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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黎的恩情、天庭的恩情。
九黎的血债、天庭的杀孽。
她像是一头被围猎的鹿,早已无路可走。
“你非要我去死才肯收手吗?!”
昊天还是沉默。
“不,”云华神经质地抱住自己的头,头痛欲裂,“你早在杀我了,杀了好多年呐。”
“一年,两年......一千年。”
“兄长,”她又哭又笑,“整整一千年呐,你用恩情和杀孽将我生生困死了!”
她哭着抱着头,又开始念玄女曾经手把手教给她东西:“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混沌生天地,阴阳轮转,生其四象,万物循律而生,循律而灭,是为自然......”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是为因果。”
“因果因果,何为因,何为果?”她猛地跪在地上,摊开两手,一手天庭,一手九黎,“涿鹿为因,复仇为果,复仇为因,何为复仇之果?”
昊天终于开口,他说:“天定因果。”
昊天顿了顿,告诉他唯一的亲人:“你我已为天。”
昊天登基,是为天帝,执掌天界,亦可驱使鬼界,人间也得依赖于他。
他们兄妹二人已经站在了二界的顶端。
云华蒙住脸,颤抖着说:“你我若为天,必将擅定因果。”
昊天不应,任由她独自一人疯疯癫癫,好像从头到尾就只有她错了。
昊天跪坐下来,幻化出一把古琴,轻拨琴弦,穿出了舒缓的琴音。
他一边抚琴一边说:“你出生在涿鹿的战场上,久哭不止,招来了敌人,他们要我掐死你,掩盖行踪,你是阿母用命换来的,我当然不愿,幸好,阿瑶用这如自然风吟一般的笛声哄好了你,我后来专程去学。”
他停顿片刻,认真地说:“挺难的。”
云华一愣,疯言疯语通通咽了回去,她的眼泪更加汹涌。
昊天以为哄好了这位形如女儿的妹妹,除去了她的锁链,走上前去将她拥入怀中。
云华抓住他的衣服,抬起头,冰冷的声音在幽幽的山洞里回荡,她一字一句地告诉昊天他们之间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她说:
“如果,当时我被你掐死了就好了。”
“君上。”太白在催促他下令。
昊天敲动的手指停了,他还是倚着头,死了一样侧靠在这一叶扁舟之中,动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