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真转即看衡峻,气得暗中握拳,满脸通红,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指着东边的方向,示意衡萌快滚。
“大哥的度量还真是小呢。”衡萌嗤笑一声,也不管其它,背着手就走了。
少年的背影绰绰,不论性格,光看这身影,真是翩翩少年,遗世独立。
衡峻转而坐在凉亭内,由着侍卫给他包扎伤口。
贾赦觉得还是该请个大夫为好,衡峻直摇头,表示以前自己在战场上受的伤比这厉害多了,都是涂点膏药,随便包扎便可了。
“你这样可不恰当。”贾赦叹一声,却也不多说,这是衡峻自己的习惯,跟他无关。
“真不好意思,今天又叨扰你。”衡峻转即就训斥身边的侍卫们,问他们到底是谁擅自去找了贾赦。
先前找贾赦的三名侍卫忙跪下赔罪。衡峻当即就要处置他们,被贾赦拦下了。
“他们也是护住心切。”
衡峻叹了口气,摆手打发侍卫们下去,转即和贾赦细说道:“而今也瞒不了你了,想必你们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我虽然是真颜部落的太子,也立下过赫赫战功,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在父王跟前站稳脚跟,反而是我这位弟弟,因为长得好,嘴巴甜,加之他还有个受宠的亲生母做靠山,更是万般受宠了。我与之相比,便处处受气。要不是几位真颜老臣一直拥立我,我的太子之位恐怕早就让到了衡萌的头上。”
“是听到过一些,便是没听到过,瞧你们兄弟这段日子的表现,大家也该都猜出一二了。”贾赦面目不悲不喜,言语也音调平平,没有表现出任何同情亦或是愤怒、不屑的情愫,真的只像是一名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衡峻苦笑一声,“在你面前抱怨这些,倒是挺丢人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太子身在皇家,身处于权谋的漩涡之中也很正常。摆平这个心态,认真面对就是。”贾赦又说了两句风凉话,他是真没心思去关心真颜族的内讧。更何况他自己都不确定,这衡萌和衡峻兄弟俩到底是真不和,还是假不和。
衡峻却是把贾赦的话当成了正经道理听,忙认真重复一遍,记下来,表示自己很受用。
“你们大周有一句古话也是这意思,还叫什么来着?”衡峻直挠头。
“在其位,谋其政。”贾赦道。
衡峻忙拍手表示就是这句,“真的好有道理,我太年轻,许多事情都不会处理应对,真该好好和贾大人这样的人才多多学习才是。”
“太子伤了胳膊,还是早些歇息养伤,我也该告辞了。”贾赦见他又要提拜师学习一事,立刻起身,转即看到自己腰间挂的香包,倒是和衡峻谢过这个礼物,表示这香包在他家很受欢迎,并且还发现了其驱蚊的妙用。
“你们觉得有用就好,我可算是没白送。”衡峻开心地笑道。
衡峻笑得倒真是没心没肺,好在本人长得英武俊朗,如此一笑还几分耀眼。
情绪很容易被感染,贾赦便也随之笑了。不过他可不是一开心就会忘记理智的人,依旧和衡峻告了辞。
衡峻也不好留他,亲自送他出府。又告诉他食盒里的东西,要趁着新鲜才好吃,不能隔夜。
贾赦应承,谢过衡峻之后,便上了车,回了荣府。
至于食盒里的东西,贾赦让人打开看了看,瞧见都是用羊奶做得奶糕奶冻之类的东西,让人直接拿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