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用力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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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五十,钟严交完班,在急诊科墙角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规培生。
他脚步很轻,站在他们身后。
几个人完全没发现他的存在。
“我去,徐主任这打扮真牛逼!”
“苦行僧要破戒了!”
“这眼镜又骚又帅!”
“要不那群小护士都疯了。”
“我听说,他们昨天下班就开始折腾,连夜排队挂号请徐主任把脉。”
“别提了,悠悠都说好要跟我吃饭了,结果临时改变主意,说要找徐主任看病,没时间。”
“徐主任出场寸草不生啊!”
“就不能给咱们留点活路?”
“还没聊够?”身后有冰冷的声音。
规培生吓得脸刷白,一个个挺直身体,跟站军姿似的,“钟、钟主任。”
钟严冷着脸,“很闲?”
三个人摇头,“没、没有。”
“不闲在这儿聊八卦?”钟严视线落到他们身后,“上班期间看手机?谁给你们的权利?”
三个人低着头,下巴恨不得戳进脖子里,“钟主任,我们错了。”
“今晚都别走,闲得慌就给我加班!”
三个人有苦难言,只想骂自己活该。
规培生灰头土脸离开,钟严脑子里还是徐柏樟的种种。
下班特意穿西装?能当飞行员的视力戴眼镜?万年不社交的人突然注册微信?还发奇怪的朋友圈?
从不熬夜的人,大半夜给他打电话咨询买车的事,还特别强调要宽敞、透气、舒适的车型。这么多年他都步行上下班,也没社交旅行需求,买车干嘛?
甚至着急到,一大早就去了4s店,眼都没眨直接提车上牌了。还专门问他周边环境好、口碑好的饭店,他不是不喜欢在外面吃吗?
一个他一个老梁,最近干嘛呢?千年老树开艳花?哺乳动物到了求偶期?
老古董回春?
苦行僧还俗?
*
下午两点五十,于清溏出门前收到了微信。
徐柏樟:「我到了,在你家楼下。」
「马上,正要下楼。」
徐柏樟:「不急。」
于清溏走出单元楼,和徐柏樟碰面。
对方穿了件深灰色西装,和昨天相比,今天这身要休闲些。他双手插在长裤里,头发乌黑,梳得整齐,鼻梁上照旧架着那副金框眼镜。
透过镜片,似有似无的对他笑。
徐柏樟拉开副驾驶的门,于清溏说了谢谢,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