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此行安甯语并没有打算过来,考虑到纳兰德在扬州城的地位理,才说服自己礼貌上要过来探视。而且,官府无能多日来的追查,竟没有查到行刺者的任何蛛丝马迹,所以,顺便想说过来向消息向来灵通的纳兰德打听,究竟是谁下的毒手。
走进房中,屋内的布置很雅致,想不到纳兰梦还是如此一面,靠在床边看起来虚弱,但比起那天明显好多了,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站在一旁,还是布朗替她问,“纳兰姑娘,伤势如何了?”
“有劳布公子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还可以下地走动了。”看到安甯语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又摆出那副拒人千里的生冷表情,不知道为何纳兰梦就来气,故意气说,“安少爷日理万机,怎敢劳驾你过来看小女子?”
殊不知,安甯语也不客气的回击,“目的不在于看你,只是想来问纳兰老爷,是否刺客的消息而已,他暂且没空才进来看一下。”本以为死里逃生的纳兰梦脾气会收敛一点,没想到还是那么刁蛮任性,而且还只是针对她一个人,让安甯语觉得无语。
听到她直言不讳的承认并非特意来探视自己,纳兰梦的自尊心算是再一次被她成功的伤害了,也顾不得形象说,“谁稀罕,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一时火遮眼的纳兰梦抢过海棠手上的那碗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朝安甯语方向扔过去,砸到脚边的地面上散开,汤药溅在了安甯语白色的裤脚格外刺眼,安甯语皱了皱眉头说,“走就走,真是莫名其妙。”
“布公子,请留步,我有事要请教。”看着安甯语头也不回生气的离开,本来有点愧疚的心也变得理所当然,“你之前出城是去苏州是打探叶姑娘一事,对吧?她当真是安甯语指腹为婚的娘子吗?”之前帮着墨倪逃跑,险些害死安晋言让纳兰梦心有余悸,担心又好心办坏事,所以也想确认叶霏的身份,除此外还有她没发觉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开始紧张安甯语的一动一静。
“本人只能告诉你确有此人,至于他们家是否真的跟老爷有过约定,甯语打算怎么处理,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请纳兰小姐不要再插手便是,这些年少爷一个人处理那么多事也不容易,麻烦你就别添乱了。”布朗看得出纳兰梦给安甯语带来了很多潜在的危机,至少在他知道了安甯语是女子之后,对有关成亲一事变得特别敏感,他深知安甯语不可以成亲,不然隐藏了多年的秘密会暴露无遗,后果一发不可收拾。
望着布朗离开,那番话却在耳边萦绕,原来不止她一个人可以感觉到安甯语的孤单。在别人眼里的安甯语是不可一世的安府二少爷,将来‘安瑞祥’的当家,名门之后衣食无忧的天之骄子,可是背负着连她一个外人也可以感觉的压力。
离开房间的安甯语来到了大厅,凑巧碰上了来看纳兰梦的姬俞,“甯弟,你怎么来了?”自从得知纳兰德也有意招安甯语为婿之后,姬俞对她多了一份顾忌,对她出现在纳兰府显得警惕。
“表哥。”安甯语拱手施礼,“此次前来是想找纳兰老爷是否已经有刺客一事的消息。”
“他们很狡猾,一点线索也没有留下,官府日以继夜的调查,都几天了一点头绪也没有。”说实在,有人竟敢老虎头上动土让姬俞面子有些挂不住,语气稍微有点愤然,一改昔日的儒雅。在安甯语眼中,他之所以那么愤怒是因为纳兰梦受伤心疼。
“不管他们是冲着我还是纳兰小姐而来,能逃过官兵在狩猎场外所设置的关卡,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来,熟悉流程又对我们的人员分布清楚,选择在人手最薄弱发起攻击,看来这些刺客一点也不简单。”加上事后一点线索也没有,不得不让安甯语怀疑谋划这一切的人筹谋已久。
“你是怀疑狩猎场里有人里应外合,但又会是谁了?”之前,姬俞也并不是没有排除这个可能,但是当日受邀来参加狩猎的人员都是城中的名贵,不乏官场中人,跟纳兰家和安府没有直接的冲突,干嘛要冒险行刺。
“肯定不是为了钱,刺客想致我们与死地,多半是私怨,这让我更肯定刺客极有可能是针对我而来。”讲到这里,安甯语似乎明白为什么会特意过来一趟纳兰府,想见纳兰老爷讨论事情不假,最重要是她对纳兰梦受伤一事耿耿于怀,越想越觉得刺客是冲着她来,因为纳兰梦是姬俞临时请的,而她一早就在受邀名单里。
“那我便吩咐他们收窄调查的范围,主要看谁跟甯弟有过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