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隐约有些小心虚,一回客栈就说累了,撵了儿子回自个儿房里。至于贾小琮,正是吃了睡睡了吃的四五岁年纪,还没等回到客栈呢,就已经睡得天昏地暗,是叫刘三给抱到床上的。
“今儿晚上有个稀罕节目,宝宝可要跟伯伯去见识见识?”男人总是神出鬼没的,晚上吃饭的时候不见他人影,此时却已经站在窗边等着贾小环了。
“不去,累得慌。”贾小环没好气地乜斜他一眼,真想啐他一声狗皮膏药。这人怎么就粘上他了,甩也甩不掉,回回都会自己找回来。
贾小环有时候是真想啊,一把药下去恁死他,再来个毁尸灭迹,让他自此烟消云散。只可惜,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当初的一念之差,没对这狗皮膏药下死手,还放了他自由身。现如今再说恁死他,贾小环却是不敢动手了,谁知道这狗皮膏药身边隐匿了几个护卫呢?
经过这事儿,贾小环也算长了个记性,在狠辣绝情的小道儿上越奔越远。
“别介呀,没了你的小牌牌,那地方可不好进呢。”男人从腋下把贾小环抱起来,边往外走边商量道:“宝宝,你给伯伯行些方便,伯伯赶明儿叫人给你娘送些体面的首饰、绸缎可好?今儿她在那银楼里,可是吃了亏上了当的。”
相处了这么些时日,男人对这个臭娃娃总归有所了解,知道他对母亲分外在意。想要讨好这小东西,讨好那个赵姨奶奶就是捷径。
贾小环本是想把男人再放倒的,此时一听这话就顿住了,皱着小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心念电转之间,贾小环大概已经明白男人在说什么。说起来还挺惭愧的,他们娘儿俩都是出身高门大户,即便是没吃过猪肉也该见过猪跑,原也该是见多识广的,只可惜娘儿俩一对都是没什么眼力的,什么首饰成色、绸缎品阶、古董来历,他们俩不说一窍不通吧,却也是容易糊弄得很。
原想着今日那银楼乃是京中的老字号,买卖信誉是能信得过的,不会为了区区几百两银子砸了自家的招牌。可这会儿听了男人这话,怕是他娘不光是吃亏上当了,还是吃了大亏上了大当呢。
“还能是什么意思,叫人当冤大头宰了呗。想是瞧你们娘儿两个是生面孔,穿着打扮、言谈举止也并不出众,日后当不会有什么大生意,干脆就紧着今儿个宰一刀。”男人一手托着贾小环屁屁,一手刮下他的鼻尖,叹道:“薛家的铺子,越发是不像话了。”
贾小环本抬手去拍他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猛地听见了最后一句,顿时就黑了小脸儿。他奶奶.的球,狗皮膏药说的薛家,是他知道的那个薛家么?!
“对了。说起来,那个薛家跟你还有点亲戚关系,算得上是杀熟了啊。”看见臭娃娃变脸,男人似乎颇为高兴,面上虽罩着遮挡,眼神却异常地雀跃。
呵呵,果然是他们家!
“这事儿别让我娘知道。”贾小环嘟噜着一张小胖脸,磨了磨牙叮嘱男人一声,转而又道:“多寻些好东西给我娘,你还欠我条命呢。”
见臭娃娃不再挣动,男人知道这是他同意出山了,当即便笑着答应道:“放心吧。伯伯那里的都是好东西,没人敢拿西贝货来糊弄伯伯的。不过,你那娘亲好歹也是在荣国府长大的,听说早年间还是史太君跟前儿的,怎的这样没眼光?”
娘亲被鄙视了,贾小环恶狠狠地瞪男人一眼,愤声道:“要你管。还想不想去拍卖会,还想不想长见识了。”方才听男人提起小牌牌,他便知道男人说的是哪回事。
前天大伯父贾赦往庄子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