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粲说完后也没有给宴萧任何解释的机会,他猛地松开了宴萧的手腕,转身离开了。宴萧看着他,心中渐渐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
梵粲决绝却又渐行渐远的背影就像是一幅静止的画卷,也蕴含着一种深沉而复杂的情绪,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宴萧的心里。
他推开窗户,幽幽地点燃了一根烟,月光如洗,他清俊的侧脸被笼上了一层银色的月华。深吸一口烟后,他笔直地呼出了一道烟线,白色的烟雾渐渐散开,他的周身都仿佛被一层淡淡的忧伤所笼罩了。一种孤独的气息,渐渐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无处遁形。
“喵......”泡芙从半开的门中挤进一个圆圆的猫猫头,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猫眼瞧他。
刚才梵粲走时关门的声音惊醒了正趴在软乎乎的猫窝里酣睡的泡芙,同时也让它感到有点儿不安,所以便循着气味来阳台找到了宴萧,想要寻求主人的安慰和抚摸。
宴萧又吸了几口烟,便把手中的那支烟给掐灭了,然后俯下身抱起了泡芙,轻轻安抚般地撸了撸它的下巴,又把脸颊埋在它柔软的肚皮里蹭了蹭,“没事的。”他轻声说,也不知是在安慰泡芙,还是在安慰自己。
然而,这种自我安慰终究无法抵挡冷冰冰的现实。梵粲自和宴萧在一起时就一直都很宠他,但是这一次,昔日无尽的宠爱似乎真的燃烧殆尽了。
梵粲自那天离开后就没有再联系过宴萧,也没有像过去一样,主动死皮赖脸地赖着宴萧。他的沉默,就像是深秋的落叶一般,无声地宣告着一段关系的终结。
他这一次似乎真的要消失在宴萧的生活里了,宴萧在近三十年的人生当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茫然和难过,他独自站在时光的交汇点,回望那些曾被宠爱和两人在一起时快乐的时光,心中渐渐涌起了一股巨大的悲伤。
一个星期后,当两人意外地参加了同一场秀,宴萧终于在后台寻到了单独和梵粲谈话的机会,“......你要跟我分手吗?”他的嗓音微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极其艰难地挤出了一点声音。
“是你先放弃了我。”梵粲看着这样的宴萧,似乎尝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然而心中却又并未感受到真正的痛快,因为在看到宴萧露出痛苦的神情时,他的心也会跟着一起疼。
宴萧感觉自己的心脏就像是被血液裹挟了一般,有种凝滞般的疼痛,拉扯着他的思绪也跟着不断地下坠,像是要径直坠进深渊一般,“我......”他刚要说些什么,却被路过的两人谈话声给打断了。
“李聃可真厉害啊,对赌协议只剩一个月了还能填上那么大个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