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蝶依忽然跪在地上,不替自己申辩,却道:“陛下,请让我查清此案。”
叶子辰沉思,他并不是漠视性命之人,刚才那话不过警示冯婉言的相迫,案子迟早要查,淡淡道:“如此,也好。”
庄蝶依命人将尸体抬去御膳房宫女住处,吩咐众人前来辨认尸体,有两个宫女与玉露关系亲密,当即辨认出了尸体正是玉露无疑。庄蝶依心中那点侥幸荡然无存,失落地垂下了眼皮,却无意中捕捉到其中一个宫女眼神闪了闪。这个宫女是玉露的室友,名叫孟秋,与玉露同时进的御膳房,关系亲密,无话不谈。
“孟秋,你领我去你们的住处看看。”
孟秋低着头,默默领着庄蝶依去了住处。庄蝶依特意一人前往,探听这个宫女心中的秘密,人多了怕碍事。
宫女的住处不大,收拾得干净整齐。庄蝶依扫了一圈,视线定在右边的床榻:“那是玉露的床榻?”
“是。”孟秋小声应答。
庄蝶依随意看了看,又将视线落在她的床榻,状是无意地翻了几样物件,每翻一件,不经意瞥她一眼,孟秋一直微微低着头,但捏成拳的手暴露了她的紧张。当庄蝶依欲掀开床榻上的软垫,她终于惊呼出声。
“娘娘。”孟秋本能地惊叫,叫出口才觉不妥,只道,“床榻脏乱,恐污了娘娘。”
“不碍事。”庄蝶依淡淡道,一下子掀开了软垫,却见到一卷熟悉的文书,还没拿到手,却被孟秋抢了过去。
孟秋紧紧抱住文卷,颤声道:“娘娘,请恕奴婢无礼,这是奴婢的家书。”
庄蝶依冷笑,肃然道:“你的家书用这般精贵的布帛所书,想必家境极好,非富即贵,你又为何入宫?有何目的?莫非是哪国的探子?”
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孟秋立即跪倒在地:“奴婢不是探子。”
“这布帛是本宫所赐,你以为本宫眼神不好吗?”庄蝶依也不再与她废话,语气如刀子般凌厉,“还不从实招来。”
“是。”孟秋伏跪在地上,老老实实交待了事情的始末。昨夜,玉露收到赦免布帛谕令,兴奋不已,第一时间告诉了好友孟秋。孟秋也想出宫,编了个谎言支开了玉露,然后偷偷将谕令据为己有。她躺在床榻上,忐忑地等着玉露回来,可是久等不来,便迷迷糊糊睡着了。今日早膳过后,她正想出示谕令离宫,惊闻玉露身亡之事,心中难掩的紧张与恐慌。
“玉露真的不是你杀的?”庄蝶依冷冷追问。
孟秋连连称是,不敢有所欺瞒。
庄蝶依暂且信了她,有了孟秋的证词,又有真实谕令,她的杀人之罪算是澄清了。只是,到底是何人要杀玉露?她又向孟秋询问了几句,却再无任何有用信息。
庄蝶依在御膳房各宫殿逗留一日,将所有宫女内侍询问了一遍,却毫无进展。线索断了,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日头偏西,她神色郁郁地回了雪兰殿,却见一身灰衣的叶子辰长身玉立,声音淡如水:“查的如何了?”
庄蝶依摇摇头,微微抬手,将那卷谕令递给他:“这才是我下的谕令。”
叶子辰展卷一阅,疑惑道:“你为何要下这样一道谕令?”
自然是为了那一段青梅竹马的故事,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庄蝶依差点就脱口而出,所幸开口之际反应过来,敷衍道:“就当我是日行一善了。”
叶子辰也不再深究,想着这两份谕令的原委,沉声道:“这案子表面冲你来,实际却是冲着朕来的。你既然自证了清白,就不要再查了。”
“冲陛下而来?”庄蝶依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