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家掌门女儿的修为给废了,还是赶紧趁着刚降临的夜色赶紧开溜的好。
苏望亭却有些心疼他的马。
可那匹马,被他昨天给拴在了落霞滩大门的石阶之下。
好歹是自己花三十两银子买来的,就此拱手送给了落霞滩,岂不是罪过?
况且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是夜里,哪里会有卖马的?莫非用两条腿摸黑走夜路?
纠结良久,苏望亭还是决定冒险,去看看那匹马还在否。
于是他猫下了身形,在月色下运起轻功,沿着海岸线向西往落霞滩宗门的方向掠去。
至落霞滩宗门附近,苏望亭于海边一块高大礁石的后头停下了身形,鬼鬼祟祟的探头打量着。
第一眼,他便看见了一艘停于沙滩上的小船。
是落霞滩往返于囚岛的那艘船。
这意味着冷雪薇已经上了岸,回到了落霞滩。
也必定是将修为被自己废了一事告诉了她那身为掌门的父亲。
按理来说,发生了掌门之女被废了修为这等大事,落霞滩必定是精英齐出,或近或远的追寻自己的踪迹。
可此时落霞滩宗门内外却是一片静谧,甚至连守门的弟子都不见了踪影。
只见其大门紧闭,只有十余个照明所用的高脚火盆分列于台阶上下两侧,盆中火焰在海风轻拂之下,来回摇弋。
而台阶之下的拴马石旁,一匹棕色马儿一动不动的立着,似是正在打盹。
“嘶……该不会有诈?”苏望亭倒吸了口气,转动着眼珠四下张望着。
遂捡起一枚石子,稍一运劲,甩向了台阶下的一个火盆。
“当!”
火盆发出一声脆响,盆内腾起一阵火星。
屏息观察了片刻后,发现这声响却并未引来任何人现身。
苏望亭暗自忖度,莫非落霞滩采取的是防守,而非主动出击搜寻?
毕竟他们以为夜孤鹰已死于自己的手下,想必也是有些忌惮。
如此想着,苏望亭鬼鬼祟祟的摸至马旁,又猫着腰轻手轻脚将缰绳自拴马石上松开后,翻身上了马。
“嘿嘿,好马儿,可想我了?”
正得意时,苏望亭突然一愣,嗅了嗅鼻子。
“啥味道这是?硝石?”
又嗅了嗅鼻子。
“硫磺??”
猛的低头一看,只见那拴马石旁竟藏着一个大坛!
而一道火星沿着一根火绳已飞快窜入了坛口!!
苏望亭猛的抬起了头,双目瞪圆。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完犊子了。”
“轰!!!”
一声巨响。
火光冲天。
“扑通!”
被炸上天的苏望亭重重跌落于地,四仰八叉的躺着,没了动静。
只见其脸跟涂了炭似的乌黑一片,浑身衣物也是被炸的褴褛不堪,丝丝黑烟,自发丛中悠悠升起。
……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第二日。
昨夜的那一炸,他的马,当场死了。
若不是他在那一刹那猛的运气护体,只怕下场与马儿无异。
再次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碧蓝的大海,还有沙地。
好熟悉的沙地。
扭头一看,一座同样熟悉的高耸的院墙。
好嘛!
又回到了囚岛。
而他此时则被绑于一颗棕榈树上,面朝大海,不是春天,也没有花开。
苏望亭低头望着缠于周身的绳索轻嗤了一声,笑道:“区区麻绳就想困住我??笑话!”
只见那张焦黑的脸上泛起了自信的浅笑,运气,准备挣断绳索。
“嗯??”
可苏望亭却惊讶的发现,竟无法运气!!
仿佛周身内力丢失了一般!!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一张俏脸,突然自身后探了过来。
冷雪薇。
“额……”苏望亭是冷汗涔涔。
冷雪薇银牙紧咬,面上却止不住的泛起了狞笑:“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这句话,说的真好。”
苏望亭淡然一笑:“姑娘,相逢何必曾相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
“啊!!!!”
冷雪薇突然尖叫一声,将苏望亭吓的是浑身一颤。
“让你废我修为!!让你废我修为!!!”
“啪啪啪啪啪……”
冷雪薇左右开弓,一顿耳光扇的是苏望亭眼冒金星。
“再打,我还手了啊!!”
于是冷雪薇真的停了下来,可嘴角却扬起了讥笑。
“还手?你连绳子都挣不开,如何还手?如今我们已封了你周身各路经脉,你连一丝内力都无法运起。还手?来来来,你还一个看看。”
苏望亭茫然道:“封我经脉多麻烦的事,何不直接废了我的修为??”
“你当我们不会废?不知不觉的丧失了修为,哪有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废来的过瘾??告诉你,待废了你的修为,再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凌迟处死,不然如何能解我心头之恨!!”
苏望亭闻言一怔,汗珠大颗大颗的自额头滚下。
遂哧溜溜的吸了吸鼻血,讪笑立即堆满了脸:“哎呀呀,姑娘啊,这冤家宜解不宜结,何不放宽些心?这没了修为,反倒更显然温婉可人呢。”
“你还说!!”
“啪啪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