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婵一怔,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将哪吒抱得更紧了。
哪吒瞧了她一眼,又说:“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
杨婵埋在他的肩窝里,像只鸵鸟,声音闷闷的:“有什么办法?”
哪吒换股四周,看着被扭曲、受限的天地,答:“把这地方彻底摧毁。”
杨婵立即抬起头,期待地问:“你能毁了它?”
哪吒轻笑一声,故意说:“我就是一个天庭的走狗,可没那么大的本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杨婵又缩回去了。
她又信了。
哪吒乐了,心里想,怎么就这么好骗。
哪吒一句话彻底击垮了杨婵的信心,她接下来的表现就像是即将上刑场的死刑犯,紧张中带着绝望,绝望中又透着股命数已定的麻木。
一路上都很沉默。
哪吒还是找昨日的人,朝他要了碗米粥。
杨婵坐在庭院里,接过热乎乎的米粥,看着里面泛着醇香滋味的米粥,哽咽着说:“昨夜,他们拽我的时候,我不仅摸到了尸体,还有黏糊糊的尸水......我还闻到了尸臭。”
哪吒蹲下来瞧她,但杨婵不肯抬头,她盯着米粥,眼泪开始往下掉,大颗大颗地落在碗里。
怕鬼怕成这样了啊。
杨婵抽噎了一下,觉得丢人,又拿手去擦眼泪,她没省力,就想擦干了事,结果眼睛外面被她擦了一大圈红色。
哪吒从她手中接过米粥,把她牵到水井旁,打了桶水,给她洗手。
杨婵难堪地说:“你洗我手干嘛啊,我又不脏。”
哪吒无奈地说:“你不是嫌弃人家鬼脏吗?给你洗洗手。”
杨婵弱弱反驳:“我没有嫌人家脏,我只是害怕。”
说罢,她眼睛滴溜溜地转到那碗被放到一边的粥上。
哪吒明白了,她这是不敢吃了。
他更无奈了,哄道:“不是说了吗?白天只是密云过往的投射,跟晚上的没关系。”
“有关系,”杨婵泣音里带着气,“昨天拽我的鬼里就有他。”
她指着庭院里背上农具,打算出门干活的男人。
人家懵逼,转过头来看她,杨婵又不敢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