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 / 2)

初一,出嫁半年多的贾迎春突然病逝,且孙绍祖这个不是东西的直接让下人将尸体拉到贾府门前,意思是不会给贾迎春安葬,费用就贾府自己掏去!

怀孕四个月的薛宝钗听闻气得脸色发白心口难受,她当初在贾府生活了一段日子,虽然不喜贾府众人,可跟这几个姐妹的情分是真的,现在听闻贾迎春死信,当真难受。

薛蟠见妹子这幅样子,赶紧宽慰,“你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当初听宝琴说过这个孙绍祖,他不认识,后来得空问了两句,便早都知道这人性1虐的癖好,只是当时贾迎春早都嫁给孙绍祖了,薛蟠对贾迎春也没什么感情,便没再插手了,现在得听贾迎春的死讯,虽然略微遗憾,不过也就是转眼即逝,半丝愧疚也无。

贾迎春的死,打击最大的便是贾探春了。姐妹情分是一方面,更多的却是对自己未来的担忧,贾府是真的败了,那个孙绍祖不过五品的武官竟然也敢这样打贾府的脸面,而她呢?已经十九了,这样的贾府能给自己找什么好姻缘?莫不是在为了五千两将自己也卖了?

第九十九章

第九十九章相恋

元武三年,冬末。

潘皇后怀胎九月,按理说这几天肚子不舒服一副要生的架势,结果太医来了两三次,龙子迟迟不肯出来。倒是延禧宫的萧妃,比皇后迟了一个月,倒是在一天晚上先生了。

“男的女的?”潘梨之淡淡道。面上一派风淡云轻,但抚摸孕肚的手却紧紧的捏着裙角,延禧宫那位明明晚自己一个月,现在想出头占了这长子的位分,当她中宫无人了不成?

贴身大宫女是潘梨之从潘家带过来的,人聪明机敏颜色却一般,很受潘梨之喜爱。现在听问,刚就得了消息,眉眼带着笑,温声道:“主子放心这嫡长子只能出在娘娘的肚子里,外头那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即便是使了下三滥的催产手段,到底也得不出龙子的。”

潘皇后原本紧张的手松了,面色缓和如沐春风,嗔怪道:“延禧宫得了位公主也是好的,改日咱们去瞧瞧给萧妃道道喜。”

话音刚落,肚皮便有了动静,早晚不出来的龙子现在闹动静要生了。好在皇后快生了,宫外随时候着稳婆太医的,熬了老参吊着,潘梨之整整叫了一夜,知道黎明时分孩子才呱呱落地。

这可苦了元武帝。前头刚在延禧宫等第一个孩子,结果刚得了公主心里还挺美的,瞅了眼结果看见红通通皱巴巴的就没了兴趣,萧妃也不差他也长得不赖,怎么孩子这么丑,还是个女孩子。正打算回宫批阅奏章,便听坤宁宫来报,皇后也要生了。元武帝原本抬脚往乾清宫去的脚愣是打了个弯往坤宁宫去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厚此薄彼,再者皇后中宫主位,不爱也要给予足够的尊重。

闻讯赶来的圣母皇太后跟着元武帝就坐在外殿等候,里面传来阵阵的尖叫声,元武帝简直是毛骨悚然。等到了后半夜也不见孩子诞下,大太监宝德也是有眼力的,小声巴巴的说先回去休息,明个儿还要上早朝,太后闻声也催皇帝回去,只是她不放心要留这儿,赵弘逸怎么好意思?原本等亲儿子的兴奋感伴随着无尽的叫声和困意也没了,到了黎明,稳婆来报。

“恭喜太后皇上,皇后娘娘刚诞下一位龙子,母子均安”

余下的赵弘逸也没了兴趣,点点头,嘱咐了两句便回宫了,太后也心疼儿子熬了一夜还要上早朝,便没多说只让宝德好生伺候。

年仅十九的元武帝有了嫡长子。而后一个月后,严厉清的女儿静妃也诞下了一位皇子,相差没十天,那英格兰的贵人诞下了一对双生子,平康帝对这对双生子到有兴趣,无外乎孩子刚生下来没有老大老二的皱巴巴和红通通,浑身雪白不说一个黑头发绿眼睛一个金发黑眼,看的赵弘逸啧啧称奇,像得了个玩具似得,那英格兰的贵人也提了位分,玛格丽特也简称了丽嫔。

皇帝对那一对双生子喜爱宫里人尽皆知,萧妃得了女儿心里不大痛快,就想借机在皇后面前提及那丽嫔碍碍眼,哪里想到皇后对丽嫔乃至那对双生子也喜爱的紧,当了众妃的面亲亲热热的很是给脸。潘梨之乃是潘家家主的嫡长女,自小养的矜持又大气,尤其当了皇后家里人更是叨念什么一国之母要大度包容,潘梨之也聪慧,丽嫔一个外邦女子即便是宠天大的宠也越不过她,更别提生了那一双样貌异于汉人的样貌,单凭这一点,这对皇子再怎么招惹皇帝疼爱,也不会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

与其担心丽嫔,还不如要小心警惕静妃,这人自进宫来就恪守礼节处处低调行事,很是看不透

宫里接二连三的喜事,到了三月中旬长公主和大皇子摆满月酒,四月中旬又是二皇子摆满月酒,到了月底又是三皇子和四皇子,简直烦死了人。赵弘逸一听礼部叨念,未来两个月都要在庆典中渡过就烦,挥手道:“北方大旱百姓还在受苦食不果腹,朕怎能安心大摆筵席?不过是小孩家家的,简单点就成。改成家宴。”又降了旨,北方受旱灾区免税三年。

于是宫外百姓一听,纷纷感叹元武帝真是位好皇帝,儿子满月酒都要省就是为了天下百姓更别提远在北方受旱灾的百姓,一听元武帝还念想着他们,顿时心生感动,别说造反想都没想过,就是谁家孩子想落草为寇,但凡有点这念头都要被全村教育一遍,圣上这么仁慈怎么还想给圣上添堵?再者说了,朝廷派这位贾大人也是位好官,带来的种子见都没见过,但抗旱好,没什么雨水滋润都能种出吃的,虽说日子苦巴巴的,但皇上还念着他们挂着他们,这些苦日子总是能扛过去的。

这一年的暑期来的特别早,不过五月就已经热巴巴的,赵弘逸火气本来就大,没出发泄就往后宫去,没多久后宫女人们就跟雨水滋润的娇花似得,平日里也不忙着宫斗了,说话都是温温顺顺的打扮的漂漂亮亮,没多久宫里的女人们各个都爆出好消息了,就连平日里少言少语的惜春也怀上了,不过才半个月,她得了信心里开心,原本进宫的兴奋早在每个寂寞难熬的夜里耗尽了对元武帝的期许,如今这个孩子来的好,有了他自己这辈子就有了依靠

贾环抽空回了趟京,他身上有北方旱情要事,没去薛府见他心心念念的师傅直接先往皇宫里去了,不过在书房里等了半天,天又热,气得肝都疼了。

宝德见了,赶紧让太监取了冰放着,又奉了酸梅汤,笑道:“皇上今个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没让老奴跟着,现在只能劳烦贾大人在此等候了。”

贾环捧着茶碗喝了口,“怎么不是冰的?”又见宝德的模样,压了心头火,轻笑道:“公公是皇上身边贴身伺候的,要是公公都不知道皇上在哪,真的只好等着了。”

“贾大人身子不好,不宜直接用了冰的。”宝德笑的贴心。当年他陪着皇上去海上漂流,这位贾大人跟着皇上一起的,四年了,是个人都是有情分的,再者,皇上对贾大人的师兄弟情意真的比亲兄弟还要好。

贾环足足等了两个时辰,太阳落山了赵弘逸那厮才一脸满足的回来了。衣服新换的,头发上还有水汽,一看就是洗过澡了。贾环心肝等的都疼不起来,牙倒是酸的不成,他一下午足足喝了十几杯酸梅汤,现在牙酸肚子饿的。

赵弘逸见贾环蔫了吧唧的模样,心里有几分心虚,哼哼唧唧的半天,迎着贾环那扫射过来的眼神,嘿嘿一笑,“先别气了,宝德传膳。我刚听宝德说你一下午就喝了十几碗的酸梅汤现在定是饿了,有什么话咱边吃边说,别急啊!”

俩人关系亲厚,私下聊天说话都是你呀我啊的,赵弘逸这人公私分明却也护短,这人性格挺特别的,护短是跟着蕊贵妃和薛蟠学会的,不管当初他做了什么事,两人不问缘由先是给他出头哄他,这也导致了赵弘逸也护短的性格。公私分明也是跟薛蟠学的,有时候想要两人的关系长久,就要私事公事弄得清楚,不然混在一起长此以往,两人心里都会生了间隙的。就如薛家这一门,薛蝌管生意,从刚开始薛蝌手段弱不会薛蟠出手帮忙定了大致框框,后来薛蝌能独当一面了,薛蟠便不会插手生意,而薛蝌更不会插手官场上人手的安排,当然薛蟠该做的都打点到了,这也是彼此双方的信任。

他将这套用在与贾环相处上也是合适。私下里两人是师兄弟,到了面上有外人,贾环便是小官,只会听皇帝的安排为大庆效命,从来不会越矩说些玩笑话。

晚膳摆了,赵弘逸让下人们退下,两人相处也自在了,吃了三四分饱,贾环这才开口道:“鲁燕齐三地虽然已经稳住了,但今年还是旱,土豆玉米虽然抗旱但滴雨未下,收成不行,堪堪也只是饿不死罢了。这才第二年,我怕时间久了人心浮动,有人趁机作乱的”

“你想说我那叔叔想借机作乱?”赵弘逸可没忘了他这忠顺王叔叔,又忠又顺,结果没一个字沾上边的,整天肚子里都念想着不属于他的,一把年纪了。摇摇头,“他不足为患,要是敢出手我倒是谢他了,正好想一锅端就递上了把柄。”

“你留意就好,我这次前来一是为了跟你报备下灾情,虽然严重但也在控制范围内,二是想让你赈灾拨款子。”贾环道。

赵弘逸笑的贼溜,“我看你是想进京看师傅才对。”见瘦猴子消瘦了一截子,赵弘逸心里也不大痛快,北方大旱,能有什么好吃的?“你都瘦了,赶紧多补补,别让师傅瞧见了念叨我。”

贾环听赵弘逸打趣也没不好意思,脸皮厚的跟墙角似得,吃了一半,“你刚才去哪了?宝德都不知道,藏得够深,回来还洗了澡又是一脸满足,你该不会打野食去了?”

赵弘逸琢磨了半天,最终还是想说出来跟贾环合计合计,他这都憋了一年了,以前不觉得,只是单单这几天才发现自己好像动了心

“我刚去薛府小山坡了,就是师傅以前带咱俩练武的地方。”赵弘逸捋顺了话,溜溜道:“这事要搁在一年多前说起,宝钗大婚前两天,我去薛府找你玩,走的是小山后头就遇见了李奇,他在练武我就看着顺手指导了下,结果这一来二去的”

“你俩看对眼了?”贾环不信道:“先不说李奇一心就想侍奉师傅一辈子,就你那花花肠子还想定下啊?我听宝德说后宫这皇子像萝卜似得,一拔连着一串”

“没没没,要是当时看对了眼认定了也不会有皇子了。”赵弘逸这次是认真的,先恶狠狠的威胁了两句还听不听不听不说了之类的,等贾环点头一脸严肃的保证不插嘴,赵弘逸这才满足了,“刚开始就是找到了个练武的伴,他虽然起步晚但悟性好根骨佳,不知道我身份打在一起也爽,当然我武功高许多,虐美了他,不过李奇是个好样的,从来不喊疼叫停,一次次的这小子身上有一股狠劲,我就更欣赏了,当时也没别的想法,虽然李奇长得挺好看的”

赵弘逸说着说着就猥1琐起来,暗搓搓的小声道:“我也是最近两天才发现我对李奇不对劲的,想还是想,念得慌,但一看见他的脸心里的躁动就缓和了,觉得他更漂亮了,想亲亲抱抱他”

“你这是天热火气大,往后宫转一圈解解火就好,李奇我虽然不喜欢,但那也是师傅救的,师傅说这人可怜,且这人对师傅很是忠心,你别打歪主意,你是皇帝身份如何我就不说了,就是让你想清楚,别贸然的就瞎冲瞎撞。”贾环想到他调查李奇的背景,看了眼严肃思考的赵弘逸,认真问,“你真的喜欢李奇?就像我喜欢师傅那样?要是你只是跟阿瑟一样玩玩的就没必要凑热闹了。”

赵弘逸一听贾环这么说心里烧起来的火也慢慢熄了,像贾环对师傅的那样炽热喜欢?这是要一辈子的事情,他对李奇显然没有,只有喜欢,远远达不到一辈子,所以他在思考。

“你先凉凉劲,好好想想,我回去了啊!”贾环决定还是不告诉赵弘逸李奇身上的秘密。当初李奇初来乍到,又露出一副对师傅誓死追随的模样,他也是有危机感的,而后借着王甲的手问了任文李奇的来历,没想到任文有一心腹当初就跟着师傅去探路顺手救了李奇,自然看到了李奇残破的身体,贾环得知后心里震动,对此再也没找过李奇茬儿,他知道李奇对师傅只是单纯的报恩和敬重,并没有生出别样心思,而后对李奇不算喜欢也不算厌恶。

今日听赵弘逸说出这番话,贾环知道赵弘逸这人面上看着多情,其实很难爱上一个人。他对李奇隐约有几分佩服,不愿意赵弘逸拿李奇当玩伴,李奇怕是玩不起来这种游戏的。

出了宫门贾环直奔薛府,此刻天已经麻黑,贾环没走大门想给薛蟠一个惊奇,穿了小山坡径直到了薛蟠院子。薛蟠刚用完饭洗过澡,穿着宽大的单袍坐在院子里纳凉,院子空无一人,贾环还未靠近,便听半睡着的薛蟠淡声道:“何人前来?”

“师傅!”贾环笑眯眯的飞奔而下,直接到了薛蟠椅子边上。

薛蟠听见熟悉的声音心里一喜,快一年没见,自认清自己的心,这么长久的分别,他也想贾环,越来越想,到了后来,贾环从小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印在脑子中一样。

“何时回来的?可用了饭?”薛蟠借着月光仔细瞧着贾环,“瘦了”

贾环脸皮厚,凑到薛蟠跟前,“师傅说过的话可算数?”

薛蟠不愿再逗贾环,摸了摸贾环的脑袋,凑过去亲了亲贾环润润的唇,见刚才还厚脸皮的人瞬间红了脸皮,低声笑道:“这便是答案,以后你便是要反悔我也不会放你离开了。”

贾环盯着冒热气的脸皮,眼睛润润的,不由低下脑袋,肯定道:“打死我也不会反悔的。”师傅这般厉害优秀,他怎么会反悔呢?

第一百章【第一更】

第一百章贾府抄家

烛光下贾环身形消瘦,单薄的衣袍也显得宽松,原本养了几分的肉也掉了,薛蟠见状心疼的不成,摸着贾环的小小尖下巴,道:“怎么消瘦成这样了?”

“虽说瘦了但身子骨比以前还要结实。”贾环不欲薛蟠为他操心,捡了好话说,“那里吃食虽不如京上华美但也别有风味,还有那土豆很是好吃,蒸烤煎炸的样样都好吃”

变着法子吃土豆,这东西再怎么好吃也吃不出个肉味来。薛蟠知道贾环用意,也不戳破,笑着点头,“如今三地怎么用水?”

“两处大河还未干涸,够附近的百姓做饭吃水用,城里的就全凭井水了,只是这全城吃喝用度都靠着十几口水井,今年还能凑合一年,要是明年就苦了。”贾环想起这个也头疼不已,河水隐约可见的干涸模样,井水更是只够吃喝。

薛蟠摸了摸贾环的脑袋,一眨眼孩子长大了变了许多,知道为民担忧。“找几个勘察好手在三地找水源,若是稍微有点苗头的就往深里打,先撑上,还有储蓄的水窖也备上,别怕花银子,北方本来缺水,这些算是给当地百姓做的公共设施,到了冬天一旦下雪,起码能存上不少,洗漱是够用的,要是过滤了煮开吃饭也是成的,老天爷不赏饭总不能把人硬渴死饿死。”

贾环点头,“我这次来就是要银子的,幸好下海捞了一笔,不然这国家百姓真是”

师徒俩感情刚确定,身份骤然转换,薛蟠倒是挺自在的,只是贾环面上看着厚脸皮其实心底也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只好围着公事上说,薛蟠也不戳破,俩人一直谈到蜡烛快燃尽,薛蟠瞧天色不早了,便道:“你从北地回来就没停,先不谈公事了,洗漱后用点宵夜早早睡,余下的明日再说。”

言子早早备好了热水,贾环去洗漱,薛蟠又吩咐言子去小厨房准备点宵夜,简单做点就成,肉食炖的烂烂的,少来点。晚上不好消化,贾环爱吃肉吃多了不好。

贾环泡在热水中脸也不知道是热水蒸的还是怎么的红通通,此刻一头扎进浴桶里,想着师傅刚才亲自己的样子,心里面就甜甜的,师傅终于应了自己的感情,这份圆满来的太快,贾环有点不敢相信。

“头闷进去不嫌难受啊!”薛蟠笑道。

桶里的贾环猛地抬起头,水珠从发梢一直滚到胸膛往下,薛蟠视线也跟着往下扫了扫。贾环有点害羞,他知道男人跟男人怎么做,只是一想到自己跟师傅这样就害羞的不成,本来能言善辩厚脸皮的贾环这会也说不出话,呐呐半天,想要薛蟠出去心底又想薛蟠留下,别别扭扭的,这副样子贾环很少表现出来。薛蟠看的倒是惊奇,于是故意逗道:“我来帮你擦背。”

“师傅还是不要了。”贾环脸上的红晕已经漫到耳根子上了。

薛蟠自顾自的拿了粗布给贾环擦背,故意若有若无的用手心贴着贾环的背脊,手掌触感温润肌肤细嫩,还有一丝轻颤,薛蟠知道贾环也动了情。满打满算的贾环已经二十一了,早都褪去了少年那青涩单薄的身体,如今手掌下的身体虽是消瘦但长期习武和操持公务,白细却紧致,真如上好的绸缎似得。

指尖慢慢从脊椎到尾椎,薛蟠能感受到贾环紧绷的呼吸,不由乐道:“水也凉了,洗干净了就出来,别凉着了。”

贾环心里一松隐约的也有几分失落,好像巴望着期待着薛蟠刚才的下一步动作。穿衣服的时候薛蟠避着,倒也自在,快快的穿了干净的袍子,言子早在侧厅备好了宵夜,薛蟠给贾环亲手添了碗蔬菜粥,厨房今日得了只鹿,这是赵弘逸打猎得来的,从贾环入府就一直炖着,到现在肉烂筋酥软很是入口。

肉好吃,贾环筷子就没停,薛蟠担心晚上不好消化,原本是想止了的,但见贾环这么馋心里疼惜就多让吃了两口,等半盆子不见了,薛蟠这才道:“肉还有,大晚上的喝上两口粥,明个儿再吃肉。”

贾环不好意思,只觉得自己怎么跟头饿狼似得。用了饭,言子让小厮撤下,这会子已经月上枝头,院子里静悄悄的,薛蟠见贾环吃的多了,两人坐着闲聊了会,又出去围着小榭走了圈,水边凉快又吹着清清淡淡的风,很是舒爽,俩人默默不言,气氛静谧月上梢头,很是悠闲自在。

消过食,回到院子时屋子已经收拾好了。言子背了热水盆,伺候师徒二人洗了脚,薛蟠便让言子休息,不用上夜伺候,明个儿也不必早早的过来。

“你回来了,明个我告个假陪你一天。”薛蟠如是解释。

贾环却想歪了,满脑子都是赵弘逸珍藏的各种小黄漫,支支吾吾的点点头,好在薛蟠也没瞧见。两人除了衣服上床,天热,薛蟠原是喜欢赤膊睡的,但现在顾着贾环,两人感情刚定,他并不想太急色吓着贾环的,便穿着宽松的亵衣亵裤上了床,贾环站在床下犹豫了不到一秒就红着脸脱光了爬上了床。

薛蟠夜能视物,自然能看清贾环一举一动,不过并未吱声,静静地看着贾环红着脸褪了衣服,全身光溜溜的往床上爬。心里不由一笑,既然环哥儿这般主动,他怎么会舍得让环哥儿失望。

“你先睡,我去拿个东西。”薛蟠开口才知道自己嗓音有多么干涩。

贾环不疑有他,正好先躺在床内侧,只听窸窸窣窣的声响。薛蟠找到一盒子油脂香膏,这原是宝琴送他擦手擦脸的,他嫌味道太香一直没用,现在到派上用途,配着细皮嫩肉的环哥儿,倒是香喷喷的。

薛蟠刚上了床贾环便滚进他的怀里,正好了,俩人都不是什么委屈自己的,既然想要,那就顾不得羞羞涩涩的矜持。一手扶着贾环的侧脸,薛蟠欺身而下,正好逮住了贾环嫩嫩的唇,贾环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心里高兴,胆子也大着配合着薛蟠,两人一时情动,薛蟠不由翻身压着贾环。

贾环这才发现师傅的亵衣亵裤早都除了,两人赤身肌肤相拥的摩擦着。

一夜尽兴。

两人不过睡了两个时辰,第二日一早,薛蟠醒来就瞧见贾环乖生生的躺在他怀里,心里一软,亲了亲贾环的唇,他禁1欲多年,先是朝政后是行军打仗都没空找个伴,现在得了贾环,两人情到深处自然做的难舍难分。

洗澡时又是一阵亲密,等俩人穿好衣服出来见人时已经到用午饭的时候。薛蟠带着贾环去后院给薛王氏请安,自从薛王氏得知儿子伤了命根子后就愁眉不展,现在贾环过去看她倒是愁绪好了许多。

六月初,薛宝钗生了位男孩,潘家自然高兴,潘嘉实自然不必说。薛王氏见到外孙脸上也露出笑容,只是见潘嘉实女儿亲亲密密和和乐乐的一家三口样子,便想起儿子来了,她担心儿子以后无人送终孤苦无依。

贾环只在京待了七天,赵弘逸为此特意给他师傅放了七天假,当然面上给了个任务,闲职偷懒摸鱼的。薛蟠带着贾环去了趟侯爷府,府邸已经修葺的七七八八。

“可有什么不满的?等明年开春咱们便搬过来,这府里你也是主子,要是有不满意的早早提出来还能改动。”薛蟠到了正殿,“殿名还未取只等着你回来。”

贾环心知这是薛蟠给他承诺,不娶妻与他过明路,心里感动但有几分迟疑,“姨妈那”他其实也是想,只是薛王氏那儿总不能他开口,小聪明劲大。

薛蟠如何不知贾环的小心眼聪明样子,捏了捏贾环的鼻子,“这些杂事你不必忧愁,自有我操劳。”

“我先追的师傅,外人面上的俗事我自然也要同师傅分担。”贾环表态,他既然想做出一番事业便是想跟着师傅同进同退,外人的冷暖嘲讽自然也要一同担着。

“听你的。”薛蟠点头,贾环从来就不像他外表那般纤弱,这人骨子里带着韧性,风雨同舟相伴相知,这样的伴侣,他上辈子没有求来,这辈子自然要珍惜把我。“这殿名便叫解环殿。”解你心思解你忧。

贾环自是同意。俩人相伴多年,早都默契十足,虽说是才定了情正是热恋,但自开头几日后,余下的两人平日还是按着以前的相处,自在许多,不过夜晚是夜夜笙歌。赵弘逸见了没少讽刺贾环,贾环厚脸皮的嘲讽回去,种马是不懂爱情的!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赵弘逸一怒,贾府就倒了霉。早在平康帝瘫了之后,赵弘逸就想收拾这些异姓王和各个大家氏族,大庆的格局是该变了,这些世家宗族默守陈规不说且还是迂腐要命,当年他父皇爱面子没处理,不代表他就要忍着,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贾府与忠顺王。

赵弘逸心胸宽广,但这份心胸从不开放给敌人的。他可没忘了忠顺王的异心和做的好事,当然站在前太子后的贾府自然也要料理了,不破不立,贾环有再大的功勋也会被这贾府硬生生的给拖败了。

贾环前脚刚去北地。朝堂上便有大的震动了,这事是由大理寺少卿上的折子给引起的,折子上全是讲的前太子与忠顺王合谋谋害大皇子,证据一条一条摆了起来,朝堂震动,赵弘逸借着这由头下令搜查认证云官,也就是苏云义。

当初云官前脚走丢,薛蟠让陆六查了,踪迹没查到只说在主街西边,薛蟠便将这些资料交给了赵弘逸,暗卫出手,很快便找到了云官的踪迹,原来云官被贾宝玉所救,藏匿在大观园里的戏班中,这些戏子都是贾琏从扬州买回来调1教的,模样都是十四五六的生嫩样子,云官又会唱戏混在里头一时倒也安稳。

赵弘逸得了消息便没让动,他早都想发落贾府一直找不到由头,现在留着这云官到正好了。

雷厉风行的搜查不过一天便在大观园中找到了云官,云官乃是苦主又握着忠顺王与前太子谋害大皇子时期来往的信件,借着搜查云官的此举又彻彻底底查了遍贾府,但凡世家大族的就不会干净到哪里去,都藏着阴司腌臜见不得人的手段。这次更好,鸡毛蒜皮的罪行便不提了,单单在大房贾赦私库里找到了一件原是前太子的珍宝,借着这由头狠狠搜了遍,还真找到了贾府与前太子互相往来的书信。

宁荣二府抄家!

贾府终是落得了这个局面。但赵弘逸还是顾及着贾环,怕手段太狠,牵扯了贾环。贾府后院的女眷也算给了体面,没有下狱只关在贾府一处院子,即便是这样贾母因着年纪大操劳忧思过度还是给去了,丫鬟发卖的发卖,曾经繁盛一时的贾府就这样败了。

剥了爵位名头,贾赦流放,贾政罢官重刑,不管是主家还是旁枝,曾经买卖的官位都一一捋下,宁国府比荣国府强些,虽说罢了爵位,但人是好的,这还是全看在惜春的面上。

贾宝玉自贾府衰落后就魔怔了,府中上下虽然避着他不说是因他造成的,但父亲母亲看待他的眼神都让他受不了,若不是他收留云官,府中怎么会败落了

疯疯癫癫,贾宝玉的那块玉也丢了,整个人像是没了魂似得。林黛玉自从知道贾宝玉与云官搅合在一起时就分外伤心,她这一辈子都是为了给贾宝玉还眼泪的,原以为成了亲就会和和美美,结果婚后并不幸福,住在贾府这么些年,她的眼泪就没停过,如今贾宝玉疯了,她的泪也流完了,这一生的债算是还完了。自生了女儿后黛玉身子骨就没养起来,这些日子又是这般操心,最后一口气儿便是在贾宝玉被疯癫和尚引走时,末了临了,念念不忘的便是她这女儿

贾府散了,荣国府卖了,换的银钱买了座两进两出的院子,贾政没了职位现在就是个闲人,丫鬟都发卖干净,如今院子里就是两位粗使嬷嬷和两个贴身丫鬟帮衬。李纨贾兰与贾探春赵姨娘周姨娘住在一个院子里,后院子是贾政和王夫人还有个贴身丫鬟。黛玉的孩子王夫人不待见,这孩子就留着李纨养。

这下苦了贾探春,原本是侯门小姐结果生生的落到如此地步,且年岁又大了,这都二十了现如今更没人上门提亲,府里王夫人像是使唤丫鬟似得支使着贾探春。

这些贾环自然不知。

一直到了年底,贾环回来过年,刚迈进小院子便听见王夫人贱骂赵姨娘的话,贾环冷冷一笑,这次回来他就是收拾家当走人的!

“分家!”贾环冷冷道。

王夫人眉头倒竖,自然不愿意。

第一百零一章【第二更】

第一百零一章贾政休妻

现在贾府败落了,大房一家如何度日不提,二房反正是过的清贫,而这个时候贾环颇受当今圣上重用,且还是五品官。王夫人算盘打得响,只要不同意分家,贾环便要称她一声母亲,以后贾环位再高,受封的诰命也不会是赵姨娘,贾环一个读书的,父母没去要是主动提及分家,不说天下读书人了,单是京城中的读书人都会瞧不起贾环的。

贾环早都知道王夫人的心思,这次回来他也是有备而来,上辈子王夫人卖了他,这笔账该算一算了。

“不管这家还有多少底子我一概不要,只要姨娘跟着我走,当然你们若是同意分家,我还可以给你们两个庄子几亩良田一笔银子,全当贾府这些年对我的养育费用。”贾环嘲讽道。

王夫人一听贾环随便出手就是庄子良田银子,心中更不可能轻易分家。自从抄家罢官儿子出家后,王夫人身体一落千丈不提,人也容易暴怒,更加看重银钱保身。贾政坐在一旁声都没吱一下,心里怕是想的跟王夫人一般,现在他就剩贾环这个儿子,虽说是庶出,但看样子以后的指望全靠贾环了。

“休想分家,父母还在你怎敢?若是你提了分家,那我就闹到你们衙门去,看看是谁没脸!”王夫人嘶哑道。

贾环冷笑,“敬酒不吃。”走了两步,突然笑问道:“母亲可还记得我七岁那年受奸人所害,浑身刀伤差点没命!当时满京城谣传这是母亲下的手买的匪人谋害我的,那是我年幼遭此劫,高烧后竟然不记得事,不过老天垂青,十几年后竟然让我想起当日种种,有幸捉到了那贼人,这是那贼匪亲手写的证词,里面赫然指出当年谋害我性命的主谋就是母亲您。”

王夫人一时都被说晕乎了,时间久远,但这件事是她这辈子都难忘的,她做的便认了,但不是她做的如何认?但全天下都不信她,现在这小子还拿出什么证据

“浑说,这件事我根本不知道,怕是你记差了。”王夫人紧张道。

“我给你们留颜面,安安静静的分家,像我说的那般,若是不想分家,那么我便将这证据递到衙门,坐实了嫡母谋害庶子,牢狱之灾必是,而后整个京中不用我提分家就有人替我打抱不平的。”贾环手里捏着所谓的证据,这也不是吓唬王夫人,这证据虽说是伪造的,但人证物证都有,当年那把刀还埋在一处小山凹里。

王夫人哑巴吃黄连,她说了一万遍自己没做过,可别人都不信,现在贾环拿出了‘证据’,刚闭口不提的贾政此刻怒气冲天,喝骂道:“你这毒妇,现在还想狡辩!我当真是要休了你”

“休了我?若不是靠我王家,你现在也跟着大房兄弟去流放!”王夫人指着贾政骂道:“用了我的现在还想甩了我,没那么容易!这个大老爷们不生银子,这院子上下哪处不是用我这毒妇的银钱?现在想休了我,这院子就没你下脚的地儿!”

贾政向来迂腐,原本王夫人虽是不贤淑但也算是言听计从安安静静的,现在猛地跟个泼妇似得,贾政气得面色铁青跌倒在椅子上,却也分辩不出一二。

听闻贾政要休了王夫人,贾环心中生了一计,迟疑两分便定了。真的分家了他名声如何不管,但不能累及师傅的好名声,师傅为官清廉又爱护百姓,乃是整个天下书生的榜样,贾府刚败落,自己嫡亲兄弟出家,而自己在这个时候提出与父母分家,虽说能用嫡母毒辣当借口,可关贾政何事?若是安安静静的分家,外人内情不知,只看见自己不侍父母,落井下石不孝不悌,怕是会落个嫌贫爱富贪慕虚荣的口舌。

心里定了主意,面上突然一笑,“不分家也可。”刚说完,贾政与王夫人双眼一亮,贾环心中冷笑,“父亲既然知道夫人心思毒辣,我是不愿再跟如此心肠歹毒的夫人住在一起,我贾环可以侍养父亲,乃至重振贾家的名声,我姨娘这几十年伺候父亲操持家务,也算是与父亲同心同德,新府邸我便是主子,父亲若是同意,便过了明面,以后吃喝用度不必发愁,我侍奉您也是应该的。”

若是才重生时,让贾环做出这番决定贾环必是不肯,他恨贾府每一个人,根本不会说什么替贾政养老送终的,但现在不同,十几年了,贾环长进了心里的恨还在,但更多的是思考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

贾政茫然的没听明白意思,或许是听明白了但不敢说出来,只看着贾环。

贾环心中嘲讽,连这点勇气也无,真是可笑。“说白了,父亲休了夫人,抬我姨娘为正室,我为家主,过明面,既然我接管了贾府,大哥家的遗孀我也一并养了,兰哥儿现在也是考取功名建立家业的时候,父亲可要好好深思。若是不愿,我也不逼父亲,虽说是落下个不好听的名头,但这家我是分定了,以后父亲生老病死我贾环一概不管。”

王夫人气得头晕发昏,刚贾环隐晦说完心里就震荡,现在听见直说的,先猛地看贾政,见贾政在沉思,当下气得晕了过去。屋里的小丫鬟扶着了,面上迟疑犹豫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看贾环,贾环当没看见,只盯着贾政,“父亲如何?”

贾政对王夫人的夫妻情分早在盖大观园时就磋磨了许久,现如今早早都不剩几分,休妻可以。但抬赵姨娘为正房,贾政这个官老爷嫌落面子,一个小妾而已,怎么能抬成正房,全京城的世家怕是要笑死了。还有贾环当家主?明明他身体健康,为何要一个小子当家主

“父亲好好思索,我明日此时再来。”贾环不愿在这事情上多费精力,直接道:“我贾环说一不二,要是分家以后我一概不管,若是父亲休夫人,那就如我刚才所言,这辈子保管父亲平安滋润渡过下半生。”

赵姨娘自儿子说要抬她当贾政正室时就吓了一大跳,她盼了一辈子,盼儿子有本事盼女儿嫁的好盼自己会有个诰命,唯独从未想过或者起过这个念头,抬她当正室?想想都要吓晕了,这怎么可能?

贾环见赵姨娘面上恍惚,心里酸涩,拉着赵姨娘的手,温声道:“姨娘先跟我回师傅那儿住两日。”

赵姨娘摇摇头,“我是你父亲的妾,家里如今这个光景,我怎么能自己享福呢?”还有探春

自从贾府抄家后,贾探春与赵姨娘住在一个小院子里,来往亲密了,贾探春现在所有的指望都在贾环身上,她知道贾环那儿自己行不通,在这段时间只巴望着赵姨娘,毕竟是母女情深,贾探春又是个有心思有手段的,共同经历了抄家,现如今跟赵姨娘关系算是贴近。

贾环听闻也不劝,他自己整日在北方三地,回到京中也是住在薛府中,今天一想才发现自己连个像样的宅子都没,不能赵姨娘一直住在薛府。

走出小院子大门,贾环望着阴冷的天冷笑,这辈子他要王夫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贾政休妻,王夫人颜面尽失,抬身份低贱的姨娘为正室,怕是王夫人会生生气死的,到时候京城稍微由头有脸的世家都瞧不上王夫人,若是姨娘以后抬诰命身份贵重,怕是王夫人会生生的呕血吧?!

这般一想,活着果然比死了要让人痛快!

贾政最终是答应休妻抬姨娘为正室等等,但为了面子和顾及这王家,贾政在休书上写的是谋害庶子性命云云,意思是休了王夫人乃是王夫人咎由自取不能怪他。

薛蟠那状元府还空着,贾环便先接人到状元府中住。之后事宜颇为琐碎和麻烦,贾家虽倒了但还是有宗族和长老的,先是请族中长辈前来过明面定书信,而后将赵姨娘的名字加入族谱中等等,赵姨娘既然成了正室,那么贾环这个庶子也就成了嫡子,面上一下子抬高了不少,贾探春现在也不提什么我舅舅姓王不姓赵这事了,她年纪大了又经历了这些波折,只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哪怕家世低些都无所谓了。

年关在即,状元府又没人居住,寒气重,尽管薛蟠派了薛庆去操劳,火盆子尽管着烧,但长久不居住还是冷森许多。好在居住的人不多,只开了个向阳的后院,打扫干净又烘着炭火盆子,没过几日也就暖和有人气了。

这状元府三进三出的,就占了最后一出。贾政与新夫人赵氏住在正院,李纨和贾兰住在侧院的听雨院,周姨娘和黛玉的女儿还有奶娘住在另一侧偏院,贾探春住在另一边的小院子,清静雅致,地方虽然不大但精致漂亮。王夫人带来的丫鬟贾环一个没要,没法,只好向薛家借了几个手脚麻溜的先使唤着,等过完年开春后再从牙子手里好好挑上一批调1教。

贾政觉得自己抬了小妾当正房面子是没法看了,整日也就宅在院子里写写字逗逗鸟儿,总之是不想出大门的,这辈子就这么窝着过。新夫人赵氏倒是梅开二度似得,整日里笑眯眯的人也大度不少,对着下人和蔼也不要李纨伺候她,从不拿乔,她这辈子从未想过光明正大的被人叫一声夫人,从未想过自己的名字还能入到贾氏族谱,如今想都不敢想的都圆满了,看什么都顺眼了,觉得这辈子都不用再争了。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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