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过去对方说自己已经在家。谢正则听谢安闲诚实地告知前因后果,“二哥说他的品牌有个晚宴我想去一下”,毫不客气地把这笔账记在了老二头上。
谢嘉树还不知道自己面临怎样的灭顶之灾,悠闲地在晚宴大厅里巡查。
签约之前,他其实和沈诀不太熟。最终决定前送到谢嘉树面前后,他查了沈诀的履历,出身不错,零绯闻,目前资源都是顶好的,再加上眉眼着实锐利好看,和品牌一贯风格很搭,便不管他到底红不红,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等签完三季代言,谢嘉树回头一想,记起这是小弟很喜欢的那演员,乐得卖个顺水人情,让他开心点。
谢安闲回家洗了头换了身衣服,甚至争分夺秒地做了个发型,在晚宴厅里是行走的青年才俊。他疾步过去,撞了撞谢嘉树的胳膊。
对方眼睛亮了,一拍他肩膀上下打量:“不愧是我们谢家的孩子,帅!诶,西装是年前我送你的,好穿吧?”
“反正都是你管的牌子,这场合刚好。——他人呢?”
“还没来。”谢嘉树现敲边鼓,“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待会儿我是没法陪你,想见他自己去就行,场内都是合作伙伴……你应该不会出格吧?看到偶像激动地哭什么的。”
谢安闲以下犯上,冷酷地说:“滚。”
二哥哈哈大笑,又剥削了他几句,这才被叫走了。
这类晚宴其实很无聊。
谢安闲没有生意要谈,有知道内情的,晓得他和谢嘉树的关系,偶尔过来慰问几句。
他快把自己灌了个水饱,终于等来沈诀。对方和经纪人一起来的,谢安闲认识,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沈诀今天的装束,突然和他四目相对,猝不及防。沈诀朝他笑笑,而谢安闲却慌忙躲到一根柱子后面,心跳如雷。
躲好了之后,谢安闲面红耳赤地想,我在怂什么?
他从柱子后面探个头出去,沈诀正和谢嘉树聊天。这天的沈诀,在往日的普通帅上面叠了三层,帅得闪闪发光。
穿一身银灰色休闲西服,黑色衬衣,肩宽腰窄的身材优势毫不掩饰。晚宴厅的灯光照得整个房间如同白昼,而沈诀站的那个角落,显得他侧脸锐利,薄唇微微扬起,整个人立时就生动真实了,不知眼里有没有一湾清泓。
谢安闲喝了口香槟冷静下,他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
上一次的红毯,他风华正茂彬彬有礼,裹在过分隆重的正装里;而后是酒吧,一身柔软的运动服,头发无辜地垂在额前的样子平白年轻好几岁。
此刻,谢嘉树和沈诀相谈甚欢的样子,让谢安闲有点玄幻。这场景放在过去他根本不敢想,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年纪相仿,应该也有很多共同话题。可别成了挚友,那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谢安闲一点都不想和二哥抢人。
他站在柱子后面,一边专注地偷看,一边脑补乱七八糟的总裁文情节,还得抽时间祈祷他们俩不要看对眼。
然而沈诀并没有和谢嘉树久聊。他从片场过来,却一点看不出风尘仆仆的劳累,一如既往的客气,叫人分不清亲疏。
谢安闲对沈诀的观察不算长久胜在细致,他很快发现,沈诀好像并不是很开心。想来原因不过把这当工作,又不是真的来吃饭。
他身边的人就没少过,有聊合作的,有拉关系的,还有些存了别的心思。
看见一个年轻公子哥儿朝沈诀走过去时,谢安闲本能地扣紧了香槟杯。他认得那个人,谢嘉树的狐朋狗友之一,包养过演艺圈里的大小明星好几个,最喜欢搞些虚情假意的戏码,能把踏实日子过成狗血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