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燃灯,又一次问:“杨婵呢?”
燃灯手中转动的佛珠停了,他别过头,叹了口气,说:“我们找了许久,翻遍了金鸡岭也没有找到杨婵。”
“她……失踪了。”
哪吒脸色顿时大变。
燃灯苦苦寻觅不得的杨婵此时正从渭河某处船家的船屋中苏醒,她伤的太重,一睁开眼睛,浑身的伤就像炸开了一样,噼里啪啦从上到下的疼。
杨婵动了动,就疼的蜷成一团。
她低下头,发现昨夜那被污血浸湿的衣裳被换掉了,穿着一身朴素的纯白色衣裳,这衣服杨婵没穿过,感觉有点小,她浑身的伤好像也被人包好了,不过她伤太重,就算是包好了也没用,她稍稍一动,身上那些好不容易结了痂的伤口又一次崩裂,流出血来。
杨婵疼得叫了一声,屋子外传来敲门声,杨婵仰头看了一眼,还没说什么,就有人自顾自进来了。
那自然是昊天。
杨婵和昊天大眼瞪小眼半晌,昊天终于开口:“你醒了啊。”
……这是没得说的,只能说些显然易见的事实吗?
杨婵把吐槽咽了回去,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尴尬地应了一声:“嗯。”
昊天站在床边,没再说话了。
杨婵看出他的窘迫,手足无措一会儿,终于找到话题,她道:“我有点饿了,你这里有吃的吗?”
昊天立即说有。
说罢,他迫不及待地往门外走,杨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悄悄松了口气。
实在是太尴尬了。
昊天一走,屋子里又变得安静起来,杨婵深吸一口气,望着封闭而幽深的室内,都分不清黑天还是白昼,于是艰难地走下床,决定出去走走。
她一路生怕扯到伤口,再把自己疼得龇牙咧嘴,走得像个蜗牛,刚走到离门不远的地方,昊天又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看着杨婵作死的动作,轻声问:“你在干什么?”
杨婵吓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又一次撞到伤口了,疼得在地上打滚。
昊天面无表情的脸上应该闪过的是“无语”两个字,他蹲了下来,看着躺在地上变得小了很多的杨婵,终于找到点做父亲的实感,他手里还端着鱼汤,刚刚跑的太急,手中的鱼汤晃荡个不停,但硬是没有一滴洒下来。
他一手端着鱼汤,一手伸出来弹了弹又一次爬起来的杨婵的脑袋,杨婵刚刚抱住头疼得“唔”地一声,便又是变本加厉的一下又一下,杨婵越缩越小快成个圆滚滚的团子了。
我的天,杨婵想,他该不会觉得这样很好玩吧?
杨婵忍无可忍,怒道:“够了!”
昊天的手一顿,终于停了。
杨婵抬起头,打算骂他两句,结果撞上昊天强行摁下去的笑意,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只能在心里吐槽,果然是觉得这样好玩。
幼稚幼稚幼稚……幼稚!
昊天把鱼汤送到她眼前,道:“趁着热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