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霍家人留不得!
等把种种后续琐事都安排下去,天色已经转件变成透亮的蓝色,天边也光亮了起来。
灵宝这才扶着徒述斐上了马车,奔着闽州城里去了。
南安王府此时封着,府衙也是如此。徒述斐又不愿意住在城中富户的家中——因为他打算把闽广两地都顺顺溜溜的捋上一遍,住进去有了牵扯交情,难免不好下手!
故而最后,灵宝赶着马车,顺着湛金留下的记号,到了闽州城里一处客栈门口。
此时已经天色大亮,徒述斐从马车上下来,一扫量这几个在陈内监手底下呆了好几天的伙伴下属,立刻就有些怔愣。
先前天色未明,他还以为这几个家伙的肤色是火光映照的。结果此时光线明朗,这几位还是一个个脸上跟抹了棕色橄榄油似的,深了不止一个色号的样子!
“你们这脸色是什么情况?”徒述斐虚指了一下湛金深蜜色的脸蛋儿。
湛金嘿嘿笑着:“这不是陈爷爷给咱们调·教了一番嘛!日头大,晒的!”
湛金一边引着徒述斐往客栈里走,一边把这些日子里的经历大概说了一下。
无非就是陈内监本来以为徒述斐插翅难飞,结果把徒述斐安全的消息报上去,徒述斐立刻就真飞了,难免面子上挂不住,所以下手教导几人的时候,格外的严苛。
说完了自己,湛金和灵宝给徒述斐兑好了洗澡水,扶着徒述斐进了浴桶。
徒述斐也想自力更生,可惜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半点劲儿也提不起来。
泡在热乎乎的水里,徒述斐回想这一晚的处置,后知后觉的又发了一回冷汗——实在是太险了!其中的侥幸之处太多!
他这一晚简直如有神助一般幸运,把许多根本不可能、做不到的事都做到了!而且其中毫无阻力,丝滑到不符合逻辑!
就比如自己挟持霍元松。按理说霍元松也是以武传家的勋贵世家,怎么就轻易被自己挟持了?
而且他想反抗的时候,自己当时简直就像是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天地桥一样,竟然能反手切断对方的肩臂关节——没切到任何骨骼,而是直接逆切在肩骨臂骨的缝隙里!
当然,徒述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肿了一圈的手肘和隐隐刺痛的右腕,就明白自己当时那个动作多奇巧,自己就有多侥幸。
哪怕让他此时再来一次,他也做不到了!
还有后来为了激怒那个被张壮一弩带走的霍家家将时,自己为了扰乱对方军心的嘴炮嚎叫……
徒述斐觉得自己算是把脸丢到姥姥家去了!太蠢了!
他默默的下滑,把半张脸都没入水中,尴尬到想永远埋在水里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