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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红楼之林家长公子作者:捕快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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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林家

大晋朝元熙三年,扬州,高升巷。

这一条街道在扬州城里算不得繁华,可是,这条街道上住着的一户人家却是鼎鼎有名。

户主姓林名海,字如海。林家既是簪缨世家,亦是书香门第,祖上曾袭过列侯,至如海这一辈,便从科第出身,不承想这如海年幼时即:“默儿现在还小,还没脱n&apapquot/&apap呢,又爱生病,就叫她先养着吧,等他有个三四岁,到了启智发慧的年纪,还是要叫你带着我才放心,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出身知道些什么道理,不要教歪了子孙。”

所以,当时贾敏虽然心里失落至极,到底被夫君的这一番话安慰了许多,也便咽下了那一口气。

而且,当时的情势,还有林府老太太弹压着,咽不咽得下那口气都要咽下。

形势比人强。这个道理,贾敏懂,只得“心字头上一把刀——忍”吧,且看以后会怎样。

谁知道人心原是偏的,随着林默由一个婴儿日渐一日地长大了,长开了,变得玉雪可爱,还有那咿呀学语的稚子模样不仅叫林如海开怀,更是叫林府老太太爱得跟什么似地,成日里就是“默儿”“孙儿”地叫唤,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真真是心都偏到胳肢窝里去了,又借口贾敏身子不好,须得静养,居然要将管家权都给夺了去,交与这梅姨娘,几乎叫贾敏气恨得不曾将一口银牙咬碎,好在林海还算有点良心,据理力争,此事才算是作罢,可是,此后,林老太太见了贾敏便微有了嫌忌之心。

更气人的还在后面,那贱人是个会做戏的,又委实有几分颜色,总是拿着儿子做筏子,借口哥儿想爹爹,或是哥儿身子弱之类的借口来绊住林海的脚,闹得林海半个月里面倒是有十话一丝儿规矩不错的大家风范,要仔细轮起来,这媳妇儿还真是个百里挑一的,家世好,模样好,规矩好,知道孝敬公婆,只除了不能子嗣这一项不好之外。

可是,就那一项不好,偏偏就能抵得过所有的好去。

林老太太淡淡地说:“你想得周到,倒是费心了。”

尽管婆婆如此冷淡,贾敏也不好转身就走,少不得又搭讪着说:“看这:“哥儿小心,别跌着了。”

林老太太见了他就喜笑颜开,将手里的碗一推,张开手臂说:“哎呦,我的小宝贝儿,过来,叫n&apapquot/&apapn&apapquot/&apap抱抱。”

将默哥儿搂在怀里,林老太太又软着声气和他说话,问他“早上吃了几碗饭饭?”“那日n&apapquot/&apapn&apapquot/&apap给的那个玩意儿喜不喜欢”“晚上几时睡的?”之类的话,那默哥儿便由着孩童的x&apapquot/&apap子,一直搬着林老太太的脖子咿咿呀呀地撒娇,叫贾敏旁边陪着,脸上笑得僵硬,心里一阵腻歪:好不容易才和婆婆说上了几句热络画儿,又被搅合了!

贾敏看着这默哥儿越看越碍眼:不过是个庶出的哥儿罢了,老太太哪里就疼爱成这样?简直是失了体统!简直是娇惯得不成样子!

一会儿,梅姨娘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进来了,先问了林老太太的安,又给贾敏福了一福,娇滴滴地说:“给姐姐请安。原说要去姐姐那里请安的,偏生昨晚上睡得迟,竟然耽误了。好在在老太太这里遇上了,也是一样的。”

说完,扬起两道弯弯的娥眉,朝着贾敏似笑非笑。

贾敏一听她这一番话里有话,便心里暗自气恼:正经该叫我“太太”罢。好个没规矩的小贱人,仗着生了个儿子,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谁和你称姐道妹的?就凭你也配得上?

想着林老太太爱屋及乌,必是有所袒护,贾敏不想跟这微鄙的梅姨娘在人前争执,便只好不在这“姐妹”的称呼上挑刺,含糊了过去,也没答应她。

梅姨娘用帕子拭了拭嘴角,掩住了嘴角微露的不满。

林老太太听见梅姨娘说晚上没睡好,便逗着默哥儿说:“肯定是你这个小淘气闹得人睡不好觉觉的,是不是,是不是?”又挠着默哥儿的痒痒,叫那孩子笑得“格格”地。

一旁的丫鬟婆子们也跟着凑趣儿,注意力全转到那“小淘气”的身上去了。

梅姨娘此时却胆大地看着贾敏,平日里柔媚得拧得出水来的杏眼里跳着一小簇挑衅的光,说:“昨儿倒怪不得默哥儿闹得我,他一早就睡着了。”

说完,唇角扬起一抹胜利的笑。

别人都不理会,尽都随着林老太太去逗默哥儿去了,唯独贾敏清清楚楚地明白了梅姨娘的意思。

换句话说,不是默哥儿闹的,是默哥儿的爹爹闹的。

再说得明白点,就是贾敏那风度翩翩的探花郎的夫君,昨晚上与这面容姣好,实则粗&apapquot/&apap鄙的梅姨娘滚了炕头,还闹得她次日都不能正常起床了。

春宵帐底卧鸳鸯。

贾敏就是个泥人,此时也不禁要冒火,何况这梅姨娘还当着众人戳她的肺管子?正待开口,贾敏忽然觉得腹部一阵绞痛,眼前就有些发黑,身边的喧嚣也似乎在离她远去似地,只看见梅姨娘似快慰又似惊慌的眼神在面前放大。

终于,贾敏脸色苍白,捂住心口,身子往后一仰,就倒了过去,惊得丫环婆子们都叫唤了起来:“太太!太太不好了!”

林老太太的上房一下子乱成了一窝粥,林老太太忙命n&apapquot/&apap嬷嬷将默哥儿抱走,一群人围上来看贾敏,翻眼皮的翻眼皮,掐人中的掐人中。

林老太太便说:“现在不宜搬动,就先将太太移到我那边屋子里去歇着。唤大夫来。”

“另外,”林老太太想了想,说:“旺福,你马上骑马去老爷的衙门一趟,跟他说了此事。”林老太太原是想着儿媳既然是在她屋里出的事,不叫儿子知道不行。

本来正在衙门办公的林海听了家人赶来的禀报,吓了一大跳,贾敏虽然素日身子不太康健,但是这种突然就厥过去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不可大意,便忙丢下手里的卷宗,又告了个假,出了衙门,林海又有了主意,想着外面请的大夫未必拿的准,不如命人拿帖子去请那往日太医院退下来的原刘御医。交代妥当了,林海便骑上马,急急往府里赶去。

贾敏早就被挪到林老太太的一间厢房里躺着,这时候倒是醒着的,只是面色苍白,一脸憔悴。

林海赶过来,坐在她床侧的一个绣墩上,眼瞅着贾敏,关切地问:“怎么了?好好地怎么就厥过去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贾敏只觉得心头涌过千万句话,在林老太太这里人多嘴杂,却是一句真心话也不能说,一时急怒,便觉得喉头处滚过一片恶心,十分忍耐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原刘御医来了,见了如海,略微寒暄了几句,便道了声“恼”,进去隔着帘子给贾敏把脉切诊。

刘御医把了脉,听了诊出来,林如海便忙迎了上去,问:“孟琴兄,不知拙荆所患何病,要不要紧?”

刘御医/&apap着一把山羊胡子,呵呵笑着说:“如海兄,小弟要向你讨一杯好酒喝了。尊夫人……乃是喜脉呀。”

3反差

林海听了自是喜不自胜,给刘御医拱手道:“拙荆一贯身子不太康健,还要请孟琴兄给个安胎调理的方子才好。”

刘御医自是满口答应,早有伶俐会看眼色的丫鬟铺陈开笔墨,刘御医便提起笔来,又沉吟了片刻,便龙飞凤舞了起来,写了满满当当一张宣纸的药名儿,说:“小弟刚才观尊夫人的脉象,原是个心x&apapquot/&apap再高强不过的,是故经期不是迟滞数十日不来,就是经期过长,损耗大人元气,是以多年不曾有孕。如此说来,孕期倒是要好生调养方可。这个方子特为夫人所开,除了按时煎服之外,还要叫夫人多宽着心,万事都要往好处去想才好,家人也须得多体谅一二,凡事顺着她便罢。”

林海大喜,又吩咐下人备了谢仪送上来,满口道谢,刘御医自是推拒不收,说:“小弟又不是开药铺作生意,收什么谢仪!小弟的为人,如海兄也知道,原是有几分傲骨的,这是仰慕如海兄的为人,才来给尊夫人诊治。要是旁人,决计不去的。”

林海知道他而今家资富裕,原不差几个银子,便只好叫下人将谢仪又收了回去,口中感念不尽。林海亲自将刘御医送至仪门处,站在当地目送,直到见不着他的人影了,才回转了回来。

这边,林老太太也听到了丫鬟们传的一言半语,未得确信,便急得在堂前打转转,手里捏着那一圈儿佛珠,抡得飞快。

好不容易见到林海回来,老太太便迎了上去,急切地问:“儿啊,为娘恍惚听见媳妇是有喜了,可是真的?”

林海笑着给林老太太道喜,说:“正是呢!儿子正要给母亲说这话。

两人快手快脚将瓷片儿收拾了,梅香才带着这个叫“菊柔”的小丫鬟去了一处偏房,悄悄地告诉她说:“姨太太自从太太怀上了孩子,脾气就坏得很,也不敢叫外面的人知道,只有咱们倒霉。你呀,要有眼色一点,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问的,不要问。咱们就只管闷头干活就是了。”

菊柔似懂非懂地点头,说:“好了,我知道了,好姐姐。只是,姨太太听说太太有孩子了,在人前可是欢喜得紧,还挑灯夜战给那未出世的孩子缝衣服,怎么心里其实是不高兴的?”

梅香说:“嗐,姨太太怎么可能高兴嘛,你小人儿不懂。那都是装出来给人家看的,其实……”梅香掩了口,四下里看看无人,才对着菊柔的耳朵小声地说:“其实,她巴不得太太绊一脚,把肚子里的孩子摔没了才好呢。”

4来历

贾敏怀孕不过月余,林府这边却是格局大变。

别的不说,人就多了不少。

林老太太为了照顾好儿媳妇而刻意多置办下的丫鬟奴仆之外,还多出来的许多人便是来自贾敏的娘家——贾府了。

京城里贾府的史老太君听闻女儿有孕的喜讯,顿觉在女婿一家人面前腰板都硬了,又喜笑颜开地打发人给女儿送各种补品、用具还有婴儿的衣物被褥之类的,琳琅满目,连一条船都装不下。贾母转念又一想,女儿快三十了才怀上个孩子,生下来就不容易,万一有个把小人作祟的话,岂不是……这么一想,贾母也不管林家的人会发什么杂音,马上就不由分说硬是叫心腹赖大媳妇带着几个心眼灵活的仆妇丫鬟另外坐着一条船跟着下了扬州,伪称是送东西的,却赖下不走了,林老太太也不好说的,只得另外收拾房屋给她们住下。

这日,贾敏才起床,便有那赖大媳妇过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枣莲子羊r&apapquot/&apap羹进来,笑吟吟地唤着:“大姑娘,快趁热吃”。

贾敏原是知道赖大媳妇的婆婆往日是史老太君的r&apapquot/&apap娘,是以这赖大一家虽是奴仆,却极有体面,赖大是贾府当仁不让的大管家,这赖大媳妇则是管家媳妇,在贾府威信极大,此次赖大媳妇抛下府里的差事,巴巴地跑到这千里之外伺奉自己的孕期和坐月子,也可见母亲的一片拳拳爱心了,所以,贾敏在这赖大媳妇面前也不摆架子,也没有丝毫慢待无礼之处,还另外多有赏赐,以安慰其离乡背井之苦,一时间这主仆两人十分熟稔,无话不说。私下里,赖大媳妇便还依着在贾府里那般称呼贾敏为“大姑娘”,以示亲近,贾敏听她这般唤自己,不禁想起在母亲身边的时光,自是受用,也不制止。

此时,贾敏笑着接过那碗羹,放在一旁,说:“劳烦赖姐姐了。只是,我才吃了一碗老太太那边打发人送来的燕窝粥,此时哪里吃得下?”

赖大媳妇忙说:“那粥是老太太那边送来的没错?”

贾敏说:“是啊,是老太太吩咐大厨房熬了两碗,一碗她自己用了,另外一碗是叫|春花亲自送来的。”

春花是林老太太那边数得上的大丫鬟,做事稳妥,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再说,就算有人中途动了手脚,大小姐喝都喝下去了,这时候再追究也是马后p&apapquot/&apap了,赖大家的便转了话头,说:“大小姐,论理我不该说,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小姐千难万难才怀上了,这饮食上得千万小心,我来之前老太太还专门嘱咐我来着,要我一应大小姐的饮食汤药都要自己动手,绝不能给人可趁之机。所以,我今儿才敢说这句话,就是这府里的林老太太的恩赐,大小姐也不能随便就吃,林老太太当然不会害大小姐,就怕有人借着老太太的名义捣鬼使坏。‘无事常思有事’,万一就真遇上那起子黑了心肠的小人,真有了什么祸事,大小姐事后岂不悔恨?”

贾敏点头说:“赖姐姐说得极是。未雨绸缪,防患未然,可不就是这个道理?”

赖大家的又凑近了一点,悄声说:“我才来,对这府里的情况不甚了解,但是,那日路过一处叫什么‘清漪园’的院落时,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哭,细瞧了瞧,原是个丫鬟,说是又打碎了什么物件,被那梅姨太太责骂了所以才哭。我琢磨着,一个丫鬟,怎么可能打碎了主子心爱的物件,这般毛手毛脚,还没被撵出去呢?莫不是,那物件不是丫鬟打碎的,是那姨太太自己打碎了,赖到丫鬟头上的?那姨太太早不打碎,晚不打碎,偏生大小姐怀着孩子的时候来打碎东西,弄得这霉头,莫不是对大小姐有怨气?请大小姐细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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