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伯邑考几乎能看到姜子牙身上附带的浓烈的气数,并不急着说出自己的招揽嗯言辞。

似姜子牙这样的人,看起来唯唯诺诺,但在内心深处,确实很有原则的人。

若是他不能够满意,说破嘴皮也没有用,倒不如将西岐的一切展现给他看。

姜子牙心怀天下,只要他认可了,不用伯邑考开口招揽,他自己就要投奔过来。

伯邑考邀请姜子牙往侯府一行,子归先生看到姜子牙的时候,就已经看穿了事情的始末。

这位先生嘴角莫名的含笑,轻声道:“若是这样,那我可就对不起了,通天道友。”

“你说什么?”伯邑考似乎听见了什么,回头问子归先生。

子归先生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回去吧。”

倒真好似是洒脱一样。

伯邑考腹诽道。

一路上伯邑考尽心尽力的带着姜子牙绕远路,尽心尽力的为姜子牙展现西岐的风貌。

两人一路讨论,对许多事情有不同的见解,也对许多事情理解相同。

姜尚同伯邑考说着话,就觉得仿佛知己。

回到侯府,宴请姜子牙时,姜子牙率先开口,道:“大公子,姜尚有一个不情之请。”

伯邑考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微笑着道:“先生请说。”

姜子牙道:“贫道所学,乃是帝王之术,不知这西岐之地,可有我一个位子?”

伯邑考哈哈大笑,道:“西岐广大,如何容不下先生?其实先生不开口,我也不舍得放先生这样的大贤离开呀。”

宾主尽欢,伯邑考并没有直接把姜子牙放到高位,即使是姜子牙一肚子货,若没有经过实践也未必能有多大用处。

姜子牙在西岐安心待下,修炼插手西岐的政务,和大夫散宜生成为西岐朝中的两个点,如同阴阳两极,互为犄角。

然而还有一件大事等着伯邑考。

七年之期已到,却仍然没有姬昌即将归来的迹象。

纵然西岐在伯邑考的管理下井井有条,蒸蒸日上,但姬昌才是西岐的侯爷,没有了姬昌,西岐就没有了中流砥柱。

伯邑考和子归先生独处时,不禁感叹道:“还是逃不掉啊。”

确实逃不掉,就好像宿命一样,伯邑考要去朝歌接回父亲,而伯邑考的命中大劫,也在朝歌等着他。

“无妨。”子归先生道,“有我在,你不会出半点差错。”

伯邑考凝视子归先生坚毅的面孔,燃烧的蜡烛跳动着,气氛忽然开始浓烈起来。

两张同样俊美的面孔,一个线条柔和,恍若天人,一个先天刚毅,更似神人。

气质迥然不同,在一起却意外的和谐。

子归先生看着伯邑考的脸,一种莫名的情绪在两人体内生根发芽,长叶开花。

无数世的纠缠,在一起仿佛顺理成章。

藤缠树也好,雁同行也罢。

当无数世的面孔合而为一,随之而来的汹涌的感情让他们难以自持。

他们不自觉的靠近,不自觉的被对方吸引就像飞蛾扑火,浓烈到极致。

子归先生试探性的在伯邑考的额头上烙下一个吻。

火热的气息在喷在伯邑考的额头上,伯邑考能够感受到子归先生汹涌的澎湃的爱念。

他的感应总是那么敏锐,这种感应,让他的身体也不禁炙热起来。

他的情感和他感应到的子归先生的情感交融在一起,产生了奇妙的反应,仿佛有一根线将两人捆绑,将两人的思维相连。

非常美妙的感觉。

子归先生忘情的吻着伯邑考,一个又一个炽热的吻烙印在伯邑考的额头上,眼睛上,鼻梁上,脸颊上,最后停留上他的嘴唇上。

伯邑考有些颤抖,他对这一切都感到生疏,并不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然而子归却停下了,没有更多的动作。

他默默地凝视着伯邑考,伯邑考和他双目交接的时候,明白了他的想法。

伯邑考的梦境还在持续,他还没有到尽头。

他所知道的上古秘闻一样悠久的历史,足以让人轮回无数次。

从上古蒙昧的人类到现在的天地第一大族,这其中经历多悠久的历史,经历了多少岁月。

而伯邑考又在这其中轮回了多少次。

但不论轮回了多少次,总有一个最初的点。

这个最初的点,就是他轮回的起源。

子归先生是在担心这个。

伯邑考明白了。

他心里有些失落,又有些庆幸。

他不知道自己失落什么,又庆幸什么。

但是他只做了一件事,抱住子归先生,学着他的样子吻回去。

☆、第六十九章进宝

月色撩人,天色微亮,微微的白色在东边抹开,柔软的如同情人的眼角眉梢。

伯邑考站在府中,侍从忙碌着,轻声呼唤着,在君侯府中奔走。

姬发站在伯邑考对面,脸上的表情带着担忧和沉凝。

“大哥,你真的准备去朝歌?”

伯邑考点了点头,伸手抚摸着肩膀上坐着的一只白猿,道:“我若不去,父亲难以回来,我若去了,我难以归来。二弟,你安心在西岐等待,我此去不久,父亲就会回来。”

他顿了顿,道:“告诉父亲,让他不要担心我,我旬月就会归来。”

他眨了眨眼睛,温和的眼睛里带着俏皮的意思。

姬发抽了抽脸皮,大哥比他大两岁,有时候却比他幼稚得多,然而每当正事,他站在那里,就是擎天之柱。

“小心。”

除了小心,姬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兄长算无遗策,这一点,他早就领教过。

伯邑考点了点头。

广袖长袍,在这习习清风中摆动,头顶青天明月,肩上坐着异兽白面猿猴,恍如仙人乘风。

姬发目送着伯邑考坐上七香车,子归先生跟在他身边,进贡纣王的美女和珍宝由兵士护送。

“大哥!”

伯邑考回头看他。

“一定要回来!”

伯邑考的眉眼弯弯,露出动人的笑意。

姬发看见他的唇语:“等着我。”

惴惴不安的心怎么也无法安定,姬发拂了拂袖子,叹了其口气。

转过头时,十几个兄弟都在面露忧虑的看向伯邑考的方向。

长兄的责任一下子充满了姬发的心胸,他道:“大哥一定会回来的!”

“会吗?”一母同胞的小弟弟问道。

姬发抱起他,道:“会的,大哥从未失信,所以一定要相信他。”

伯邑考的车队往朝歌而去。

此去朝歌,伯邑考带了三件珍宝。

一件是肩上的白面猿猴,会唱八百大曲,三千小曲,能歌善舞,通灵非凡。

一件是座下七香车,乃是轩辕战蚩尤之时所建,无需人拉马拽,立在车上指南向南,指北向北,不惧水火,算得上一件立道护身的奇宝。

最后一件乃是醒酒毡,坐在此毡上千杯不醉。

最珍贵的应该算是七香车,毕竟是轩辕遗宝,乘着七香车可以进入各种艰难险阻。

然后就是白面猿猴,灵异非凡,若能点化,必然也可以修成正果。

至于醒酒毡,就只是一件享乐的玩意。

这三件宝贝声名已久,拿去献给纣王足以表明诚意。

以伯邑考布下的暗子,有苏婉和费仲一旁相助,接回姬昌应当不是难题。

然而,卦象上伯邑考的劫数却仍然在。

伯邑考排演过先天八卦,闻仲在北海,钦天监的仙人术士绝不会敢冒着被卷入亡命之劫的风险插手,那么仅凭伯邑考自己的修行,要逃出朝歌也不该是件难事。

问题……到底在哪里。

想不通的事情,伯邑考也就不再多想,倒不如放一放,没准灵感自现,一切都可以化解。

一路颠簸,伯邑考和子归先生就是逗弄着白面猿猴过来的。

“这小猴儿,若真是把它送给纣王,我还有些舍不得。”伯邑考伸手在白面猿猴的脸上摩挲。

白面猿猴舒服的眯起眼睛,它最喜欢伯邑考身上的气息,因此不遗余力的讨好伯邑考,十八般武艺都使出来,取得伯邑考的欢心。

子归先生道:“喜欢就留着便是,反正也只是走个过场。”

伯邑考白了他一眼,却认真考虑着这件事。

车队远远地进入朝歌,人道气运冲天而起,如同气柱直冲云霄,紫气弥漫,贵不可言。

这样的气数,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但在大神通者眼中,就十分显眼了。

朝歌。

玄鸟宫。

一只巨大的黑色巨鸟在玄鸟宫显出真形,这只黑色的巨鸟口生利齿,眼中一片血红的杀气,左翅无力的垂在地上,显然是受过重伤。

玄鸟抬起巨大的脑袋,在半空中观望,瞧见了伯邑考身上的人道气运,眼里闪过贪婪和忌惮。

玄鸟身形虚幻,凡人并不能看到,玄鸟宫中的也只是一道灵念而已。

“成汤的对头、纣王的克星来朝歌了。”

玄鸟转过念头,他受纣王祭祀,就和成汤社稷绑在一起。

他借助成汤的气运修炼、疗伤,却不能让成汤轻易覆灭。

一道念头进入王宫,落到纣王的脑海里。

细微的电芒从来而降,将玄鸟的虚影打散。

这是他招惹帝王,企图用自己的意念干扰帝王的惩罚。

但是玄鸟并不在意,他受成汤香火,收到的反噬就很少,起码警惕伯西方来客的念头已经从纣王心念里萌发。

只希望这位愚蠢的帝王不会把伯邑考放走,让他的功行白费。

伯邑考和子归先生从七香车里下来,进献给纣王的珍宝,他们不好这么堂而皇之的使用,随然从一开始他们就没有多少尊重。

马车上,子归先生的眼睛看向高空,一道紫电从虚空中劈出,将玄鸟虚影劈散。

子归先生了然,喃喃道:“原来如此。”

伯邑考不知所以的看着子归先生,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点端倪。

“玄鸟?”伯邑考道,随后又否定了,“玄鸟也没有王令,不能随意行事,看来是玄鸟示警?”

子归先生还没承认,伯邑考就已经从他身上得到了答案。

“你是担心玄鸟出手?”伯邑考道。

子归先生点了点头,道:“玄鸟已经是大罗金仙境界的圣兽,而我却只有金仙道行,虽然他受伤了,但大罗境界毕竟不是我能抗衡。”

伯邑考抿了抿嘴,道:“父亲一旦脱困,就找个机会逃吧,总不能让纣王下召令命玄鸟出手。”

然而世事并不能那么遂人的意愿。

伯邑考进宫,于朝臣面前敬献三宝。

纣王端坐在王座上,看着伯邑考的一言一行。

一股无端的厌恶从他心里产生,他恨不得直接把伯邑考拉出去斩了。

但是却不能这么直接暴力。

伯邑考和纣王对视间就感应到蓬勃的杀意,不禁心里一沉。

他此行来是为了救父亲回西岐,若在这里就被纣王阻碍,那他到朝歌来不仅会害了自己,也要连累西岐和父亲。

伯邑考朗笑一声,直面纣王,不卑不亢,指着白面猿猴道:“此为白面猿猴,能歌善舞,灵异非凡。伯邑考可为大王演之。”

伯邑考姿态放得很低,愉悦了纣王。

伯邑考弹琴,白面猿猴跳舞、唱歌。琴声伴随着歌声婉转悠扬,抚平一切伤痛和暴躁。

伯邑考端坐,好似天人,面目姣好。

纣王瞧着,忽然就从心底生出一股欲念,想把伯邑考这一副高洁温和的外表扒下来,想让伯邑考在他身下哀求承欢,想亵渎这样的美好和神圣。

他心底的厌恶和自己对伯邑考的产生的喜爱冲突,反倒生出这样的欲念来。

伯邑考琴声一顿,戛然而止。白面猿猴被他最后一个音符里的不愉和杀气震慑,停下了动作,乖巧的站在伯邑考身边。

“爱卿为何不弹了?”纣王脸上丝毫不显,眼里闪烁着的光芒却出卖了他的本心。

伯邑考深吸一口气,道:“陛下,臣奏的琴曲乃是父亲所教,适才弹琴时想起父亲仍然在羑里待罪,七年不曾回家,心中悲伤,难以自持,请陛下恕罪。”

纣王眼睛一眯,摩挲着龙椅,道:“姬昌……”

纣王看了看伯邑考,道:“你父亲之事,今日且按下不提,容孤同众爱卿商讨。只是孤心慕你的琴艺,听闻你和苏和幼年相识,孤想请你在宫中当个教习,教导娘娘琴艺,如何?”

伯邑考的眼睛看着纣王的眼睛,温和有力,随后垂下眼帘,道:“敢不从命。”

伯邑考退下朝堂,白面猿猴也被纣王说:“与卿之琴艺相合,带回去。”的理由送回。

回到朝歌临时的官邸,伯邑考把朝堂上的事情告诉了子归先生,当即就看到他的眼睛冷了下来。

伯邑考叹息一声,道:“我是想请你出主意,可不是想看你发火来的。”

子归先生何止发火,他已经恨不得出手把王宫从朝歌的土地上抹平,以消心头之恨。

但在爱人面前,他却得克制。

自从出发前和伯邑考更进一步,他的情感就越来越炽烈,越来越深沉。

好像无数年的孤寂和思念就在这一刻爆发了一样。

子归先生觉得自己很危险,而且越来越不稳定。

努力收摄心神,子归先生道:“先走一步看一步,这等昏君,要想达成目地,应当不会强来。”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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