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既然保护不了我,又怎会怪我?良禽择木而栖,玖橙不过是累了。”
你闭了闭嘴,其实你知道她在说什么。你曾经对着百祁大山发誓,对着闪耀星空发誓,可你们谁都还未喊开始。始料未及,你们拼命想要掌握的人生,却被人耍了花样。
“我身为一国之君,朝堂之上,千万百姓,我有我的无可奈何,你为何不能为我想想,为江山社稷想想?”
江山社稷?说得如此严重,可她有她的无可奈何,而你也有你的无可奈何,她的语气毫不留情,“请恕玖橙愚笨,您是皇上,根本无需做任何解释。玖橙不过是一介俘虏,怎敢同皇上有关系,别不要说江山社稷,皇上何苦美人折?”
你看了看衿带却并没有拿,侧开了身,说:“这本不是我的东西,想是你弄错了。”
她有些恼了,她本该知道,本该知道,“如此,甚好。”她盯着衿带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微笑,反手,就听池里扑通一声,格外响亮。
你盯着池子发了一会呆,看向她,心中有说不出的感觉。阳光正巧,就在她的侧脸,她的脸色微微发红,呼吸淡然。你突然又想起那个在雪地里为了和争一只雪兔跑的满脸通红的样子。
她看也为看你一眼,转身便走。
“等等。”
她突然停了一停脚步,你略带惊讶,尴尬地问:“你要去哪?”
落雪成山,积雪压枝,簌簌地落下,一身纱衣恰似凝固,寒风之中,她犹如死寂一般。平日里你却是与她话多,而此刻这么许久,你竟无语相对。
许久,久得她觉得自己快要变成冰雕一般,只是很轻很轻地勾起嘴角。当年,她快要笑得肆无忌惮,可以笑得浮生久醉,可如今,如今她却连笑都变得如此困难。
谁知道她是有多么难才抬起脚步走了出去,低头,她喃喃道:“南朝大国,多谢皇上对玖橙多年照顾。玖橙不孝,不能孝敬肖太后了。”她曾几何时会这般的冷若冰霜,鼻声冷笑,她冷笑不是嘲笑你而是嘲笑她自己。
她转身刚走两步,谁料脚下却微微下陷。你侧着身子,竟未在意。忽而扑通一声,你瞠目大惊!
白雪潇潇绿水瑶瑶,落水声消失在雪中,她一直都看不清楚当年的你,莫不是她那时还小。若是一直都那么小就好了,她就不用面对所有。这辈子,她想得已经够多了。
六年前,在那个没有白雪也没有冬天的地域,那是里昭国很远的域外,一个叫娄国的地方。那是她的故乡,是她出生的地方,如今就连那个生她的地方都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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