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运营团队非常有仪式感。
叶闻新的车停在了院落的正门口,叶闻新下了车,脚未沾地,而是踏上了柔软的金黄色的地毯。
“少爷好。”
清脆的声音响起,两位并不陌生的工作人员微微低下头,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叶闻新“嗯”了一声,继续向前走,每隔十来米,就会有一对工作人员向他鞠躬问好,甚至隐隐约约传来了乐器奏乐的声音。
叶闻新走到了别墅主体建筑的正门前,大门早已敞开,露出了金碧辉煌的内里。
叶闻新一踏入门,熟悉的场景便映入眼帘,过往的记忆也从大脑深处翻滚而出。
他恍惚间仿佛看到了白夜手里握着香槟、正在和他人低声聊天,然后他永远都会在他开口前迅速地转过身、精准地“抓”住他。
“你来了。”
——是,我来了。
我来了,但你却不见了。
叶闻新在这一瞬间,久违地感受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痛。
他又想起了他曾经办过那场盛大的宴会,从开场到结尾,他一个人等了很久、很久,但一直都没有等到白夜的到来。
于是他又恨起对方来了。
如果真的是因为身体原因,那为什么不说清楚呢。
他宁愿陪着对方一起养病、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也好过被抛下来——茫然、痛苦、挣扎、彷徨、无力、疯狂地做那个被留在原地的人。
叶闻新勉强收敛了情绪,他随意将西装递给了一个工作人员,然后本能地上了二楼,进了最大的那间客房。
客房被打理得很好,空气中弥散着浅淡的香水气息,但到底许久未曾有人住过,多少有些湿漉漉的冷意。
这里曾经是白夜的固定住处,偶尔叶闻新和他聊得累了,也会直接在这里住下。
叶闻新拉开了衣柜,发现了半边衣物,都是他的,属于白夜的那半边,早在他们决裂之后,被他派人打包运回到白家,连同白夜这些年在这座宅子里留下的各种日用品,以及赠送的大大小小的礼物一起。
他那时候做得很决绝,以至于现在甚至找不到什么白夜残留的痕迹。
然而,越来越多的记忆,却还是会涌现在叶闻新的大脑里。
他记得他那时候很喜欢和白夜勾肩搭背,明明他们两个人都有着轻微的洁癖,却仿佛连体婴儿似的总爱贴在一起。
他曾经很习惯开口喊白夜、白夜,这个毛病花费了很久,他才终于“改好了”。
叶闻新闭了闭眼,然后他听到有人在门外轻声提醒。
“少爷,少夫人快到了。”
“叫人去接,怎么接我的,就怎么接他。”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