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他总当谢安闲是朋友,对方一再的示好便视而不见;谢安闲不提了,他又皮痒地觉得哪里少了些东西。
后悔内疚的情绪持续到现在,沈诀听他认真地在耳边这么说,突兀地记起了那个绮丽的吻。混杂着各种各样的酒精味,浓郁化不开。
他舌根发苦,大约是刚喝下去的酒作祟,鬼迷心窍地抬手揉了揉谢安闲的后脑。
对方一腔孤勇被他轻描淡写地安抚下去了,谢安闲脸一红,还好酒吧环境昏暗看不清。他缩回原有的位置,想着要不还是装作没发生算了。
忽然听到沈诀笑了,角落里一盏暖黄色的灯柔和地从侧面给他覆上一层光圈。谢安闲眨眨眼:“……怎么?”
沈诀举着酒杯,单手撑在侧脸,和平时正襟危坐大相径庭的懒散。
“小谢,之前你说追求我,我已经拒绝过了。”捕捉到谢安闲一瞬间的黯淡,沈诀逗他的心思得到满足,放下杯子又用力地揉了揉他的小卷毛,“我不喜欢老是被人追着,但是换过来就未尝不可了。”
谢安闲愣愣地被他摸小动物似的揉头,几缕散发压下来挡住眉眼,他慌忙地伸手捋了一下,却突兀地被沈诀握住了手。
他收敛了笑容,音量恰好两个人能听见:“现在我想试着追求你,给我个机会,行么?”
☆、赚钱
从冲动之下在惠灵顿落地,一路毫无准备地凭两年前到酒店的路线找到门口,截止到遇见沈诀,谢安闲在酒店大堂里百无聊赖地待了八个小时。
接着下定决心的四十分钟后,谢安闲坐在喧嚣的酒吧里,目瞪口呆地接收了沈诀那句“我想试着追求你”。
他条件反射地开口:“你、你不用追求我啊,我可以马上答应。”
这人干脆得有些出乎意料,沈诀的按部就班骤然被打断,他感觉两个人是有了什么误会。先后表达了意愿,却没一个人想到直接告白——很久之后沈诀记起这茬,只觉得中途这一出像部互相试探的轻喜剧。
彼时到底深陷其中当局者迷,沈诀笑了一下:“怎么,怕我反悔啊?”
谢安闲哆哆嗦嗦地说:“可是你怎么突然……”他眨了眨眼睛,那里头迅速地泛起一层亮晶晶的光,看上去仿佛天边两颗璀璨的星子。谢安闲仿佛想起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降低了音量问:“你……喜欢我啊?”
他这话让人难为情,说是未免太直白,否定却又不恰当,正好一阵激烈的鼓点和吉他弦音,驻唱歌手弹了首热闹的歌。
沈诀就坡下驴,皱眉道:“什么?”
谢安闲却没胆子再说一次了,他迅速地面红耳赤,连连摆手:“没什么。我觉得有点热,我、我想先休息。”
说着就要往外跑,沈诀从善如流地站起来,礼貌地结账后不疾不徐缀在谢安闲后面。他身形修长,比谢安闲高出快一个头,一伸手就按住了对方的肩膀,似乎像是抓住了一只慌不择路的兔子,沈诀好笑道:“你躲什么?”
谢安闲像是嘴被缝上了,坚决保持沉默,只是微微有点发抖,诚实地传递着他的忐忑和战栗。沈诀补充道:“之前我还没躲你呢。”
谢安闲:“……啊啊你不要再说了。”
他感觉全身被麻醉了一般失去对自己四肢百骸的控制权,任由沈诀好哥们儿似的揽过脖子把人往酒店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