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常菜吃不了,那我干脆就犒劳自己一把,一个人去吃顿好的,于是往家旁边的枫叶楼去了,我以前带冯佳怡和孙扬来吃过,冯佳怡说这饭店就是一大忽悠,取了一朴实无华的名儿,赚的却是卖(白)粉的钱。
我这次又犯贱的过来自送钱财了,我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饭,这次点的依旧是上次的扬州炒饭,再加一份江南鲜笋汤和黄金梨膏,转眼间舌尖消费三百元整。
我摸了摸我自己的胃,胃好像在对我说,“主人,主人,你对我太大方了。”
酒足饭饱,我露齿一笑,手机一震,我低头看手机屏幕,竟然是刘烨的短信,“明天中午老地方见。”
我感觉血气往头顶涌,回道,“有什么事吗?”
他立即回复,“我有大礼相送,我是诚心喜欢你。”
我心口一阵抽痛,转而肚子开始隐隐作痛。
我没回,手机又震动了起来,却是盛森的,“我有两张演唱会的票,在鸟巢,下周末我们一起去吧。”
命运向我咧开滑稽的笑脸,我想起我妈去年在一个地摊上给我算命,那老头留着长长的灰白胡须,干瘦的脸颊满是沟壑,眼神却是极为犀利,我妈被他的表相迷惑,觉得遇见了高人,遂上前请教我的老大难问题,那老头掐指一算,“桃花太多,你无须着急。”
我妈急脾气,直接对老头吼,“你会不会看啊,她快三十了都没人追,还桃花,哪里来的桃花!”
老头抚须一笑,完全不搭理我妈,仿佛我妈就是一神经病。
我妈参不透天机回来还骂骂咧咧,说现在算命的都是封建迷信,我爸直接呛她,去算的人才是真正的封建迷信。
我走出饭店,回家的路上遇见穿一身骚红运动服的大爷疾走,他外放的电子设备正狂放的播着阿牛的《桃花朵朵开》,“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儿开。”
大爷老而弥坚,我却萎靡不振,不免心中大痛,光这两朵娇艳的桃花我已然无力应对,再多来两朵,我想削发为尼。
只是没想到,更大的痛苦在等着我,我竟然拉肚子进了医院,这就是一个人铺张浪费海吃海喝的代价,杨冬子和夏秋竟然把我爸妈都招来了,还有我那个没事就爱哭两嗓子的奶奶。
等我睁开眼时,一圈脑袋围着我,让我有种被外星人抓来做实验的错觉,我妈对我进行了一场思想教育,让我以后不要舍不得花钱去吃麻辣烫,我不敢告诉她真相,怕在病中也难逃她一顿胖揍。
我奶奶却心酸的流下了两行老泪,责怪我爸妈平时对我照顾不周不给我钱花,让我落魄到吃麻辣烫充饥然后连夜送到医院的地步。
我爸妈为了在我奶奶面前表现对我的关爱,待我输完液揪着我的耳朵就把我带回了家,悲剧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又开始拉肚子,时间之长害的我妈以为我在卫生间发电报。
拉完肚子喝了几口稀粥我妈就拉我出门说去看中医,临走时我爸硬塞给我一叠毛爷爷,那一道粉光射的我眼睛都睁不开,再看看我爸,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里已然流露出对非洲苦难儿童的同情。
到了中医门诊,我妈口中著名的老中医原来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老太太跟我奶奶差不多大年纪,头发雪白,嘴唇擦着红色唇膏,脖子上围了个红黑相间的丝巾,白大褂穿在她身上备显气质,我觉得风姿卓越用在一个老太太身上实在不妥帖,可是她确实配得上这个词,从她白皙的毫无斑点的皮肤和精致的五官就能看出她年轻时是个出挑的大美人。
老太太给我把脉,说我是胃寒所致,脾胃失调,伤了后天之本,给我开药调理后叮嘱我妈给我熬点小米红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