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时候已经怀有身孕了,她出逃在外,想趁孩子月份不大的时候将她打掉。”
“然而母蛊实力虽然强大,但在怀孕时却是最虚弱的时候,四象感受到寄生者身体的变化,会暗中不动,直到完成分娩,选择新的主人,所以在怀孕时,母蛊是没有任何能力抵抗的。”
“因此,她很快就被抓回来了,可她求生意志强烈,抓回来一次,逃一次,到后来甚至以死相逼,让九苗再无母蛊,”少舸抬起头,清俊的面容在温暖的烛光下却显得阴冷,“大家享受了母蛊这么多年的力量,过了这么多年地上的好日子是不可能允许自己再回到当年那般彷徨的时候了。”
“于是,恐惧又愤怒的他们打晕了她,然后将她绑起来,等到生产之月,不等她自然生产,他们迫不及待地生剖出了她的肚子,将下一任母蛊抱了出来。”
“他们想,没关系,有了下一任母蛊,我们还是原来那样。”
“可是,下一任母蛊就像轮回一般同她的母亲一样想要挣脱九苗赋予给她的枷锁,她从懂事以后就在逃跑,从她身上,族人们明白了一个道理,”
“生死都不能自由选择的母蛊们在一开始就不该拥有自由活着的权利的。”
“从那以后,每一任母蛊都像狗一样被锁了起来,从小到大,除了战争和生产,她们没有任何机会可以逃脱自己族人设下的囚笼。”
在这种情况下,她们不会像一个人那样去对待。
少舸第一次见茶茶的时候,她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她不会主动站立抑或是行走,跪坐在笼子里,一动不动,只有紫色的眼睛透着外间洒进来的光芒,闪着漂亮的、游动的波光。
父亲指着她就像指着兵器库里某一个举世罕见的兵器,对他说:“少舸,你看,这就是我们一族最大的秘密。”
秘密?
年幼的他想,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姐姐会是秘密?
她的美本该自由地挥洒在天地间,而不是禁锢在某一处的囚笼里。
他跑上前,小小的手穿过了囚笼的栏杆,用尽力气想要触碰她。
然而,她无动于衷。
“阿姐,”他笑着喊,他从小就是一副笑模样,很讨人喜欢,他问母蛊,“你叫什么名字?”
母蛊直直地跪坐在原地,还是无动于衷。
他又说:“阿姐,你好漂亮。”
父亲将他从地上抱起来,远离了母蛊,他说:“少舸,在没有大人在的时候不要接近母蛊,她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