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遍请闺中友
黛玉自是应下,且又道:“我见姐姐亦是如此,过些时日说不得我便要开个小宴,若姐姐得空,万勿推辞。”叶谙听得这话,双眸一亮,便含笑应承下来。
如海携女归去,及等回到家中,父女两个略略说了半晌的话,又用了饭。及等漱口吃茶之时,黛玉亦是道了自己的邀约。如海听得心生宽慰,道:“礼尚往来,本当如此。且又是姻亲,自应好生相处。”
闻说如此,黛玉心中一想,也是明白过来。先前那些时日,她才自归来,于此地并无半个认识的闺秀,又无姐妹兄弟,着实寂寞,想来叶谙表姐亦是如此呢。她本自厚道,心中又有此等想法,便有心十分周全,及等如海离去之后,便自从匣子里翻出一张松纹雪涛笺,又是取了笔墨,思量半晌,就是写了数行字。
春纤在侧瞧着如此,便笑着道:“姑娘这信笺又是与谁个的?倒是好生仔细。”
“我瞧着叶姐姐多有结交此地闺秀之意,旁的我是不能,那许家姐姐却是极好的,且生就一副热心肠,便想与她道一声儿叶姐姐的事儿。”黛玉搁下笔墨,待得字迹干透了,才是好生收了,又取来碧玺镇纸压住,道:“今儿略迟了些,还罢了,明儿就将这信笺送过去,千万小心才是。”
这不过是小事,紫鹃与春纤便也就应了一声,又瞧着已是午睡的时候了,便催着黛玉安睡。
黛玉却道:“昨儿着实睡得早了,今日天儿又热,这会子竟有些睡不着。不如你们且陪我说说话罢。这几日也没好生说过什么话,竟整日里忙乱的,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去。”
“姑娘想说什么?”紫鹃闻说如此,便起身倒了一杯茶送到黛玉面前,才坐在凳子上面陪着黛玉说话。春纤亦是点头,心内却有一番盘算,道:“我瞧着姑娘这些日子,似是精神好些了呢。想来是常出去走动,又少了些挂念伤感的缘故。”
黛玉听得这话,不免也是想起许莹并叶谙两个新近结交的女孩儿,当即微微一笑,道:“今番结交了许家姐姐,又是认了表姐,她们为人也好,性情更妙,自是好事儿,我虽是忙乱了些,到底心中快活呢。”
“真个有这么好的?”先前赴宴也好,拜见叶家舅太公也罢,俱是紫鹃领着一个雪雁过去的,春纤便留在屋子里守着,竟不曾见着那许莹并叶谙,又见黛玉只与她们相识了一回,便能如此赞叹,不免生出几分好奇来。
“却都是个好的。”紫鹃在旁也是点头,着实与春纤细说了一回:“若是论说起来,表姑娘生得更好些,好似那池塘里的荷花,极秀逸,性情却是温柔端庄。许姑娘生得也清秀,眉眼却是一等的好,弯弯的眉,活似画上去的一般,一双凤眼也是极好看的,谁想得性情更是好的,最是个伶俐明朗不过的,且周全得很。”
“姑娘,当真是这样的?可惜我竟不得见。”春纤听得紫鹃这么说来,心中已然存了几分映像,却又问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