舌尖滑了下去,最后停留在俏挺的柱体上,在那软滑的顶端上舔舐着,轻咬着,就像是被热水淋过的蚯蚓在那上面颤抖着爬过,一片湿热蔓延开来,叫林默忍不住身体一会儿展开一会儿卷起,呼吸都乱了。
还有他火热的手掌整个儿包住柱体的下部,热切地揉搓着,搔带起一片止不住的颤栗,颤颤地直通到心里。
林默呜地从喉咙里迸出一声:“夫君……”
淳于钊等到了想要的回答,只觉得心花都开了一般,不自禁地扬起唇角,同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径将林默送往高|潮,随后抓紧他出了一层薄汗的腰,一b/&apapap到底。
他迫不及待地想和自己的心肝儿融为一体。
林默呜咽着不住地发出呻|吟惊喘,内部被那火热的硬物一下子充满,伴着他时快时慢的抽|动,有些疼,有些涨,更多的却是无怨无悔的淋漓快意,甚至主动迎上去,让他可以进得更深。
淳于钊俯视着身下的人,满面红晕,香汗淋漓,半睁的星眸中一片波光迷离,舒展开甜美的身体,由着自己予取予夺!
淳于钊不由得a&apapapquot/&apapap口炙热如火,呼吸都仿佛带着无法湮灭的高温,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一般,满心满a&apapapquot/&apapap里回荡着一句话:我的心肝儿!
怎么叫我不稀罕,不捧在心尖尖上疼着呢?
色气弥漫,色|欲淋漓。
淳于钊忠于自己心底泛滥的欲|望,开始狂野的抽|b/&apapap。
每次后退,紧跟着的都是狂野的再次顶|入。
反反复复撞|进爱人的身体的最深处。
狭窄的密|道被膨胀的欲|望撑至极致。
快|感如鞭子一般,一股又一股地从脊椎窜上来,酥|麻的感觉传至全身的每一处角落,每一条神经。
淳于钊大力地动作着,热热的汗水顺着他的额头,肌理滚落下来,滴到林默的身上。
热热的汗y&apapapquot/&apapap滴在被顶得呜咽不已的林默的身上,烫得他浑身一阵阵地发紧,紧紧贴合的地方也随之颤栗不已,收缩着,紧咬着,激得淳于钊都连连发出粗&apapapquot/&apapap重的喘息声:“别吸啊,你这要命的小东西!”
随即,淳于钊被猛烈袭来的高|潮裹挟着,积聚已久的热流翻江倒海一般地喷s&apapapquot/&apapap出来,s&apapapquot/&apapap在爱人身体的最深处,那滚滚热流烫得林默颤栗了好久好久,眼中涌上一片热潮。
于是,高歌暂停,浅海休息。
被清理干净后抱回床上,林默和淳于钊并排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激情的余韵,身体软得跟化一滩水一般,脚趾都懒得动弹一下。
林默忽然说:“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淳于钊侧过身,将林默抱在怀里,温柔地婆娑着林默的脸颊,说:“你说。”
林默咬着唇,终于问出了口:“你以前说过,要助你父王达成心愿,然后,我们就去异域他国,远走高飞。你还说,你已经有办法了?”
淳于钊吻了吻林默的脸,说:“好吧,你一定想要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命人研制了一种假死药,等我父王胜局已定,即将成就大事前的某次战役中,我事前服下这药物,假装中矢身亡,因为还在战时,父王纵然悲痛,也只能就地掩埋,到时候张爽等人会救我出去,然后咱们几个人远走异国。等我父王事后想起我来,再要将我厚葬的时候,棺木中的人早就是替换好的一具白骨,也就蒙混过去了。”
假死药?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朱丽叶与罗密欧的悲情故事?林默虽然感念淳于钊的深情,不过心里十分忐忑,当即在心里默默决定:等缙王那边举起反旗,自己就一定要回到淳于钊的身边。这个计策听着好,实施起来不知道有多凶险,万一出了差错可怎么办?不亲眼看着,这一颗荡荡悠悠的心怎么放得下来?
淳于钊见林默半天不说话,便握住他的手,问:“你在想什么?”
林默不想加重他的心理负担,唇角牵出一点笑意,说:“我在想,我们逃出去了之后做些什么呢?”
淳于钊“呵”地一声笑,慢悠悠地说:“那还不简单?你织布来我耕田。”
天仙配?你不要胡说好不好?林默“噗哧”一声笑,戳了戳淳于钊赤|裸着的结实a&apapapquot/&apapap口,曼妙的眼波流转,说:“世子阁下还会耕田呢?别逗乐了。”
淳于钊拖长了声音,说:“怎么不会?我不是天天都在你这块田地上流汗耕作吗?”
说着,淳于钊便是一个大力的翻身,复又将林默压在身下,止住他挣扎着的手脚,唇角勾起,带着三分邪气地说:“好的农夫不能叫田地抛荒,来吧,今天让我一次耕个够。”
夜很长,情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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