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的任务失败了,执行这次任务的代号叫pin的特工生死不明。亨德森不得不全身心的扑在缮后处理事宜上,与此无关的细节都被他搁置在一边。
所以,亨德森重新召回了iron,派他去寻找pin。一周后,iron传回消息,已经找到pin,他现在被保护在墨西哥南部的一座戒备森严的庄园里。亨德森下令处理掉他。第三天,iron完成任务,回到了法国。亨德森又陆陆续续给他派了其他的任务,直到他所认为的“垃圾已清理干净”。
如今,亨德森自己有麻烦要处理了——他有一项任务,迫切的需要有人去处理。但这个任务既不是“公司”的,也不是佐伯的“脏活”,而是他自己私人的问题。他现在被监视,“硬糖”系统和“清污”小组他都无法接入和动用。所以当他在看到“简妮”的邮件,在电脑前呆坐,眼前闪现种种可能性的时候,就包括如何最直接有效的处理掉今晚十点在柏林的那些文件。他高速运转的大脑里快速闪回着无数个对策。然而他不得不承认,到最后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反应——也是最初最直接的第一个反应:
iron!
iron,他的“硬糖”中最成功的特工,沉默的一句话也不会多说的杀手,所有麻烦和问题的完美的清扫工!他需要他来完成这个任务!他现在离他最近(在附近一百英里外的一幢农场小屋),他们打过很多次交道(比起与其他特工纯粹“指令”与“执行”的关系,他们大概也可能算是有点私交吧),他们之间已经建立起一种默契的不言而喻的“买凶杀人”的关系,所以,当他直接通过一个临时买来的普通电话(而不是“硬糖”或“清污”小组的特殊专线)拔打iron的号码时,他觉得自己在进行一场胜算机率不大的赌博——虽然微乎其微,但总还是有那么百分之零点几的机会。
电话响了三声,就通了。亨德森说:iron?
电话那端是iron。他的声音沉闷呆板,象是天际轰隆隆滚过的一道闷雷。他说:密码!
这是“硬糖”的规定(也就是亨德森的规定)。如果有人想用特工们在“硬糖”系统中的身份与他们接触,就必须知道事先规定好的密码。否则,没人会跟你交流,你也就根本没办法接入这个网络,更别提向“硬糖”的特工们下命令了。
密码本按照周期一个周一换。亨德森就算是“硬糖”的头儿,在当前这种身无一物逃避追捕的情况下,他也根本不知道今天iron的接入密码是多少。
亨德森急忙说:iron,是我,亨德森,听我说………
iron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呆板的重复了一遍:你的密码?
亨德森无奈的加强了语气:听我说,现在是紧急情况,你不需要密码………
然而iron象毫无感情的机器一样仍旧坚持着他的原则,他的声音听起来机械而又冷冰冰的:请报你的密码,否则我就挂机。
亨德森忽然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愤怒,象旋风一样席卷了他的全身!为了自己,也为了iron!就是为了这个该死的密码!曾经让你以为万无一失的身份鉴别,这会儿轮到你品尝自掘坟墓的恶果了!伴着愤怒而来的,是潮水般的绝望和恐惧,差点将他淹灭,将他推向失控的边缘。亨德森终于不能再保持平静,他几乎是对着话筒咆哮了出来:闭嘴!去tmd该死的密码!你难道听不出来是我的声音吗?我是亨德森!是你的老板!iron!你给我听着………”
亨德森忽然闭上了嘴巴。电话听筒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就象是对方已经无情的掐断了线路。亨德森一下子觉得自己刚才的失控真是可笑,宣泄之后,某种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他想一切也许就这么完了。就在他疲惫的准备挂断无声的电话时,听筒里突然传出了声音。
亨德森,什么事?………